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追踪的理由
“所以说，你对这种味道的记忆，仅仅只是在梦中吗？”苏宇珩盯着舒黎，沉声问道。
随后，就见舒黎微微低下了头，轻轻摇了摇，说道：“不是，之后我还闻到过一次。”
“什么时候？”苏宇珩连忙追问道。
舒黎重新抬起头，对上了苏宇珩的眼睛：“就是在小区门口撞见你们的那天。”
苏宇珩刚想继续问，却见舒黎开始自言自语起来：“难道，我身上的味道是那天沾染上的……”
“所以，那天你是在哪里闻到的？”苏宇珩连忙追问道。
舒黎已不再打算隐瞒，开始将自己那天的行动一一交代：“就是我们第一次碰面的那家宠物医院。我那天本是打听到陈芷若会去宠物医院，所以想去找她问点事。当时你应该也看见了，我们沟通得并不愉快。和你分开后，我就漫无目的地绕着宠物医院转悠，无意中看见陈芷若从那家宠物医院的侧门推了一推车的东西出来，送到了一辆黑色的轿车上，我就是在那时闻到了那个熟悉的味道的。”
黑色的轿车？苏宇珩记得，当天以伍家的名义给钱家送香氛的车正是一辆黑色的轿车。莫非，舒黎闻到的幽灵兰的味道是来自那香氛？而那香氛就是最后送到了钱家的那一批？
苏宇珩向着双面玻璃的方向看了一眼，他很清楚，他和舒黎的对话，玻璃那边的严修他们听得一清二楚。至于他能产生的联想，相信严修也能想到。
苏宇珩想了想，继续询问道：“所以，你后来就是跟踪那辆黑色的轿车，才来到那个小区的？”
“是的。可那小区的正门我进不去，所以只能沿着外墙找机会。再后来，就碰到了你们。”舒黎点点头，答道。
“那你身上幽灵兰的味道，就不是你以为的那个时候沾染上的。”看着舒黎露出询问的表情，苏宇珩继续解释道，“因为，现在在你身上，我还能闻到。”
看着舒黎投来的疑惑眼神，苏宇珩继续说道：“你身上的那种味道很淡，我是在你故意将我和严警官撞开，从我们身边走过的时候，才闻到的。我刚刚进门后，走过你身边时特意闻了闻，那味道还在。这说明，那味道不是你不小心从外部沾染上的。”
“我不太明白。”舒黎蹙着眉，说道。
苏宇珩笑了笑，继续说道：“你查过幽灵兰这种花，应该就知道，它有着麻醉灵魂的作用。而它的那种特殊香味还是一种记号，只有受到过幽灵兰影响的人身上，才会留下的记号。”
这话一出，舒黎眼中的疑惑更甚了。见状，苏宇珩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一个证物袋，悬到了舒黎的面前：“这个东西，你见过吗？”
此时悬在舒黎面前的，正是苏宇珩和林杨从周仁的密室垃圾桶中找到的那盒用完的香氛。可舒黎打量了一眼，就摇了摇头。
苏宇珩见状，将证物袋的封口处打开。只见舒黎的鼻子稍稍抽动了一下，就惊叫出声：“幽灵兰的味道！”
“没错。”苏宇珩一边肯定着舒黎的话，一边重新将证物袋的封口封上，“这是我们从周仁的办公室里找到的。所以，你身上的味道，应该是周仁对你和你姐姐实施灵魂分割手术时留下的。”
看着舒黎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苏宇珩继续说道：“但这种像标记一样附着在你魂魄上的味道，你本人是闻不到的。而之所以你身上的那种味道很淡，也是因为离你被幽灵兰影响，已经过去了有段时间了。”
现在，苏宇珩已经可以确认，周仁正是通过使用加了类幽灵兰成分的香氛，在进行魂魄相关的手术过程中，用来控制魂魄的。这有些类似于普通手术中使用的麻醉药，只不过一个是用来麻醉肉体，一个是用来麻醉灵魂。
目前，根据舒黎描述的细节，时间线都对得上，苏宇珩明白，舒黎并没有说谎。那天他们撞见舒黎的时候，舒黎应该就是撞见了陈芷若在运送准备送往钱家的香氛，并且无意中闻到了那香氛中的幽灵兰的味道，才尾随至与他们碰面的小区。
而就苏宇珩他们自己的经历可知，舒黎这个外来人员想突破小区的安保人员继续跟踪是不可能的。所以，苏宇珩他们遇见舒黎时，舒黎才会是在小区外围徘徊。
可还有一个苏宇珩在意的问题，于是，他望着舒黎继续开口问道：“那你找陈芷若又是因为什么？她身上可并没有幽灵兰的味道。”
现在，苏宇珩已经知道，那天自己撞见的，在宠物医院里和舒黎起争执的女人，就是陈芷若。而苏宇珩很确认，当时陈芷若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自己并没有闻到她身上有幽灵兰的味道。
结合刚刚舒黎交代的内容，苏宇珩记忆里当时两人的对话内容中，舒黎显然是在怀疑陈芷若的身体里的是她姐姐的魂魄。会让舒黎产生这种怀疑，并去找本人确认的原因，如果不是因为幽灵兰的味道，那又是因为什么呢？
“因为我遇到过一个游荡的魂魄，他向我求助，说他的身体被陈芷若的魂魄给占据了。”舒黎看着苏宇珩的眼睛，认真地说道。
这话一下子让苏宇珩不由得向舒黎走近了一点：“向你求助的魂魄？你是通灵眼？”
“不，我不是。”舒黎摇了摇头，说道，“不过，我姐姐是。之前也听她提起过，偶尔会有主动求上门来的魂魄，只要是她力所能及的，她都会施以援手。大概因为这是姐姐的身体，虽然姐姐不在了，我却还是可以听到那些魂魄的声音，但却看不见它们。”
苏宇珩微眯了一下眼睛，揣测着说出了舒黎找陈芷若的想法：“所以，你通过那魂魄的求助，判断出现在陈芷若身体里的并不是她自己的魂魄，你便觉得有可能是你的姐姐？”
而舒黎也对此供认不讳：“是的。”
但确认的结果，苏宇珩当天也看到了，陈芷若很果断地否认了舒黎。不过，这却并不能证明，那个向舒黎求助的魂魄的话是假的。
如果求助那魂魄的话是真的，那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不管陈芷若身体里的魂魄现在到底是谁的，但既然她身上没有幽灵兰的味道，那她进行手术的时间，肯定不会晚于舒黎被灵魂分割的时间。从这个角度来看，舒黎口中的姐姐，确实也应该不在陈芷若那儿。
略略思索了一下，苏宇珩继续问道：“那向你求助的那个魂魄的声音是什么样的？”
舒黎稍稍回忆了一下，回答道：“听上去年纪有些大，而且很虚弱。他说，他是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如果我不帮他，他就算没被其他魂魄或恶灵吞噬，也可能会再次被抓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