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执念
冬日的宁川似乎被寒风卷席着，总带着些冰冷的意味
屋外灯光无限，万家灯火，总有一盏为自己而亮
顾常安穿着米白色的家具套装，坐在沙发的一角，许久没有修建的头发散落在额前，更添几分慵懒感，阮乐从卧室出来道：“你什么时候换了床单被罩”
顾常安冲她招招手道：“你洗澡的时候”
阮乐顺势坐在顾常安旁边，比起沙发，阮乐更喜欢地暖，从沙发滑下地毯的时候，顾常安宠溺一笑道：“想看什么”
随即打开投影，顺着坐在阮乐旁边，拉过一帮的毛毯给她盖上，将她拥入怀中
感受着熟悉的味道和温度，阮乐乐意的在顾常安怀里找了个相对舒服的姿势，枕着顾常安的臂膀
灰暗的室内只留下了投影传来的微弱的光芒，映照在两人的脸颊上
随着电影的放映，室内的光影随着投影的光亮而变换着
许是寡淡了些，顾常安把玩着阮乐的头发，当发丝穿过指缝，顾常安凑近阮乐耳边低语道：“困了吗”
阮乐摇头，感受着耳边传来的湿热的感觉，躲道：“好好看电影”
顾常安点头
很不规矩的手在脊背上游走，顾常安顺了顺阮乐的头发，清嗓道：“要不要起来做一下，腿不麻吗”
阮乐转过身看着顾常安
顾常安坐在沙发上，阮乐正面对着他，黑黝黝的眼眸直勾勾的看着顾常安，顾常安眼眸深沉，低垂的眼眸看着对方，波光流转，像是在确定些什么
顾常安伸手穿过阮乐的背脊，低头垂眸，一只手扬起阮乐的下颌浅笑道：“不难受了吗”
话毕，顾常安低头吻了上去，阮乐顺着顾常安放在背脊的手往上绷直了脊背，却被顾常安往怀里一搂，就搭做在顾常安腿上
感受到空气的稀薄，阮乐往后扬了扬，却被顾常安伸手抵住后脑勺，令她无处可躲
“顾常安，喘不过气了……”
“顾常安”
阮乐断断续续的声音传在顾常安的耳朵里，像是小猫呻吟般挠痒
被蹂躏惨了的嘴唇泛着水润的珠光，阮乐抓紧逃离危险的狩猎者道
随着呼吸而起伏的胸口，顾常安微眯着眼眸，半晌转椅视线，起身去厨房倒了杯水
阮乐悄悄注视着顾常安的动静，半晌没有说话
一时之间，室内只剩下电影剧情的声音，两人都静静的没有说话
许是感到有些凉了，阮乐转头去看在顾常安旁边的毛毯
顾常安将毛毯整理拿道身边，冲阮乐招手道：“冷了？过来”
阮乐摇头，一脸警惕的样子
顾常安无奈的笑道：“我保证，不做什么”
阮乐这才放心的往顾常安的身边挪动，却被顾常安一把抱在怀里，阮乐提醒道：“说了不做什么的”
顾常安浅笑道：“我克制，冷了不知道过来抱着啊”
阮乐瘪嘴道：“谁知道你会不会耍流氓”
揉了揉阮乐的秀发，将她抱在怀里，浅浅的笑着
随着电影的落幕，室内的光亮随之暗了下来
阮乐枕着顾常安的手臂，如有所思道：“顾常安，我洗澡的时候梦见我妈妈了”
顾常安轻轻抚着轻身嗯了一声
“她已经很久没来看我了，她跟我说她过得很好，让我不要担心”
“嗯”
“她跟我说了好多话，她让我好好生活，让我好好照顾自己”
“嗯”
“我跟她说我有一个很喜欢很喜欢的人，我们在一起了”
“阿姨怎么说”
“她说她为我感到快乐，让我勇敢的做自己，让我好好跟你在一起”
“嗯，我们会好好在一起的”
“顾常安”
“嗯”
“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吗”
“会的”
听到顾常安的回答，阮乐伸手抱着顾常安，沉默不语
人总是害怕失去的，无一例外，害怕突如其来的离别，害怕此刻幸福的时刻，如梦幻泡影般一触即破
害怕面对未知的恐惧，害怕孑然一身的孤单
在反复跳转的清晰和糊涂之间，感受精神的撕裂
半晌阮乐抬头看着顾常安，拨弄着他长长的碎发道：“顾常安，你知道的，我很喜欢你，我并不觉得大胆表达自己的感情是什么不堪的事情，我很不喜欢去猜测对方心理的想法，我喜欢你直白一些的告诉我，不管将来还是以后，我想跟你有一个好的未来，想跟你一直在一起，就必须直白的去解决我们之间的问题”
“恩，你说我听着”
“现实才是生活的常态，每个人都会这样说，但什么样的现实呢，没有人所面对的困难不一样，我不想用别人的标准来评价我们之间的关系，来猜测我在你心理重不重要，那样很累的”
“恩”
“所以，顾常安，如果以后我们都有了各自的选择和规划，如果……你的规划里没有我，那你就直白的去选择你原本要走的路，不用为我牺牲些什么，我不喜欢有人为我牺牲，那样我会觉得亏欠”
顾常安揉了揉阮乐的头低声道：“我知道”
“但是，现在我们在一起，有了需要顾忌的事情，我需要你平安回来，你能做到吗”
顾常安点头道：“嗯，我会保护好自己，平安回来”
室内相拥的两人，像是浮木般相伴而行
好一会儿，顾常安拍了拍阮乐的背脊道：“你过年的排班表出来了吗”
阮乐抬头道：“还没呢，怎么了”
“今年过年跟我回去？”
阮乐愣了，有些犹豫
顾常安轻轻拍打着道：“家里没什么人，就爷爷，大哥和我”
仔细想想，跟顾常安真正名义上的在一起也不过半年的时间，现在去他们家，许是不太合适的
似乎是看穿了阮乐的心思，顾常安低语道：“没事，反正迟早都是要见的”
阮乐点头
莫了道：“顾常安，如果除夕那天我不值班的话，我跟你去”
“真的？”
顾常安捏了捏阮乐的耳垂，反问道
“真的”
“好，那我到时候来接你”
“好”
阮乐看着傻笑的顾常安，轻声的在他怀里浅笑着
我从不相信美好的爱情会落在自己身上，但若是真的遇到了，我也不会轻易放开，既然决定是你，那早一点也没关系
顾常安，我想嫁你，你愿意娶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