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没有金手指?
顾郁合上眼睛,背对着床榻,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安清芫想了想,打开柜子拿出了一天薄毯,盖在了男人的身上。
顾郁一怔,随即死死地咬着牙齿,她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京城那边发现了什么,特意派了她过来的?
也是,不然何至于一个十六岁的大小姐,嫁给他一个二十五岁的穷苦猎户,虽然,他是那个入赘冲喜的,不过想必她在家里也不被家人所重视吧,不对,也许是苦肉计呢?
不多时,榻上传来了她均匀的呼吸声,顾郁也渐渐地睡着了……
本来还以为再不济,一个太傅的女儿下乡,也应该吃喝不愁吧,没想到,安清芫大早上起来推开房门一看,映入眼帘的就是荒凉的院子,破旧的木头大门,她回过头,才发现,她住的房子竟然还是茅草房……除了正房她住之外,还有两间偏房,是小梅还有小卓住的,剩下的就是一个厨房还有房后的茅房了……
天啊,安清芫简直想落泪了,莫名其妙穿越了不说,没有金手指不说,还这么贫穷?让她可怎么过啊。
她拿了个小板凳,坐在屋门口,看着小梅在厨房里忙活,不多时,便传出了香味。
在院子里放上桌子,端出来饭菜,安清芫刚坐下,顾郁就推开门进来了,他的背上还背着一大捆树枝,然后扔在了院子的角落里。
“你回来了,去洗手吃饭吧。”
顾郁没有回答,径自去了厨房,倒了一盆凉水,洗干净了手后,又擦了一把脸,这才出去坐在了桌子旁。
因着规矩,小梅和小卓是不上桌吃饭了,所以只有安清芫和顾郁两个人。
看着桌子上摆着的饭菜,安清芫又热泪盈眶了。
两碗小米粥,一盘拌黄瓜,一盘咸菜丝,还有一个煮鸡蛋,六个窝窝头?
她是真没想到,这小梅,一个太傅府里的大丫鬟,还有这个手艺?
还有,这一个煮鸡蛋是怎么回事?不给顾郁吗?
顾郁拿起一个窝窝头,便吃了起来,偶尔夹菜却不看那个煮鸡蛋一眼。
安清芫心里叹了一口气,有些微微心疼这个男人。
她伸出小手,把鸡蛋剥开,然后放在了顾郁的碗里,“你多吃些,待会还得把院子收拾收拾呢。”
顾郁似是没想到,他抬起头,第一次正眼看了他名义上的娘子。
她明媚皓齿,肌肤如雪,巴掌大的小脸搭配大大的一双小鹿眼湿漉漉地看着他,还带有一丝,心疼?说实话,他还从未见过这般娇小貌美的姑娘,即使是以前,也没人能比得上面前这个人。
又回想起昨晚上他不经意间瞥了一眼那不堪一握的细腰,一时间竟是不知道作何反应。
吃过早饭后,顾郁就拿起斧子准备去山上砍树。这间房屋在村尾靠近大山的地方,就算安清芫没说,顾郁也是准备把院子好好围起来的,不然山上有什么动物下来了,也是有危险的。
他出了门,就听见后面清脆的女声响起,“顾郁,等等我呀,我跟你一起去。”
顾郁回过头去,就看见穿着棉布裙子的安清芫小跑着过来,他皱起眉头,“不用你。”
“没事没事,我不会耽误你的,我就跟着你上山去看看。”安清芫也不想去啊,谁知道她翻了翻衣柜,除了那套红嫁衣之外就只有几件棉布衣裙了,钱盒子她打开一看,都要晕过去了,只见里面只有十两碎银子和几吊铜板,这说出去谁能信啊,堂堂太傅嫡女竟然沦落到这个地步。又看看堆在角落里的顾郁的小包袱,陷入了沉思,如今已经是初秋了,过不了两个月就会入冬。
她本身就是北方人,自然是知道北方的冬天有多冷的,她清楚的知道,凭她手中现在的银两,他们四个人过冬都费劲,最好是冻死在这个偏僻的村子里,这才合了柳芳芳的心意。
她得赚钱,养家!
凭借她多年沉浸式写小说的经验,山里,往往才有大机遇。
于是,她赶紧追着顾郁跑了出来。
顾郁在前面走,安清芫亦步亦趋地跟在他的身后,“她不怕自己吗?”想到自己脸上的伤疤,顾郁第一次有了一丝丝的自卑。
以往在村子里,那些女人小孩见到自己就躲着走,生怕沾上什么脏东西一样,还有小孩子会用石头砸他,骂他丑八怪。
他打了猎去镇子上卖,都得带着斗笠,生怕吓到人。
而她,除了第一眼看到他露出了一丝惊讶意外,好像还并没有露出嫌弃,害怕的眼神?莫不是那边找来的能演戏的人接近自己?
还未走到地方,安清芫便扶着腰气喘吁吁的,“顾郁,你先去砍树吧,我随便逛逛。”
顾郁没有说话,转身就走,他倒是想看看,她到底想干什么?
于是他暗中折返,藏在了一棵树上。
就见安清芫嘴里在碎碎念,声音很小,他听不清数。
安清芫一会儿翻翻草下,一会用小手扣扣树旁边,一无所获,唉,她叹了一口气,倚着树坐了下来,正好是顾郁藏身的那棵树。
“人家不是有金手指再不就是锦鲤,我怎么什么都没有啊,老天,你待我何其残忍?”她这回是真的要哭了。
不知不觉,就上下眼皮打架了,她,竟然靠在树上睡着了。
安清芫置身于一片迷雾之中,迷雾散去,只见眼前有一棵树,树上结了五颗绿色的不知名的果子,她缓缓上前。树下竟有一只肥猫?
那只肥猫睁开双眼看着安清芫,竟然口吐人言,“主人。”
主人?
这是她的金手指?
哇塞,安清芫就要兴奋地呐喊了,不过还是稳定了情绪,装作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这是怎么回事?”
肥猫在地上滚了两圈,露出了肚皮,“主人,我是这棵老树的守护者,你是老树选定的人,这棵树是你的了。”
what?
我要一棵树干嘛,心里有点小嫌弃,不过面上没有露出一丝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