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如归
应县的午后有些闷热，手机和行李箱都在村子里，没有可以换洗的衣物
听他们开会说，解救的人质送往境内，阮乐与随行的医疗援助队伍失去了联系
队里有随行的军医，阮乐稍微能帮上一点忙
今天原本就是最后一天，此刻估计援助队伍已经回程了
“小阮姐姐，我可以去见婆婆吗”敏丫头拿着针织娃娃，拽着阮乐的衣角
“敏丫头乖乖待在这里，小阮姐姐去看看啊”
起身，看了看远处的村子
“怎么了”
身后顾常安的声音传来
“今晚还要打吗”
“估计不会了”
阮乐转头看着顾常安
“昨晚缴获的大量的毒品和基地，剩下几个逃窜的无关紧要，无非是鱼饵而已，现在修正一番，晚些就启程回去了”
“那我可以去看看吗”
“看什么”
“婆婆还在哪里”
“可以，邓清缴的人回来之后，确认没有危险我带你去”
“好”
阮乐怔怔的看着远处，好像做了一场梦一般
随即找了处地方坐下，阮乐靠在顾常安肩上，望着昨夜还在战火连天的村庄
“昨天还在一起吃饭”，一夜之间，天翻地覆的变化
“变故时长都在发生，我们没有见过，却不能否认他们不存在”
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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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我们回去”
顾常安起身拉起坐地草地上的阮乐
离开时，阮乐带敏丫头将婆婆的安置好，落叶归根，她之后都将永远的留在这片土地上，与她的家人一起
启程离开时，似乎是累的紧了，没一会儿便在车上睡着了
正真落地的时候，阮乐有些恍惚
“小阮姐姐，我们去哪里”
阮乐低头看着敏丫头道：“姐姐带你回家”
跟顾常安分开的时候，阮乐叮嘱他注意安全，听他说如果没有什么事情，会很快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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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川不比云城，也不如应县，刚出车站，宁川的寒风袭来，随机打了的士，便往回赶
此刻，熟悉的环境让阮乐心安
阮乐给他买了新的睡衣，叮嘱她洗完澡之后回房间睡觉，自己则坐在窗前发呆，阮乐没有开暖气，窗户外袭来寒风，怔怔的，似乎感受不到寒冷
这样不真实的感觉
回来的时候顾常安说，让她想想敏丫头的去处，孩子要上学，就需要一个合理的身份
在应县的时候阮乐问过，说是孩子很小的时候父母就去世了，没有身份证也没有户口，在回来的时候，班了一个临时身份证，也不能解决今后读书的问题
她根本就不符合收养敏丫头的条件
似乎感受一丝寒冷，拉过一旁的毛毯裹在身上
窗外车来人往，错落的高楼，时刻都在提醒他此刻所在何处
玄关传来开门的声音，看着穿着深褐色大衣的顾常安，阮乐微微一笑道：“怎么快？”
“怎么，不想让我回来”
“没有”
感受道屋里的冷气，顾常安换了鞋子，脱下大衣道：“怎么不开暖气”
“忘了”
动身去开了暖气，走到阮乐身边，试了试地毯上的温度，好的是开着地暖
“跟我说说，怎么了”
顺势窝在顾常安怀里道：“没事，敏丫头……”
顺着阮乐的秀发道：“不用担心，你现在不符合收养的条件，她要读书，就要有正经的户口和身份证，这个我来想办法”
阮乐点头，静静窝在顾常安怀里，她贪恋他身上的味道，贪恋他的温暖
“顾常安”
“嗯”
“你还记得我们学校门口那道蓝楹花的小道吗”
“记得”
“花期已经过了”
“没事，来年春天就开了，到时候我带你你去看”
“好”
紧紧搂住怀里的人
半晌，窗外似乎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拍打着窗户，大自然的声音总是最令人心安
“回来吃东西了吗”
顾常安用毛毯将怀里的人裹住，渐渐回暖的房屋，褪去了冰冷的凉意
“还没，给敏丫头点了些吃的”
厨房还没来得及收拾的残羹，只有一份
“那要不要给你下饺子吃一点”
揉着顺滑的头发，发尾略带湿意道：“没有吹头发？”
“吹了，发尾没干”
反驳道
阮乐的头发柔顺丝滑，长发及腰，很久之前就嚷嚷着要剪掉的，后来居然忘了
“嗯，过来”
顾常安起身去拿吹风机，阮乐制止道：“卧室睡着呢，一会儿吵到她”
点头，换成毛巾
安静的坐在地毯上，任由顾常安给她擦头发，柔顺的发丝在指尖缠绕
“乐宝”
“嗯”
顾常安弯腰，头抵在阮乐脖颈处，呼出阵阵热气
长时间高强度的精力集中，顾常安确实累了
阮乐起身，将顾常安拢在怀里道：“躺会儿？”
顾常安顺势躺在阮乐怀里
像给小猫顺毛一样，摸着顾常安的头发，不长，但却意料之外的顺滑
半晌
“饿不饿，我去给你……”
阮乐话还没说完，被顾常安的霎时间睁开的眸子吓到
“怎么了”
“没事，我去给你下饺子”
顾常安起身，眸子里流转着意味不明的信息
阮乐看着厨房忙绿的顾常安，起身走过去，后背面环住顾常安，轻靠在顾常安宽阔的脊背上轻声唤道：“顾常安”
“嗯”
“我们结婚吧”
闻言，身躯一震，低沉的开口道：“因为那个小女孩儿吗”
“不是”
沉默着没有说话
紧扣着的手慢慢的收回，没有得到想要的回应，内心涌起阵阵的酸楚
“我去客厅等你”
“嗯”
转身前往客厅，赤脚走在地毯上，原本温暖的地暖，此刻却感受不到任何的温度
这种情绪，慌乱，无措，害怕，难过
就像小鱼说的一样
担惊受怕，慌乱无知
那种时刻都担心会被丢下的感觉，她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了，至少自从母亲离开后……
感受到客厅那一抹落寞的身影，心里没来由的揪住
轻轻的走向阮乐的方向，将她拢在怀里道：“乐宝？”
半晌阮乐开口道：“顾常安”
“你知道吗，我很喜欢你，我从前没有喜欢过谁，你是唯一一个”
“我知道”
阮乐紧紧抱着顾常安，用仅有的力气紧紧抱住，似乎要将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有那么多莫名的情绪，她担心，害怕
需要反复确认
需要听到顾常安的承诺和话语
哪怕最终不能实现，哪怕还是会被丢下
“乐宝，我爱你，你可以反复像我确认”顾常安亲吻着阮乐的前额
他的傻姑娘，怎么可以这么傻呢
“那你为什么？”
顾常安打断了阮乐的话，道：“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不回应你吗”
阮乐点头
无奈的轻笑道：“你见过那个女孩子求婚的吗”
不语
“乐宝，我们结婚，是因为彼此相爱，是想要与对方相守一生，白头到老，娶你是我从儿时就确定的目标，你怎么能质疑我的感情呢，我们聚少离多，我明白你的担忧，你可以随时像我确认，你知道吗”
阮乐点了点头
乐宝，在等一等我，等我结束这一切，等我可以给你安稳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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沸腾的水雾迷人眼眸
端起刚出锅的饺子，阮乐吃了两口，便吃不下了
“怎么不吃了”
顾常安看着没吃两口的阮乐问道：“哪里不舒服”
“没有不舒服，吃饱了的”
潦草的结束这顿简单的晚餐，顾常安跟在阮乐身后道：“不舒服跟我说啊”
“知道啦，我先去刷牙”
看着即将关上的卫生间的门，顾常安抵住道：“一起”
“顾常安！”
“在呢，我伺候你刷牙”
浴室传来不合时宜的声音
抱起阮乐往卧室走去道：“她睡哪儿了”
“小鱼房间”
“好，那咱门回房”
阮乐挣扎着脱身道：“小孩子在隔壁呢”
“没事儿，我们你小声一点就行”
“顾常安，你无耻”
阮乐拿被子将自己整个捂住，顾常安失笑道：“一会儿闷坏了”
“那也不要你管”
气嘟嘟的语气，顾常安拉开被子道：“那我小声一点”
窗外雨声淅沥，屋内欢笑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