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刻意的古怪
“苏医生！这边这边！”才刚刚走到中央花城郡D座大门门口的苏宇珩，就听到了林杨的呼唤声。他循声望去，只见等在电梯口的林杨已经伸出一只手，不停地按动着电梯的开门按钮，而另一只手，则高高举起，不断地向着他挥舞着。
在苏宇珩看来，喜欢虚张声势、行事又风风火火的严修多少是显得有点不靠谱的。但总跟在他身边，像个小跟班似的林杨，却是给苏宇珩留下了不错的印象。昨晚三人会议散了后不久，苏宇珩的手机里就收到了林杨发过来的短信，不仅告知了他周仁的工作室地址，还提及已经将周仁的个人信息，以及之前讨论时提到过的一些相关资料，都已传到了苏宇珩的邮箱里。这周到程度，很难不让苏宇珩对他好感蹭蹭涨。
“苏医生，目前现场搜证工作已经结束，所以相关的同事都已经撤了。不过，我已经提前找物业要来了周仁工作室的大门钥匙。等会儿过去后，也没有别的人在，咱们也比较自由。”急速上升的电梯里，林杨笑眯眯地对着苏宇珩摇了摇手中的钥匙，说道。
苏宇珩微笑着向林杨点点头后，便抬头看向了电梯厢内高悬在一角的监控摄像头，开口问道：“我刚刚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这大厦里安装的监控摄像头还不少。那你们没有从监控录像里查出点什么线索吗？”
“别提了，那天一到现场，我们的人就找那前台女孩问监控的事。可那前台说，她入职的时候周仁就跟她说过，他们这行要特别注意保护客人的隐私，所以工作室里压根就没有加装监控。”说着，就见林杨露出了一脸的沮丧，“不仅如此，前台那女孩还说，周仁面试她的时候就明确说过，她的主要工作就是接听电话，登记好客户的预约回电号码和时间，其他的事情一律不准插手，也绝对严禁与客户接触。”
昨天林杨传过来的资料中确实提到过，周仁的工作室是预约制的，从不接待突然找上门来的客户。客户如需约见周仁，则会先打电话来前台，留一个回电号码和回电时间，之后，周仁会亲自跟客户联系。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周仁故意的，他的工作室的选址在一个T型拐角处，大厦里的监控刚好在他工作室的斜上方，那角度刚好拍不到他工作室的正门。而工作室的一侧更是紧挨着大厦的安全出口，如果有心避着监控的话，完全可以从安全出口走楼梯进出的。”林杨一边比划着，一边继续解释道。
听完林杨的解释，苏宇珩并没有流露出可惜的反应，似乎对会有这个情况并不感到意外。见苏宇珩没有开口，林杨又赶紧补充道：“不过今早我已经把钱立恒、伍敬、陈芷若、舒黎包括白子刚的照片都发给了技术部的同事们，让他们对照一下在案发前后的时间段里，这几个人有没有在监控里出现过。”
“嗯，你考虑得很周到。”苏宇珩露出了个笑容，对着林杨诚心地说道。而林杨就像是终于被老师表扬的学生，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电梯带着两人稳稳地停到了18楼，一开电梯门，苏宇珩就边走边环视了一圈这一层的几个监控摄像头的方位。
果然，就如林杨刚刚说的，大厦这层的公共区域内共安装了7个，其中一个就位于周仁工作室的对面的墙上，刚好就在开在T字的交接处的工作室大门的正对面。而由于T字的左半边是一个开放的公共休息区，所以，那个摄像头的角度设置成向右偏转的状态，应该是将主视角定位在了休息区。
而这恰恰更显得周仁这工作室的设计有问题，明明正门对着休息区更合理。苏宇珩盯着休息区一角的一块广告电子屏上正播放的心理咨询室的广告片，心里对工作室的好奇又加深了几分。
直到广告片播放完毕，苏宇珩才转过了身，看向T字走道右延伸指向的大厦楼梯间。就像林杨在电梯里说的那样，如果有人从楼梯间进入周仁的工作室，则全程都在监控盲区里，根本不会被拍到。
确认了位置关系，苏宇珩才跟着林杨又走进了周仁的工作室门前。本紧闭且挂锁的对开的玻璃大门已经被林杨打开，苏宇珩下意识地看向贴在门上的那张工作室的宣传海报，上面印着的内容和刚刚广告片里的大同小异。
见苏宇珩走了过来，林杨连忙伸手将一侧的玻璃大门拉开。一走进门内，苏宇珩便径直走到了打卡机所在的地方，开口问道：“周仁的办公室是哪一间？”
“在那儿！”林杨指了指走道最里面的一间办公室。
苏宇珩顺着林杨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目前那间办公室的门紧锁着，门口处还贴着封条。
“你帮我把门打开一下，我看看角度。”苏宇珩吩咐道。
“好。”林杨应声向着周仁的办公室走过去，轻轻取下封条后，将办公室的门完全打开。
“苏医生，这样可以吗？”林杨在得到苏宇珩的点头示意后，便默默退到了一边。
苏宇珩适当降低了点高度后，向着周仁的办公室方向看了过去。记得之前听严修说过，前台的女孩说当天早上自己打指纹卡的时候，看到过周仁，他正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现在看来，女孩没有说谎。以苏宇珩目前的角度看过去，刚好能看到办公桌的三分之一左右。
“林杨，麻烦你坐到周仁的位置上。”苏宇珩又对着林杨吩咐了一句。
林杨应了一声，走到了办公室里面，拉开椅子坐下来后，又向着苏宇珩确认道：“苏医生，这样可以吗？”
“你就正常办公的状态坐好就好。”苏宇珩一边调整着视觉角度，一边回应了林杨一句。
随着林杨在办公桌前端坐好，他的身影大半被门框给遮挡住了，前台的苏宇珩仅能看到他半边身子，而脸是基本看不到的。
确认完后，苏宇珩也走进了周仁的办公室。见苏宇珩进来，林杨赶紧从座位上站起来，问道：“怎么样，苏医生，有什么发现吗？”
“以前台的视角，确实是无法通过目测确认当时周仁的状态的。”苏宇珩快速地说明了一下自己的判断。可随后，苏宇珩突然眉头微皱，转身开始查看起办公室的门框和墙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