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相遇1
一:相遇1
“奇葩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啊。”凉亭中,越星翘着二郎腿吐着烟圈,望着操场上冒着大雨在跳舞的女生。
“咳…咳…星姐还不知道她吗?大一新生,一进体大就成了公认舞蹈系系花。”徐蓓蓓捂着鼻子挡住被风吹过来的烟雾。
越星回头瞟了徐蓓蓓一眼,“赶快滚回去,你要是感冒了我得挨收拾。”
徐蓓蓓咕哝着拿起雨伞起身,撇了撇嘴说:“明明是被你的烟呛着了。”
“快滚吧。”
八月份的天气还是很闷热,即使是山城的雨季,依旧是闷得人透不过气的热,下一场暴雨勉强让人心里不那么燥热,对于越星这个北方人来说却又实在有些潮湿得难受。
暴雨从昨晚开始已经连续下了十多个小时,今天的新生军训早已通知延后,操场上军训服绑在腰间的女生大概是脑袋灌了不少雨水,跳了一个多小时的舞。
越星打完一局游戏,实在无聊,准备回去约着几位狐朋狗友去室内球场打球了,起身时,却见到操场上跳舞的女生躺在了地上,莫不是晕倒了?
雨水打在江暖脸上,溅入眼中,她微微眯了眯眼,再睁眼时,头顶悬了一把雨伞,雨伞下一位粉色长发的女孩正居高临下地睨着她,在见到地上的人睁眼后,越星脑海中闪过一双如兔子一般狡黠的双眼,望着自己,说:“好漂亮的姐姐。”
一瞬间回神过后,用脚尖轻轻碰了碰江暖的腿,“还活着吗?”
江暖又闭上了眼,越星把伞放一边,蹲下身子,将地上躺尸的江暖捞到自己背上,又把伞递给后背的人,“撑一下伞,我没手了。”
江暖有气无力地接过雨伞,伞柄夹在两人中间,越星后背的人就这样昏睡过去。
暴雨来得太急太猛,校医务室里感冒的学生很多,现在没到正式开学的时候,医务室里人手也不够,越星扔掉两人中间夹着摇摇欲坠的雨伞,直奔二楼去刷脸插队。
果然,排队看诊的学生有人认出越星,连忙让她插队到自己前面。
“江暖,大一舞蹈系,年龄……不清楚。”
江暖软绵绵地靠在越星肩上,没有意识,医生动作麻利地开好输液的药,越星就带着江暖去了单人病房,打电话给丁雪,江暖现在身上浑身都是水,需要换衣服。
丁雪从越星宿舍带来两套衣服,丢给越星就快速离开了这里,有种落荒而逃的感觉,不知道越星从哪里捞的长得这么危险的一个女生,现在怕是准备替她换衣服了,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越星反锁了病房门,开始脱江暖身上的湿衣服,夏天穿的少,只有一件T恤,江暖现在没有意识,浑身无力搭在越星身上,即使只是脱一件T恤,还是费劲。
她现在觉得自己准是刚才在雨里脑袋进了雨水,带着江暖看了医生,现在还要帮她换衣服,有些多管闲事的感觉了。
“江暖?”越星尝试喊醒她,又是捏脸又是掐手的,江暖就是醒不过来。
完了,越星只能自己给她换衣服了。
一顿操作下来,比她打了半场篮球还累,晕着的江暖浑身软绵绵的,越星没处借力,愣是费了老大劲儿才给脱掉了衣服,却又卡在了输液的那只手上,她又小心翼翼地顺着输液管把衣服退了出来。
穿衣服时又是从输液瓶那边把袖子穿进去,换好衣服后越星已经是满头大汗。
她越星什么时候这么伺候过一个人啊!有苦难言!自讨苦吃!
随便把江暖的裤子提溜着塞进袋子,却从裤子口袋里哗啦啦掉出来一堆兔子奶糖,已经被淋湿了,本想帮她全部扔掉的,想想又觉得不好,还是一股脑都塞进了袋子里。
把这间病房的门打开后,越星给丁雪去个电话,谁知电话铃声就在门口响起。
丁雪立马探头进来,“换好了?”
“你就在门口?那你跑什么?丢我一个人给她换衣服?”越星气得想锤人。
“两个人更不方便啊,她醒来后要是知道,我们俩人对她上下其手,把她扒光了,那她不得羞死啊?”丁雪大道理一套一套的。
越星瞪了她一眼,“你过来把药瓶子举着,我把她挪到旁边那张干净床上。”
这么折腾都不醒,这妹子也真能睡。
终于折腾完了,给江暖盖好被子,俩人就窝一边沙发里去打游戏了。
江暖迷迷糊糊睁不开眼,但是已经可以听见周边的声音。
“上啊上啊,你踏马的跟着老子啊,你跟他做什么?”
“开大,你有大不用留着下饭的吗?”
女生的声音不大,略带鼻音的声音刻意压制了音量,但不像是刚才背她那个女孩的声音。
周边弥漫医院的药水味,看见头顶的蓝色布帘,江暖知道了自己应该在校医室,又继续沉睡过去。
越星看着医生把江暖手上的针头取出,问“你确定她只是发烧?”
“这都一个多小时了,她还没醒啊。”丁雪纳闷呢,手伸到江暖人中上,想探探鼻息,“该不会是死了吧?”
江暖这才缓缓睁开眼睛。
不知是病着还是什么原因,眼中盛满氤氲水汽,半眯着眼睛,面前的女生一头顺滑的齐肩短发,瘦瘦的,越星在几人后坐着,江暖没有看见。
身边这么多双眼睛盯着自己,深感浑身不自在,想要起身离开这里,猛一起身却又瞬间失力,倒了下去。
水已经吊完,人也已经醒了,越星不再耗在这里,带着丁雪先走了。
江暖又在医院睡到快天黑了才起身,身上穿的不是自己的衣服,四下寻了一圈,看见自己的衣服被装在了一个纸袋里,还湿着。江暖一点也想不起是谁帮自己换了衣服,连内衣都脱了!
这校医室的护士有这么负责任吗?
拖着沉重的身体提上自己的衣服去结账。
“你的费用刚才背你来的那两个女生已经结过了。”护士们大概都忙过了,终于有机会坐下休息了,连江暖过来准备付账,她们都懒得再起身。
“那请问你们知道她是哪个班的叫什么名字吗?”
“不知道。”这个护士有些不耐烦,拿着几张纸在扇风。
看上去资历比较老的一名护士冲那个小护士抖了抖胳膊,“你不知道?她就是那个越星啊。”
“啊?她就是越星?也没有传说中那么吓人吧?”
“哪个班的?”江暖打算问清楚位置了,去把人情还了。
“那就不知道了,只知道她是越星,不过你出去随便找个同学问,他们应该都知道越星是哪个班的。”老资历护士对江暖讲话还算比较客气。
江暖对几位护士道谢过后走出了校医务室。
外面已经天黑了,雨依旧在下,没有风,只有空气中的潮湿灌入每个毛孔,阴沉压抑的空气还是憋得人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