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偷袭
寒邪再重又如何抵得过地榆深厚的内力,之所以让地榆喝药,一是万一喝药好了,地榆也就不用费力为盗虹祛除寒邪了,二是地榆如果抓到机会不折磨一下盗虹,就像菜里没放盐一样寡淡无味,就像一只虱子满身爬却又抓不到一样难受。
但此番为盗虹祛除体内寒邪着实费了点劲,那绝不是一般的寒邪,地榆在助盗虹祛寒之时,竟差点被寒邪反噬,这寒邪似乎是活的一样。
仔细问过之后,地榆断定,盗虹躲得那块石头必定大有文章。
又过一天,钟承山和白空青归来,两国已全面开战,若要趁乱穿过战场,先不说出城的难度,单说进城就难上加难。若只是钟承山、地榆、盗虹三人,即便防守再严密,他们也能进出自如,可若要带上昏迷的李洛文,和武功不高的白空青还有一个根本不会武功的白箬兰,想要走战场这条路显然走不通。
地榆说了盗虹的事,钟承山思索片刻,看向盗虹:“那铁索可能过人?”
地榆将头摇的跟拨浪鼓一般:“若单是铁索倒还好说,可那铁索上的冰滑的就像泥鳅一样,不可能过人的。”
场面一度陷入尴尬,两条路看来都行不通。
然而祸不单行,钟承山身份的暴露,不仅没让林水杨现身,反而林水杨暗中将钟承山重出江湖的消息大肆传播,不仅说钟承山重出江湖,还说归魂三仙丹就在钟承山手里,一路上已不知有多少人暗中跟着他们。
就在这天晚上,川谷派的一一和川连川柏的师父川芎带着许多川谷派的人摸进了客栈。
自钟承山刻意暴露了身份后,他便不再易容,川芎曾见过钟承山,早就认出了他。
夜是黑的,因为无月,并非无月,而是黑云遮住了月亮。
客栈是黑的,因为无灯,并非无灯,而是灯被人吹灭了。
人是黑的,因为黑衣,并非黑衣,因为人本就是黑的。
但即便都是黑的,仍有丝丝光线不知从何处传来,或许是烽烟吧。
黑衣人摸进客栈后,先用迷烟迷倒了掌柜的和店小二。他们早已打探好哪些房间里都住着什么人。
迷烟从门缝缓缓飘入屋内,屋内床上躺着一个人,那人鼾声正响,翻了个身,吧唧吧唧嘴,鼾声再起。
过不多时,鼾声停了,门开了一条细缝,一枚透骨钉夹带劲风自门外飞入,直奔床上那人,透骨钉没被而入,一一闪进门内,走到床边。
被子蒙在那人头上,一一掀开被子,那人一动不动,掏出火折子,吹,火光跳动,床上那人嘴角流血,是地榆,一一伸手去探他鼻息,已经断气了。
与此同时,其他房间的刀剑也纷纷砍向床上的被子,但被子里空无一人!
震惊!中计!
川芎潜入的是钟承山的房间,因为这次来的人中,他的武功最高,对付钟承山这样的魔头,自然是他亲自动手。
川芎不敢有丝毫大意,即便已吹过迷香。
川芎将真气注于剑中,当长剑刺入被子时,川芎便察觉不对,他急忙抽剑,但那剑就如同在被子里生根了一般,不论如何用力,长剑不动分毫。
一一自房间走出,其他人也从房间走出,一一以为他们都已完成任务,可有人小声说道:“屋子里没人。”
一一皱眉,就在这时,一一突然感觉肩膀好像被谁拍了一下,当她转身时,却什么也没有,可她刚转回头,肩膀又被拍了一下,一一猛然转身,一张脸色碧绿,七窍流血的脸赫然出现在她面前,一一吓得惊叫一声,后退三步,待她再看时,什么都没有。
那张脸他们都看到了。
一一脑海中闪过他刚刚杀死的那人的脸,正和刚刚那张脸一样,冷汗已经湿透了她的衣衫,难道真有鬼不成!
这时,突然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还我命来……我死的好惨啊……”
本在害怕的一一听到这声音后,才晓得自己是被人戏弄了,不禁十分恼火。
“还我命来……还我……”
“给我滚出来!”一一爆喝!
话音刚落,一人从旁边的房间飞出,重重摔倒了地上,接着便是呕吐的声音,血腥味飘来。
那人挣扎着起身:“快走……”
是川芎。
“师父”,几人扶起川芎,川芎浑身颤抖,身上冰凉。
“快走……”川芎挣扎说道。
就在众人转身欲走的时候,一个人影挡住了他们。
一张碧绿的脸出现在众人面前,正是地榆,地榆依旧七窍流血,模样很是可怖,地榆咧开嘴笑了,那模样更是诡异瘆人。
一一这才看清,地榆手中拿着一颗翡翠明珠,正是翡翠明珠的绿光映射在他的脸上。
一一一咬牙,连发四枚透骨钉,却被地榆轻轻巧巧的接住,而且只用了一只手。
一一知道眼前这条路走不通,正要转身回去,却发现那头此时也站着一黑影。
黑暗中只听川芎慌乱的喊叫:“快走!快走!”
能让川芎受伤的人有,可能让川芎如此惊慌的人却没有几个,不用想一一也知道了那黑影是谁。
前后均已无路,那就翻窗跑!
众人冲进房间,从窗户跳出。
夜不再黑,因为有月,并非有月,而是黑云不再遮挡月亮。
客栈不再黑,因为有灯,并非有灯,而是有人点燃了灯。
人不再黑,因为人本就是白的。
钟承山从窗户跃下,站在众人面前,地榆打着哈欠从大门走出:“来时走门,走时走窗……嗯……”
“跟他们拼了!”一一喊道。
接着两枚透骨钉分别射向钟承山和地榆,然而二人根本没动,透骨钉在他们面前停下,落地,发出清脆的声音。
钟承山动了,但他没有拔剑,因为对付他们根本不用拔剑。
数柄长刀同时砍向钟承山,钟承山伸出两根手指夹住一柄长刀,用力后拉,连人带刀都拖了出来,钟承山手腕一抖,那人便长刀脱手,长刀在空中转了一圈,钟承山回身一脚踢在刀柄上,长刀飞向那人,太快!长刀刺入那人额头正中,没有停顿,刺穿头骨,刀带着人后飞,刺入又一人面门,两人撞在一起,倒地。
其余人一愣,而后发了疯般的冲向钟承山!
钟承山动了起来,不时有人倒地,发出哀嚎声,地榆解下腰间酒葫芦,面带微笑的往嘴里灌了一大口酒,嘴里嘟囔着:“他们为什么不来打我呢?”
这时两根银针分别飞向地榆和钟承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