第20章 往事如烟

顾瑾寒坐在榻上，聚精会神地听她描述，连熬好的药都忘记喝。他不敢相信，一个小姑娘为了杀死一个纨绔，竟然下了这么大的一盘棋，把所有人都当成她的棋子。就连自己，都差点成了她的不在场证明。

“南宫大人，后面怎么样了？”他追问道。

“她还没跑几步，就被我给追上制服，一起交给你们大理寺了。”南宫茉莞尔一笑，轻拍两下胸膛，“我的轻功可不是白练的，对付她不是轻而易举？”

“你这次真是帮了我们大理寺的大忙，不然刑部那里肯定会三天两头找我们麻烦。”顾瑾寒如是说道。

“说实话，那个张公子也是死有余辜，没什么可同情的。”南宫茉说，“那个岑溪告诉我，姜羽生前一直被张公子骚扰，折磨，甚至扬言死了也要不会放过她，所以她才决定实施这次计划，给姜羽报仇。”

还有这种事情？顾瑾寒突然感觉自己后背发凉，这位阔少爷的控制欲属实有些过分，已经完全超出自己的理解范围。

不过，要是这样的话，这个张公子倒是多了不少嫌疑。没准他因爱生恨，于是就……

“不会，那个连环杀手绝对不可能是他。”南宫茉几乎是立刻否定，“姜羽的尸体咱俩都看过，伤口很深，出血很多，所以凶手肯定是个精通剑法武艺高强之人。张公子不过是个纨绔，根本没有这样的能力。”

刚刚燃起的一点希望转眼间就破灭，顾瑾寒忍不住深深叹了口气。要是能顺带着把那件案子破了，那就真的再完美不过了。

“别急，顾大人，这起连环杀人案不是一朝一夕能破的，咱们还需更加努力才是。”南宫茉的语气难得轻柔起来，“过几天我会进宫面圣，向陛下请求将你暂时借调到镇前司，这样咱们也更方便一起查案了。”

她并没有询问他的意思，好像已经打定主意要这样做。可就在刚刚起身时，顾瑾寒突然问：“南宫将军，有件事情，不知道我能不能问？”

南宫茉回过头，眸子里闪出一丝疑惑的光：“什么事，问吧。”

“你和敬哀皇后南宫凝，到底是什么关系？”

她愣了下神，但很快就调整过来：“我们是同一家族的，她算是我远房的姑母，有问题吗？”

顾瑾寒连忙摇摇头：“没有没有，我只是感觉你和她有几分相似，所以……”

“所以你想说什么？”

他并没有注意到她眼神的变化，仍旧沉浸在自己的回忆当中：“十年前，敬哀皇后南宫凝和公主都兰语薨逝于宫中大火，南宫家被灭族。没想到十年之后，我竟然能够遇到姓南宫的都指挥使，真是意外。”

南宫茉没有作答，只是轻扯嘴角，整理自己稍微散乱的衣装：“不用意外，顾大人，这些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然而我要提醒你一句，有些事情千万不要深究，不然可能会带来祸端。”

顾瑾寒并没听懂她究竟何意，但还是认真地点了点头：“好的，我明白了。”

“嗯，明白就好。”

她转过身，径直走出医馆大门，藏在袖中的短刀也慢慢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