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马腾奔赴西凉之前情
马超的满月宴办的红红火火,他爹马腾此时已经是西凉都护,掌握着一方兵政大权,西凉府凡是有头有脸的都来庆贺都护马将军喜得贵子。
岂知,就在这歌舞升平的背后,天下早已暗潮汹涌,一场合久必分的浩大动荡暗流涌动,即将来袭。
此时的东汉帝国已经乱象丛生,朝政被外戚和宦官当做双方斗法的筹码,几任皇帝无可避免也成了权势门阀你争我夺中的牺牲品。
而在此之前的一年多,马腾从一介落魄……呃,有志青年快速成长为执掌西凉军政的将军,跟这样的一个大历史背景息息相关。
将将满月的马超当然不可能知道多少,我们允许他有足够时间去成长,不妨便从马腾初入西凉开始讲起。(耐心,耐性)
……
作为武将世家出身,又对汉室忠心耿耿的马腾,不甘心受那些玩弄权术的人摆布。经过一番权衡利弊之后,马腾放弃了去洛阳找门路举荐为官的机会,毅然决然西行边陲,到西凉府来投奔马家的故交张鼎。
彼时,张鼎正在西凉府太守任上。
马氏一族祖籍扶风,后来到马腾的父亲时任天水郡阑干县尉,马氏一脉便迁居到了天水郡。虽然家境是败落了,但因为祖上追随帝王建立基业颇有武功威望,其祖马援获封伏波将军,家族的势力一度也曾是西北翘楚。
马援奉命出征平夷却意外病死沙场,虽说被追封赐谥号忠肃公而享有哀荣,但毕竟人走茶凉,马家从此开始步入没落。
西凉太守张鼎也是武将出身,应军功累迁至太守一职,与马腾的父亲马子硕早年间颇有交情。
听说马腾前来投奔,张鼎自然喜出望外。因为他正遇上一桩非常棘手的事情,刚好需要像马腾这样的青年才俊助力,才能免去灾殃。
此事还得从头说起……
是日,晴空朗朗、丽日昭昭,西凉大地一派风波不兴、惠风和畅的宁馨安然。
府城之内,太守张鼎正巧无事,便带着随从在府外散步。
因着天气尚好,一行人不由得走远了一些,无意中来到了一个浓烟滚滚的高墙深宅外边,随从告诉他这是都护董天伦的府邸。
张太守心系民众,颇为关切地问道:“这是怎么了?莫不是董都护府上发生火灾了?”
随从阿莫告诉张鼎:“大人,这浓烟不是前院冒起的,估计是董都护家在后院烧什么东西吧?”
张鼎点点头随口道:“什么东西值当在府里烧毁,弄成这般乌烟瘴气的?”
正当一行人准备绕开都护府去远处时,却见一只白色的信鸽匆匆飞来,在都护府上空久久盘旋。
时下养信鸽并不稀奇,但联系到近日盘桓在脑中的一桩疑案,这都护府豢养的鸽子恐怕就不那么寻常了。
想到这里,张鼎心头警铃大作,皱着眉头继续观察那只信鸽。
那信鸽在府院上空已盘旋良久,因烟雾太浓始终无法飞进院内,并不时发出咕叽咕叽的叫声以引起主人的注意……
“好一只机警的信鸽!”张鼎确信这是一只传送机密信函的鸽子。
思量间已经从随从手中接过弓箭,箭去如风,只听“嗖”的一声,那只信鸽在空中翻了一个滚,便跌落在了墙院外边。
身边随从们一阵叫好,一边奉承着太守大人宝刀未老,一名随从眼明手快跑上去捡起了鸽子。
就在此时,董府后院突然冲出几个人来,张鼎几人还未回过神来时,只见那随从手上的鸽子已被抢走了。
待要上去争夺,那些人一溜烟跑进了董府后门没了踪影。
张鼎忙命人去叫门,却半天了没有回应。
见此情景,张鼎顿时怒了:“这都护府的区区几个家奴竟如此张狂,都敢从我手中硬抢东西?真是岂有此理!”
随从阿莫自告奋勇:“大人且先息怒,让小人去他府上问个清楚,论个明白。”
张鼎颔首。
几人转身来到董府前门,阿莫上前敲了几下,有董府家仆应声开门。
那家仆见是太守大人,赶忙前来行礼,毕恭毕敬的把张鼎引进了客厅。
都护董天伦已然接到家仆禀报从后堂笑迎而出,不说多热络但还算礼仪周全……
他对着张鼎跪拜道:“不知太守大人驾到,卑职有失远迎,还望大人恕罪!”
此人年岁也已经不轻了,但胜在是武将身强体壮,虽然已是花甲却比须发斑白的张鼎看着要年轻很多。
张鼎让董天伦起身后并未与他客气,开门见山的说道:“董都护快把老夫刚刚射落的鸽子交出来!”
董天伦愣住了:“大人?大人这是说哪里话,什么鸽子?”
见张鼎一副不交鸽子誓不罢休的架势,董天伦又补充道:“卑职府上的确是养了一些信鸽,但它们都有家奴专人喂养,现下都全须全尾的,一只都没有走失或受伤的呀!大人这没头没脑的来要,卑职委实不知该如何答复。”
张鼎心头忍不住升起怒火:“董将军,方才你的后院之中冲出来几个恶奴,把老夫射落的信鸽硬抢了去。你来告诉我,是你觉得老夫眼花?还是说老夫太闲无聊到特意来找董都护将军大人逗闷子?”
董天伦眼见张鼎脸色不虞,便继续强装惶恐:“哎呀我的太守大人,卑职哪敢猜疑您呐!”
说着转向管家吩咐道:“去!还不快去查,看看是什么人如此大胆把太守大人打下的鸽子给抢走了?”
这管家叫做董尔权,是个出了名的精明之人,见状忙点头哈腰连连应道:“是是是,老爷稍等片刻,小的这就去查。”
说着看了董天伦一眼,主仆二人眼神交汇间已是尽数领会。
董天伦略一点头管家便转身走了……
一盏茶的工夫,管家不慌不忙的进来回道:“老爷、老爷,小的查清楚了。”
董天伦急问:“快说!是哪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抢了太守大人的猎物?若查明果真是我府上的刁奴,看我不剁了他的手?”
管家一脸无辜道:“老爷息怒!小的一一查问过了,咱们后院的几间草房失火了,府里家下人等都在忙着救火,根本就没有人出去过。不知太守大人何故有此一说?”
董天伦佯装生气大声质问:“当真仔细查问清楚了?若有虚假瞒报,当心你们的脑袋!”
张鼎见他主仆二人一唱一和在他面前演戏,知道董天伦向来油猾,眼下肯定不会轻易就范,便暗暗压下心火道:“既然如此,那董将军不妨带老夫去后院一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