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宝藏女孩
蓉城一中的图书馆有三层，一楼是阅览室，二楼是自习室，三楼是藏书室。
严恪来到二楼，自习室里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只有暖色调的灯光和中央空调轻微的风声。
他找了个靠角落的桌子坐下，把书包里的一摞书摊在桌子上。
看着一本本几乎是崭新的书本，他不由想给自己一个耳光。
种瓜得瓜种豆得豆，自己曾经种了一颗坏的种子，吃的满嘴苦涩，既然有了重生一次的机会，自然要洗心涤虑。
脑海中把所有科目过了一下，又瞄了眼这次摸底考试的成绩单，他决定先从最薄弱的数学开始。
高中数学说到底还属于初级数学的范畴，总体上离不开集合、函数、几何、数列这些内容。虽然很多公式他都模糊了，但看到教材和习题时还是能勉强回忆起一些知识点。
深深吸了一口气，严恪把注意力集中到了数学必修一的教材上。
开动吧，重生一次的中年男人。
看教材、背公式、做题目、对照答案分析原因。
一小时、两小时……
主界面里数学技能栏也从1级（0/500）慢慢来到变成了1级（18/500）。
不知不觉中，严恪已经把必修一的内容复习了大半。
不得不说，这种高强度集中精力学习的体验他已经很久没有经历过了，头都开始发胀了。但看到任务进度上显示的“2.5小时/12小时”，心中还是格外高兴。
自习室墙上的钟显示着现在的时间：11点30，他放下笔，起身稍微活动了一下。
看看窗外放松一下眼睛，绕着自习室来回走走，喝口温水，闭目养神，妥妥的退休老干部模样。
礼拜六中午学校食堂是提供中饭的，但是严恪现在一点也不想浪费时间。跑到图书馆阿姨那儿要了点开水，又耐心地听她说了几句自己的儿子怎么怎么优秀，以后也要像严恪一样上一中云云，然后貌似随意又有些不好意思地小声说：“姐姐，有饼干什么的吗，我没带饭卡。”
图书馆阿姨对这个高二的学生越看越顺眼，大手一挥，从抽屉里掏出一塑料袋的零食：“图书馆不好吃味道重的东西，泡面阿姨就不给你了，这些面包饼干你拿去吃，不要被人看到就行。”
“谢谢姐~”严恪对着图书馆阿姨咧嘴傻笑，抓起几个一看包装就不便宜的蛋糕溜回自习室。
吃掉简单的午饭，继续啃书。
前世严恪的作息昼夜颠倒，没有午睡的习惯，现在却是不行。本来这个年纪就在长身体，脑力劳动强度一上去就忍不住犯困。
挣扎了俩小时，数学技能栏从18/500爬到了19/500,任务进度也卡在了2.6小时。他估摸着，系统有一套严谨的计算方式，和学习状态、效率有直接关系，不然岂不是天天摸鱼都能摸出个学霸来。
正好中午没吃饱，于是他把桌面上的书本收拾起来，准备去小卖部买点东西。
走到一楼，这会儿高三的同学们刚放学，好些同学也搬着家当来图书馆自习，只是排着长长的队伍等阿姨开门。
“阿姨，2点半啦。”
“阿姨，快点开门，外面热死啦。”
图书馆阿姨瞥了眼那几个学生，也不说话，继续自顾自翻着手里的杂志。
“姐，你也休息会儿，坐久了对腰椎不好。”严恪晃晃悠悠走出来，拿起热水壶给阿姨的茶杯倒了点水，“我去小卖部买点东西，给姐带点啥不？”
排队的同学看到严恪从里面出来，顿时嚷嚷起来：“为什么他能进去，不是还没开门吗？”
阿姨笑眯眯地接过严恪递过来的水杯：“呵呵呵，不用不用，你去就是了，你的位子我给你看着，不会让他们占去的。”
喝了口水，阿姨又扭头对着外面的同学：“吵什么吵，图书馆不是大马路，不想排队就回家去！”
“姐，外面是够热的，要是中暑了也麻烦，要不让学长学姐他们进来？”
阿姨也不是故意不开门，就是想要个态度，听到严恪的话便点点头：“还是你这孩子懂事。”
从排队的同学中逆流而出，严恪很快就来到操场边上的一处小院子。
小院子是老建筑，红砖墙上还依稀可见“为人民服务”的标语，院子里面挤着一帮买零食买报纸的学生。
他还看到有三四个穿着信德中学校服的学生，把短袖掀起来露出肚子，抱着篮球在买饮料。
信德中学就在一中隔壁，是跟一中合办的私立高中，两所学校的饭卡都能通用。不过信德的生源、师资力量什么的和一中完全是两个世界，每年能有个把重点都要谢天谢地了。
严恪挑了桶红烧牛肉面、火腿肠，再拿了瓶蜂蜜绿茶，就准备到门口排队结账。
排在他前面的是一个女孩子，扎着马尾，两手捧着一盒酸奶，大热天还戴着口罩。
那几个信德的学生拿好饮料一边刷饭卡一边朝后看，嘴里不知道说着什么还冲女孩子笑。
女孩子见他们付完账就拿着饭卡想去刷，但那帮人也不走，堵在门口就是不让她去刷卡，把出口的破围栏都要挤塌掉。
老板说了几句还被他们骂了回去。
严恪身后也排着好几个同学，但只敢嘀咕了几句，连严恪都听不清楚他们说了啥。
时间等于生命，那么浪费读书的时间就等于浪费生命，这是要我命啊！
严恪想到这儿便径直走到收银台，一手夹着泡面，一手把这帮学生推开，从女孩子手里抓过酸奶，向老板示意了一下。
老板愣了愣才道：“酸奶2块5。”
严恪回头，朝女孩子扬扬眉毛，见她还怯生生地像只鹌鹑呆在那儿：“刷卡呀。”
女孩子这才哦哦哦从口袋里掏出饭卡。
那帮学生被猛地一推还吓了一跳，见是一个不高不壮面相普通的一中学生，顿时来了气，围了上来：“你特么谁啊？”
严恪没理他们，一边不紧不慢地把东西装到塑料袋里，一边让女孩子先出去。
信德的学生见他不说话，还以为他怕了，又把女孩子堵住，其中一个不想让女孩子走还想伸手拉她衣服，被女孩子慌忙躲开。
“你考虑清楚后果。”声音平淡，但有种莫名的穿透力。
严恪本来都不想理会这帮脑子被荷尔蒙支配的小年轻，但看他们还得寸进尺了，便也不客气。
一个高高瘦瘦的信德学生指着他骂骂咧咧：“你算哪根葱，还考虑清楚后果，我好怕怕……”
话还没说完就被他噎了回去。
因为在院子里同学们的目光中，他看到严恪一脚把门口那本来就摇摇欲坠的铁围栏踹断，硬生生扯下一根铁条。
前世严恪干过的前几个行当都是和人打交道的，三教九流都要接触，打过架被也被打过，碰到这帮连混混都不算的学生更是有种气势上的压制。
他只是随意地拎着铁条，没有一句话，就是蹙着眉看着他们，此时的他不像学生，反而带着一种社会大佬的气质。
那几人咽了咽口水，互相对视一眼，还是那个高高瘦瘦的学生丢下一句：“你等着，别老劲，让万哥来收拾你”，便灰溜溜跑了出去，连地上的篮球都不敢拿。
严恪拎着铁条转头对老板说：“这里就你一个成年人，我们学校的女同学被人欺负你还当没看见，要是徐洪强……要是徐校长知道了我看你怎么开的下去。”
徐洪强是一中的校长，性子刚直而且特别护短。老板本来没当回事，被严恪一说顿时后悔了：“哎哎哎，同学，我以为就是闹着玩儿。这个，这个，我给你免单，你别告诉校长。”
严恪摆摆手，把铁条随手扔到垃圾桶里：“围栏用不用我给你修？”
老板使劲摇头，把严恪放在收银台上的袋子送到他手里：“嗐，不用不用，这围栏本来就是坏的。”
打发掉热情的老板，严恪便拎着袋子往外走。
刚走出院子，就看到刚才那个女孩子似乎在等他。
前面没注意，现在他发现，女孩子虽然戴着黑色口罩，但皮肤白皙，特别是那双眼睛像两颗琉璃晶莹剔透，眉眼弯弯中带着羞涩的笑意。
女孩子犹豫了一下，把一边的口罩摘下：“谢谢你噢~”
声音软软糯糯的，有种南方女孩儿特有的温柔。
严恪本来还在心里盘算等会要继续再肝几个小时，但在看到女孩子和她脸上一小块胎记的时候，无数未来的记忆浮上心头。
她是曹小斋？
那个当了十八年丑小鸭，最后却惊艳了整个一中的宝藏女孩曹小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