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突然开的天眼
这回，苏宇珩没急着回答。他又低头看向怀里的白猫，而那白猫也昂起了小脑袋，对上了苏宇珩的目光后，轻轻出声叫唤了一声。
就这样，舒黎看着眼前那一人一猫用眼神交流了一番之后，才听见苏宇珩继续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在哪里遇到那个向你求助的生魂的？”
“就是去你们那报案的那一天。在警局里，林蕙兰当众打了我一巴掌，然后我俩不欢而散了。我想起那儿离我姐姐及到过的她原来工作的地方不远，就想着过去看看。然后就到了你第一次碰见我的那家宠物医院。”舒黎想都没想地脱口而出。
一直安静倾听的林杨瞬间回想起那天在警局里的那声响亮的巴掌。不过，更让林杨惊讶的是，怎么又是那家宠物医院！
林杨赶紧转向苏宇珩，急急出声唤道：“苏医生……”
“你现在还能抽出点空吗？我想麻烦你带我们去现场看看吗？”苏宇珩向林杨微微点了点头，似在安抚他的急躁，随后向舒黎征求道。
而苏宇珩的这个要求，对舒黎来说也不算什么为难的事，便点点头，起身同两人一起离开了咖啡店。
“你姐姐跟你分享她之前的工作经历时，是什么态度呢？”飞驶的车辆上，苏宇珩看似随意地问了一句。
虽然手握方向盘的苏宇珩，目光一直专注在前面的道路，但舒黎知道，这话是问她的。
“我和姐姐相处的那段时间，她已经和普通的家庭主妇没什么两样了，每天的心思都栓在家庭琐事和丈夫身上。只是很偶尔的时候，姐姐才会说起自己过去的事。”舒黎提到此事，显得还是有点不忿。
不过，苏宇珩知道，新人格往往是主人格在极度压力下为自己找的替身，所以新人格在很多方面都是与主人格互补的。原来的舒黎有多甘之如饴地为这个家付出，现在的舒黎就有多厌恶这种生活。正是所谓的吾之蜜糖，彼之砒霜吧。
“不过，我记得姐姐提到过，当年有个与我们年纪相仿的小姐姐很照顾她，所以，她也会经常帮那个小姐姐忙。”舒黎只小小地抱怨了一句，便整理好了情绪，继续说道。
大概是之前开会时，陶广义提过关于舒黎的工作经历，可能指向的是她和陈芷若的关系，所以，现在提到那家宠物店里与舒黎年纪相仿的小姐姐，林杨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陈芷若。但转头看了一眼不动声色的苏宇珩，林杨强压下了自己的好奇，耐心听舒黎继续说着。
“其实根据姐姐学的专业，她根本不应该去宠物医院工作。但据说那个小姐姐曾经救过姐姐的命，所以姐姐才会接受了那个小姐姐的提议，来帮她。”舒黎边回忆着，边把自己知道的全数告诉给了车上的两个男人。
刚好遇上一个红灯，苏宇珩手握着方向盘，眼睛则通过中央后视镜看向舒黎，开口问了一句：“救过你姐姐的命？你知道当时是什么情况吗？”
“知道，姐姐跟我提过。那天姐姐突然发现自己开了天眼，本能的很害怕。而那些游荡的孤魂野鬼发现姐姐可以看到他们后，就缠着姐姐帮他们完成心愿……”
可没等舒黎讲完，苏宇珩突然将车靠边停下，并转过身子，一副准备认真听舒黎讲话的架势。
坐在副驾上的林杨很是费解，为何听说舒黎的主人格突然开了天眼后，苏宇珩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林杨知道，很多普通人会把突然能看到一些本看不到的东西通称为开了天眼，但这里舒黎指的应该是姐姐的通灵眼。
舒黎则要淡定得多，她只是稍稍顿了顿，就继续说道：“刚刚开了天眼的姐姐没两天，就被那些孤魂野鬼折磨得精神恍惚。要不是那个小姐姐及时伸手拉了她一把，姐姐差点就被疾驰过路口的货车给撞到了。”
“之后，姐姐也是在那个小姐姐的帮助下，才学会诸如怎么不让那些魂魄发现自己看得到他们，以及怎么不让他们缠着自己之类的技巧。”舒黎说完以上的内容，微微耸了耸肩，“因为知道我看不到，其他的姐姐也没跟我细讲。但她和那小姐姐的相识过程，大概就是这样。”
“那你姐姐没提过，那个小姐姐叫什么吗？”苏宇珩终于问出了这个令林杨纠结半天的问题。此刻林杨也转过了头，紧张地盯着舒黎的嘴巴。
“没有。”可惜，舒黎只是摇了摇头，说道，“姐姐称呼她为小陈姐，具体的名字，我印象中没有听姐姐提过。”
“陈芷若！”林杨终于忍不住将那个名字喊了出来。
而听到林杨的话，舒黎也像是被惊醒了一般，瞪大了眼睛：“你是说，姐姐口中的小陈姐，是指的陈芷若？”
随后，舒黎又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之中，自言自语着：“如果她真的是小陈姐的话，不应该不认识我这张脸的。所以，那个向我求助的生魂说的没错，陈芷若的魂魄，根本不在她自己的身体里……”
“而且更重要的是，这个陈芷若也是个通灵眼的拥有者。”苏宇珩皱着眉头，接着舒黎的自言自语说道。
苏宇珩这话一下子让车内的另外两人都愣住了。林杨不可思议地反问了一句：“陈芷若也拥有通灵眼？好像没听到过相关的风声啊。”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舒黎则慢慢咂摸出苏宇珩的逻辑，“既然陈芷若能指导我姐姐应付通灵眼给她带来的困扰，那她本人必须是有经验的，对吧？”
“没错。只是不知道，这个陈芷若的通灵眼是和你姐姐一样，是突然拥有的，还是与生俱来的。”苏宇珩缓缓地沉声说道。
这才是最让苏宇恒忧心的！这半路拥有的通灵眼，到底是突然被激发的天赋，还是有预谋的干预？如果是后者的话，那就跟那被量产的类幽灵兰成分一样，显然伴随着阴谋。
之后的一路上，车上的三人都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竟不再有一人开口。直到苏宇珩将车稳稳地停进了宠物医院的露天停车场里。
“白子刚？”还没等苏宇珩和林杨将安全带解开，就听见后排的舒黎突然喃喃了一句。一时间，两个男人都忘记了手上的动作，诧异地看向了舒黎。下一秒，两个男人又快速顺着舒黎的目光看向窗外。
“在哪？白子刚在哪儿？”林杨将整个停车场环视了一圈，根本没有看到目标人物的影子，只得急急问道。要知道，目前的重要涉案人员名单中，就属这个白子刚最神出鬼没了。
“刚刚三楼的窗边，我好像看到他了。旁边还有一个年轻的女人，像是……陈芷若？”舒黎干脆伸出了手，指了指不远处的医院主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