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铁三
“也该去那个地方看一看了。”
怜鸾走后,叶铭便也离开了怜家。
桑城东门附近。
一个角落里,有着一间极为破烂的铁匠铺。
整间铺子,就只一名铁匠。
此时,有着“铁三”两个字的破烂招牌歪歪斜斜的挂在门前。
魁梧精壮的铁匠,每砸下一锤,都有一种会把整个铺子震得垮掉的风险。
不过对此,叶铭却是有着一种久违的亲切感。
尤其是对那名正挥汗如雨的铁匠。
前世,在自己被害之时,就是这名铁匠,为他挡下的第一剑。
能为自己挡下的人,绝不能负。
“铁三。”
站在铁匠铺前,叶铭直接开口。
满脸腮须的铁三抬了抬眼,抡起不下两百斤的铁锤,一锤砸下。
“砰!”
被砸的那块金属直接从球型变得扁平。
而那块本就岌岌可危的招牌,也“轰”的一声掉了下来。
“你是要铸锤吗?”
并不认识叶铭,铁三的脸上没有表情,但眼睛里却是充满了敦厚。
叶铭摇了摇头,“我铸剑。”
“那你来错地方了。”
铁三转身捡起招牌,重新挂了上去,歪歪斜斜的。
“铁三只会铸锤,不会铸剑。”
铁三的确不会铸剑,只会铸锤。
而这个世界,剑才是主流。
不会铸剑的铁匠铺,注定生意不会好。
“我知道。”
叶铭再次点头。
同时,从怀里取出一张一万两的银票,放在铺前的破烂桌子上。
“就用你铸锤的方法,给我铸一把剑。”
“这……”
一万两银票,对一名普通的铁匠来说,绝对是一笔一辈子都赚不到的巨款,但铁三只随意的看了一眼。
“桑城铁匠铺不下十家。”
“他们全部都以铸剑为生。”
“铸的剑自然不会差。”
“何况,还有怜家的铸剑阁。”
“整个桑城最好的剑,都是出自怜家铸剑阁。”
“一万两,足以买一把灵剑了。”
“不。”
叶铭却是摇了摇头,“在我看来,他们充其量只会打铁。”
“你铸的才是真正的剑。”
闻言,铁三沉默了。
良久之后,他才点点头。
“好,这生意,我接下了。”
“不过,请你收回银票。”
“我铸的剑,不值这么多银子。”
“五两便已足够。”
闻言,叶铭笑了笑,“在我看来,你的剑,价值万金。”
“只不过这银子不是给你的。”
“而是用来给你购买材料的。”
“嗯?”
铁三双眉一挑。
叶铭则是继续说道,“在银票的下面,有一张配方。”
“照此铸造,五日后,我来取剑。”
铁三一脸疑虑的掀开银票,下面果然有张白纸。
上面写满了各种材料和铸造之法。
铁三越看那上面的铸造之法,目光中的神色便越是惊奇。
“按照此法锻造,至少也都是极品灵剑。”
“甚至有成就法剑的可能。”
“你……”
铁三的话还没有说完,叶铭的身影却已经远去。
“记住,整个桑城,只有你铁三,才是真正的铸剑师。”
叶铭的话,远远传来。
铁三将那张写着材料和配方的白纸,紧紧的握在手中。
“我不认识这个人。”
“但为什么会从他身上感到一股很熟悉的感觉?”
……
“呵呵,臭小子,你永远不会想到,那配方本就是你自己创造出来的。”
“这一世,我不过提前让它出现在你的世界里。”
“有了这张配方的启发,你应该能比前世更早达到神匠师的水准吧。”
叶铭一边走着,一边思忖着。
“前世,你给它取名为‘重钧’。”
“这一世,你又会取一个什么名字呢?”
……
转眼,已是第二日。
也是叶铭限定百丹阁偿还其剑气丸的日子。
原本十二枚。
每日增加一倍。
现在该还的是九十六枚。
不过叶铭知道,不要说九十六枚,就是原本的十二枚,百丹阁都是不会给他的。
所以,叶铭选择亲自去取。
入夜,去百丹阁领取丹药的子弟已经极少。
叶铭到来。
一如既往,叶铭被四名守卫挡在了百丹阁的门口。
“你还真敢来?”
盘在怜蝎腰间的一条花斑蛇朝着叶铭吐了吐舌。
给人一种毛骨悚然之感。
“九十六枚剑气丸。”
“一枚都不能少。”
“否则,我拆了百丹阁。”
叶铭随意的扫视了一眼。
怜蝎的毒,别人会怕,他叶铭可不怕。
万劫剑残片的护体之力,不是灵剑境四重的毒力能够侵蚀的。
“九十六枚剑气丸?”
怜蝎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疯子。
“你怎么不说得更多点?”
“整个怜家的剑气丸都给你?”
“真他么的不但废物,还是个傻子。”
“老子给你九十六坨屎,你要不要?”
话毕,四名守卫直接大笑了起来。
“这么看来,是要我自己动手取了?”
叶铭挑了挑眉。
“不怕死的话,你可以出手试试看!”
怜蝎的目光微微一凝,右手已是按在腰间。
只要叶铭一动,他立刻就能拔剑杀人。
另外三名守卫虽然都是抱剑而立。
不过从他们的目光中看得出来。
他们希望叶铭出手。
那样,他们就能找到一些乐趣。
然而,就在他们都以一种戏谑的目光看着叶铭的时候。
“我出手的话,只怕你承受不起!”
叶铭的嘴角微微扬起,右手便朝着怜蝎的咽喉探了出去。
速度极快,快得像一把不知从何处激射而来的飞剑。
那并拢的四指指尖,更是喷薄出一道足足半尺的剑芒。
“炼锋诀!”
见此,怜蝎猛然大惊,瞳孔骤然收缩。
那可怕的剑芒在他的瞳孔中极速放大。
“噗嗤!”
虽然立刻释放出一身的毒剑气来护体。
但暗红色的毒剑气没有能阻挡住叶铭丝毫。
刹那之间,剑芒便是切开毒剑气,刺入他的咽喉。
“嗬嗬嗬……”
怜蝎双手捂住咽喉,鲜血从其指缝间渗出。
“不,不可能,不可能……”
眸光神色从惊恐、愤怒、不甘,逐渐变成一片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