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老丈相邀

009集：老丈相邀

大约两个时辰以后，刘山和王大龙牵着马队、引着几辆马车从山上下来。

马车行进地如此缓慢，不用说，这哥俩肯定是把山贼的老巢顺手打劫了。

与众人汇合以后，刘山简单向潘大夫讲述了剿灭山贼老巢的过程，除了十几个看家的小毛贼，剩下的都是老弱妇孺，自己没有留手，全部给杀了。

以王大龙的性格——山贼全部杀了，被山贼掠过来的良家妇女和一些老人小孩全都救走，财物也都顺手拿走。但刘山不这么认为，刘山坚持一定要赶尽杀绝，不论山贼窝里面的人是否无辜，全部都要斩草除根、不留后患，刘山认为，他没有能力也没有时间一个个分辨那些老弱妇孺是否是山贼的家人，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当时，在得知刘山的意图以后，王大龙不禁打了个寒颤，冷汗慢慢浸湿了后背。

他王大龙也杀过不少人，但那些人，绝大多数都是拦路抢劫的歹人，王大龙杀他们也是无可奈何，不是被逼上绝路做了山贼，谁放着好日子不过，也都是一步步走错、一步步被逼的。

王大龙不敢说自己道德多么高尚，但基本善良的人性还是有的——那就是该杀的人绝不手软，尽全力帮助自己的兄弟们和善良的普通人，在没分辨出这些老弱妇孺的身份之前，又怎么能将他们不分青红皂白的一股脑儿都杀害。

刘山好像看出了王大龙的惊愕，一点儿也没感觉到意外，张嘴说道：“王兄，我这是为了你和镖局的诸位兄弟着想，王兄不妨往深处多想想，我刘山不敢说天下无敌，但绝不怕这些毛贼的羽翼打击报复。就算他们知道我是谁，想找我报仇，跨越三千里来到燕国的百奇门，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就算他们来到了百奇门，凭这些毛贼，也进不了我百奇门。就算他们进了百奇门，想见到我这样地位的人，也不太可能。”

刘山看王大龙眼神恍惚、没有作答，继续说道：“但你和诸位镖局的兄弟们可不一样，你们在同一个地方，以后在押镖路上，暗算一下你们应该并不困难，又或者，打听一下你们家里的情况，在你们家人身上动点手脚，我刘山认为这不是什么难事。”

看王大龙低头陷入沉思，刘山接着说：“这贼窝里面的人，我是没时间去分辨谁是好人，也不想去分辨，王兄你能拍着胸脯保证？万一日后因为你一时的妇人之仁，让你河你的这些兄弟们的家人遭遇什么不幸……哼！那可是追悔莫及！”

刘山见王大龙没有反驳自己的话，也不管那么多，一个活口都没留。再等王大龙想阻止的时候已经晚了，他知道以他的身手，就算想阻止，恐怕也是蚂蚁拦象、螳臂当车。

回来见到众人的王大龙，一直没有开口，像是变了一个人，一向开朗多话的他，沉默了起来，镖局弟兄们也都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但在这个节骨眼儿，众人面面相觑，没有人说什么。

稍作休整后，大家吃饱喝足，伤口也处理的差不多了，潘大夫起身抱拳说道：“诸位恩人，诸位好汉，大恩不言过，我潘某虽是土埋半截脖子的人，但是多少还有点用处，刚刚我和刘山兄弟商量了一下，从贼窝取来的财物，都留给诸位恩公，由于老夫此行是为寻药草，所以没有带大量财物在身上，这是老夫特制的信物，每位恩人都可以留一个，以后如果有事能用的到老服，老夫定当尽全力报诸位恩公今日的救命之恩，除此之外，我们百奇门明年开春会招收一部分弟子，年龄小资质好的还有机会重点培养，但是我百奇门招收弟子的条件非常苛刻，一般人很难被选上。老夫在百奇门多少还是能说上话的，内定几个春招弟子的名额还是能做到的。诸位恩公只要加入了我百奇门，别说成为正式弟子，就算做个杂役弟子为门派内外做些杂事，也是比诸位恩公现在赚的要多的多，我们百奇门的外务使在你们这里也设有分点，每个月的俸禄和书信都可以如期交到诸位的家人手中。而且到了百奇门，不只是轻松很多，风险也比诸位恩公现在押镖小很多，诸位恩公是我潘某的救命恩人，潘某句句肺腑之言，如果诸位恩公有什么想法，老朽一定满足！”

潘大夫虽然不是什么善良之人，做人做事也习惯不择手段，从他利用自己的三个女儿给自己铺路这件事情上就能知道他这个人不简单。一般做父亲的，怎么舍得利用自己的专业将女儿训练成颇有心机的淫娃荡妇，而且还千里迢迢的给自己的女婿寻草药，如此心机、如此有行动能力的人，就算出身自底层家庭，经过自己的努力也能上升几个层次。但潘大夫多少还是有些情义侠骨，而且他做出的承诺，对他来说都是微乎其微的小事，就好比黄豆吃多了多放两个屁的事儿，无所谓。

众人听罢，尽皆都看向王大龙，王大龙不仅仅是镖局里头这支小队的镖头，在平日的生活中，对自己的弟兄那可是无微不至，谁家里有个婚丧嫁娶，他王大龙都给安排的妥妥当当。

王大龙看到诸位兄弟朝自己看来，明白弟兄们的意思，平日里不论大事小事都是以他马首是瞻，这样的事情和镖局有牵扯，更加要看他王大龙的意思。

王大龙起身朝着潘大夫抱拳说道：“老丈客气了，剿灭山贼也是我王大龙一直以来的梦想，无奈能力不足，今日援手本想就是想吓退山贼，并未想也没有能力将山贼都赶杀殆尽，我等兄弟有缘帮了老丈和刘兄的一点小忙，确实不敢贪功，山贼的财物我王大龙收下了，也替诸位兄弟收下了，至于明年开春到百奇门做百奇门的弟子……这个事情我刚刚也考虑过了，我打从娘胎里出来就没离开过这个地方，生活了半辈子了，也不想离开了，而且一家老小都需要我的照顾，山贼那里得来的财物，应该也可以让我们一家老小过一段有酒有肉的好日子了，感谢老丈的好意，我也明白老丈的良苦用心，我王大龙来年开春就不去百奇门了，这是我的意思，其他兄弟的前程我不能替他们做主，陈兄弟的毒还要老丈费心，他肯定是要去百奇门的，至于其他兄弟……大家都表个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