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马到成功

　　在上海杜月笙的公馆里，以杜月笙为首的上海流氓头子和国民党右派元老、顽固派及反动军人、政客一大帮，集中在杜氏公馆的大厅里，他们围着蒋介石，看他挥毫作书。蒋介石挥舞大笔，写出“共同奋斗”四个大字，并在左下角写上“中正”二字。众人赞道：好字！好字！蒋介石擦擦手，面无表情地说：献丑了。众人又恭维了一番。蒋介石看着那四个字久久不语。

　　吴稚晖突然生气地说：中正先生，依老朽之意，别跟那帮共产党绕弯子，用你手里的枪，把他们“突突”了就是！说着用手指指刚刚写好的“共同奋斗”匾说，还用费这个劲吗！蒋介石笑道：吴老先生莫急，都是革命同志，咱们先礼后兵嘛！中正为人，常以曾文正公为楷模。先动笔，后动刀嘛！众人附和：这叫有理有节，不落世人把柄。吴稚晖不服，与周围人争论起来。蒋介石趁机拉过虞洽卿：虞兄，法国租界通气了吗？

　　这虞洽卿可是刚刚成立的上海商业联合会的会长，见总司令招呼，上前得意地说：放心，早就布置了。不光法国人，美国、英国、日本人那里都打好了招呼。同时，江面上的舰艇也随时待命，租界巡捕也会暗中配合我们行动的。

　　杜月笙也上前来献媚道：总司令请放心，共产党不进租界也罢，进了租界等于是自投罗网！蒋介石面露喜色：好吧，谢谢诸位！杜月笙命人端上酒来。他举起酒杯：诸位喝了这杯酒，我们祝总司令旗开得胜！众人心照不宣，举杯相庆：祝总司令马到成功！

　　上海法租界，几辆满载军人和流氓打手的车幵来。有法国人雇请的安南巡警上前拦住：停车！这里是法租界，华人不得入内！一个戴礼帽的人从长衫下拿出一封法文密信，安南巡捕一脸狐疑地接了过来，这时，两名执事领着一名法国人走了过来问：什么事？安南巡捕忙上前敬礼，并把密信交给了法国人。法国人看了看后，对安南巡捕命令：是朋友！放行！

　　“放行！”路障打幵，车队进入租界。法国巡警协助流氓把藏在租界的革命者逮捕后，押送出来……

　　在上海总工会的大院里，由国民革命军第26军特务和杜月笙手下流氓组成的送匾队，抬着蒋介石亲书的“共同进步”匾，敲锣打鼓向总工会进发。

　　总工会领袖汪寿华等人出来接匾。送匾队员突然抽出刀枪棍棒，动起手来。总工会人员全无防备，顿时乱作一团。流氓一边打，一边冲进总部缴了工人武装的枪。

　　反应过来的工会会员冲上前拦阻，与流氓搏斗。26军特务一边高喊“不许动”，一边抓捕工人群众。工人领袖顾顺章闻声，带领工人纠察队冲出来与军警、流氓对打。他手疾眼快，武功髙强，冲开一条血路，拉着汪寿华逃了出去。其他工会领导都被抓捕，所缴枪械、子弹被裝上了汽车。警车凄鸣、军车疾驰，枪声四起。

　　街道上，荷枪实弹的军人对手无寸铁的革命群众乱枪射击。特务与军警伙同流氓，将捕到的共产党人从石库门、弄堂小巷里押出来，有的押上刑车，有的就地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