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固执的人不容易快乐
我的心又是一抖，脑中出现了无数情杀故事的情节，唐软软究竟是发生了意外还是谋杀后的死里逃生？她让我配合她照的那一张照片是为了对付她的情人，秘密的情人，而且她还说那个情人也是有头有脸的公众人物，那么这个男人会是谁呢？我认为，倘若要查出真相，破案的方向必须从唐软软最亲近的人身上查起。
在别墅的第一天，我去了唐软软发生意外的地点实地查看，随后又问了赵婶和一个当地农民一些问题，从他们二人的话里，证明唐软软在别处遭遇袭击后被搬运到山下的菜园边的这种假设是错误的。
警方比我经验丰富，警察也曾向目击者问了同样的问题，并且山上山下一通捜查，老练的警察都没有发现可疑之处，那就证明唐软软的确是从山上顺着山坡滚下来的，途中脑部被山地突起的石头击中，所以才导致昏迷，而且警察还在山坡上发现了衣服碎屑和唐软软的手机，这就更能证明唐软软是从上面摔下来的。
手机，警察发现了唐软软的手机，想到手机我就立刻想起手机中那一张照片，那张照片里面有唐软软也有我，有我的后背，如果唐软软没有删除那张照片的话，警察会从手机里把那张照片提取出来的。
那是一张很暧昧的照片，这种照片出现在手机里，只要被警方看到就会立刻生疑，可是前段时间，报刊杂志并没有大肆宣扬这件暧昧的事，究竟是警方保密工作做得好，没有把消息透露给媒体，还是……
不过现在的媒体神通广大，只要有挖掘必要的新闻就肯定能从各种渠道打听出来，或许手机上那张照片已经被唐软软删除了，所以警方并没有看到。
说起这张照片，连我也觉得很稀奇，我回想唐软软当时对我说过的话，她说让我配合她拍这样一张照片是为了结束一段没有意义的感情，她想把这张暧昧的照片给她目前的情人看，她的情人有洁癖，看到她与别的男人上床就会感到厌恶从而放弃她，那么这段不如意的感情就会结束了。当时听到唐软软的这种说法我就觉得这种想法比较简单，如果唐软软真的把这张照片给她的情人看了，那么结果真的会是唐软软预料的那个样子吗？
我的心又是一抖，脑中出现了无数情杀故事的情节，唐软软究竟是发生了意外还是谋杀后的死里逃生？她让我配合她照的那一张照片是为了对付她的情人，秘密的情人，而且还说那个情人也是有头有脸的公众人物，那么这个男人会是谁呢？我认为，倘若要查出真相，破案的方向必须从唐软软最亲近的人身上查起。
天亮了，这是我住在别墅的第二天，我起得相当早，给盆景浇了水后我走下楼，张护士听见响动走出来问我这么早要去哪里。我说我去市里办一些事情，然后还会回来住。
昨天傍晚我见到赵婶，向她打听如何可以从这里坐长途车去市里，赵婶说，从别墅走三十分钟的路，那里有车站，乘坐旅游巴士就可以进市区，但是下午四点之后就没车了。
山里的早晨很凉爽，我走了三十分钟也没出多少汗，等车又等了半小时才发车，坐在车里，我给Hugo打电话。
“是我，你今天在演艺公司吗？我想问你一些事情，关于唐软软的……”
“好吧，我今天休息，我在意式风情街那家餐厅等你。”
“好的，一个小时之后见。”
坐公交车来到意式风情街，到达餐厅时Hugo已经等在那里了，我朝Hugo点点头，然后坐在他对面，Hugo有些沉不住气，对我说：“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只是想查一查……”
“查什么，”Hugo打断我的话，“连警察都没查出来你还想查什么，你不要自作聪明了，你这样是在浪费你自己的青春你懂吗？”
“那是我的事，你只要回答我几个问题就够了。”
“我凭什么回答你？”
“警察在山坡上发现了唐软软的手机，我想知道，手机里面有什么可疑之处吗？”
“你这话什么意思？”Hugo看起来很不耐烦。
“手机里有没有比较可疑的照片什么的？”
“我不知道。”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诚心不告诉我？”由于对面的人不合作，我也有些生气了。
“真不知道，我始终没看到那部手机，警察也没说什么，如果你不问我，我都不知道还有手机这么一件事。”
“你可不可以帮我向警察问一问，手机的记忆卡是否有可疑的照片，我知道你有办法联系到负责该案件的警察。”
“问这些有意义吗？”
“还有一件事情你要回答我，”我郑重其事地问，“唐软软的情人是谁？”
“呵呵，”Hugo不屑地看着我，“你以为你是谁，你提出的这些无聊问题，你让我怎么回答你啊！”
“你是唐软软的助理，是她工作上最亲近的人，你一定知道很多关于她的事情，你必须告诉我。”
“你也说了，我和唐软软只是工作关系，她私人的事情我怎么会知道，就算知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凭什么打听这么多？”
我不想一下子就把谈话的气氛搞僵，那样Hugo走了，以后也不接我电话，真到了那样的地步我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接下来几分钟时间，我们都没有说话，Hugo在喝咖啡，而我在思考，后来，我决定先软下来，施展心理战术。
“Hug。，我和你本来没必要认识，我们是通过唐软软这个人才认识的，在工作上，我不知道唐软软对你如何，但是我感觉你们在一起应该很和谐很融洽。”
“是的，唐软软对我不错，虽然她是大明星，但是人很随和，有时候我工作上出现纰漏，她总是原谅我。”
“是啊，你们合作了这么多年，也应该有很深厚的情感了，唐软软现在这个样子，能帮她就多帮一点，我就是这么想的。”
“如果能帮的忙我一定会帮，问题是唐软软现在昏迷着，我又不是什么大师，我也不会气功和特异功能，连医生都没办法让她醒过来，你让我怎么帮啊！”
“我不是指唐软软身体方面的……”
“那你指的是什么？”Hug。看向我，不解地问。
“有一些疑点，因为在不该发生危险的地方发生了危险，也因为太偶然，所以才存在疑点。”
“你把话讲清楚些。”
“唐软软出事的那个小山坡我去过了，我不认为一个正常思维的人，可以在大白天会失足从那个毫无危险可言的地方掉下去……”
“可是事实并不是能想象出来的。”
“还有一些事情……我想……我有必要对你说一说……”为了能够从Hugo嘴里套出更多的线索来，我决定信任他，把拍照片那件事情简略地告诉给他。
“什么事情？”Hugo打起精神等待我要说出的话。
“我曾经配合唐软软拍过一张照片……”
“什么照片？”
“那张照片……”我不知道怎么才能把事情说清楚，这种事情比较难表达，“那是一张……她要求我照了一张……她和我假装拥抱的照片……你懂我意思吗？”
“不懂，为什么要假装拥抱呢？”Hugo晃着头问。
“唐软软的原话是，想用这一张暧昧的照片结束一段感情。”
“啊？我怎么越听越糊涂？”
“大概的意思是，唐软软想把这张照片出示给她现在交往的情人看，让他知道她已经有了新的心上人，从而结束以前的恋情……我这么说，你能听懂了吧？”
“这是你自己编的吧？呵呵，顾先生，你想通过这件事去炒作你自己？”
“不是，真的发生过，我没必要说谎，现在唐软软已经过气了，用这种事情炒作我自己？我没你想象的那么卑鄙！”
“可是听起来不太像真的，那张照片我能看看吗？”Hugo问。
“唐软软是用自己那部银灰色手机照的，我只是看了一眼就被她抢走了，”我故意闭上嘴停了一会儿，目的是让Hugo思考一下，“如果以后什么事也没发生，我很可能就会把照片这一插曲忘掉了，可是……”
“你不是想告诉我，随后唐软软发生的这一场意外……她失足落下山坡这件事情与那张照片有直接的关系吧？”
“难道这不是一个疑点吗？”
“嗯，你让我想一想，仔细想一想。”Hugo用拇指按住下巴，眼睛看向远处，足足过了一分钟的时间，Hugo才转过脸，对我说，“你想问我唐软软的情人是谁，你担心唐软软发生的不幸与她的秘密情人有关系。”
“是的。”我点点头。
“可惜，我也不知道唐软软的情人是谁，”Hugo耸耸肩，“我是真的不知道。”
“怎么可能，你是唐软软的贴身助理，她什么事情你都应该很清楚，即便她不告诉你，你也应该有所察觉不是吗？”
“好像在唐软软刚刚出道的时候是有恋人的，而且还不止一个，后来就都分手了，唐软软越来越有名气，工作也越来越忙，虽然我经常陪在她身边，不过我真的没有看到她和哪个男人有过亲密的交往，就算有，也是工作上的应酬。”
“那个秘密情人有可能也是一个知名人物，比如娱乐圈的男明星……”我引导Hugo的思路说。
“真的不知道，我不能乱说话，也许唐软软的地下恋情做得保密，我是真的没什么察觉，我不是故意隐瞒你，是真的不清楚。”Hugo的语气很肯定。
“那好吧，还有一件事我需要你的帮助。”
“嗯，你说。”
“请你帮我向警察打听一下，唐软软手机里是否还有那张照片，当初唐软软出事时，警察肯定最先联系了你，你和警察也比我熟悉。”
“就算我可以问一问负责这件事的警察，但是我这么做有什么意义？”
“如果警方没有看到那张暧昧的照片，这说明照片被唐软软提前删除了，那么也就是说明唐软软已经把那张照片给她的秘密情人看过了，假使真的是这样，唐软软随后没过几天就出了意外，这事情就很蹊跷了不是吗？”
“好吧，我给你负责唐软软案件的王警官的电话号码，你去津海市公安局直接找他，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我还要继续在这个圈里讨饭吃，也不想趟这浑水。”
“那好，我明白，我自己去好了。”
津海市公安局，我打电话联系了王警官，他在外边执行任务，要下午才回市局，我坐公交车到达市公安局门口，在附近的一家麦当劳耐心等待，下午三点一刻的时候王警官给我打电话，说他已经回来了，我走出麦当劳横穿马路，穿过公安局大门进入办公大楼。
王警官是个很精壮的中年汉子，他先是问我来找他询问唐软软的事情出于什么目的，我说我是唐软软的朋友，从王警官的脸色上我看出来，好像这样的说法不足以找他直接打听案件内部的细节，于是我又立刻补充说，我不仅仅是唐软软的朋友，在唐软软出事之前，我曾被她和她的演艺公司委托写一本关于唐软软演艺生涯的传记，无法料到的是，小说正在写作过程中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但发生这样的意外也是小说的一部分，必须加进小说中，但是有很多细节我又不清楚，所以希望负责该案件的警察给予我支持和帮助，从而把小说顺利完成。
王警官并不了解娱乐圈的事情，也不了解我写的书已被搁浅的事情，但听我有理有据一大段话说下来，王警官好像是相信了，于是他把我带到他的办公室，我们坐下来，王警官看着我，等待着解答我提出的问题。
“王警官，既然你负责调查唐软软失足这件案子，我很想知道，从警方的调查结果看，这是否是一件偶然事件呢？”我提出了第一个问题。
“任何案件都不能百分百下结论，即便结案了也不可以，但是我可以说，从现场的情况看，唐软软的确是从高处跌落一直滚到菜地边的，这些毋庸置疑。”
“除了下落的轨迹，警方还有别的发现吗？”
“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从表面看就是警方向公众宣布的那样，警方也没有发现别的可疑之处。”
“据说警方在山坡上发现了唐软软的手机，对吗？”
“是的，手机就是被我见到的，在一丛灌木里面，那是一部银白色的手机。”
“那么……”我的心加速跳动起来，“那么手机里是否有什么可疑……我是说，有没有一些……一些照片呢？”
“照片，是有一些照片的。”王警官点点头。
“都是些什么照片呢？”
“大多都是生活琐事方面的照片……”王警官好像并没有把话说全。
“那么就没有别的什么可疑的照片吗？”我压低声音问。
“嗯，倒有一张风景照片……”
“风景照片？”这个回答令我有些失望，“王警官，你是说风景照片可疑？”
“不是说照片可疑，就是那张照片可以证明一些什么。”
“什么意思？”
“那张照片拍摄的是山上的一处风景，有远山，有橘红色的上升不久的太阳，警方根据这张照片寻找拍摄地点，结果找到的恰恰就是山坡的边缘处，这说明，这一张照片必须站在边缘处，背对着山坡，只有从这个角度才能拍摄到这样的一张照片，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你是说，很有可能是因为唐软软为了拍日出，在找角度的过程中，精神过于集中，忘记自己站立在边缘处，从而失足落下了山坡？”
“是的。”
我错开王警官的注视，低下头思索，从警方得到的这一偶然信息，好像是从另一方面证明了发生在唐软软身上的确实是一场意外。
“我想看一下那张照片可以吗？”我小心地问。
“这……”王警官犹豫了。
“作为为唐软软写传记的作者，我有权看一看那张照片，因为这样写出来的文章才最真实。”
“好吧，你坐在这等我一下，我去把照片打印出来，因为局里的机房不允许外人进入。”
“谢谢。”
十分钟后，王警官拿着一张彩印纸走出来，我接过来一看，果然是一张山区的日出照片，太阳已经升得挺高，估计应该早晨六点左右拍摄的。
“这张照片给我好吗？”我看着王警官，“因为我的书也许会需要配图，所以我留着有用处。”
“嗯，只是一张风景，你可以拿去。”王警官想了一下点点头。
“难道手机里除了这一张，就没有更为可疑的照片了吗？”我还是不甘心。
“除了这一张都是生活上的照片，属于个人隐私，我不能全都出示给你看。”
“那你告诉我，手机里是否有比较……比较暧昧的照片呢？”
“比较暧昧？”
“就是比较暴露的，比如一男一女亲热的照片？”我不得不直接说出口。
“没有。”这一回王警官回答得很彻底。
“王警官，手机里是真的没有还是你成心不说？”我急切地问。
“是真的没有。”
“好吧，谢谢王警官，耽误了你的工作时间。”
带着那张风景照片走出市公安局，站在车来车往的马路上我有点茫然，因为现在出现了两种非常对立的线索：
其一，唐软软手机里那张暧昧照片被删除了，这说明唐软软很可能已经把照片给情人看了，因为她付出那么多才拍到的照片，没理由随意地就删除掉。既然照片被她的秘密情人看到，那么二人必然要发生争执，情杀的可能性就变得非常大，那么下一步调查的方向应该是唐软软的秘密情人的身份。
其二，警方在唐软软手机里发现了一张我没有预料到的风景照片，从拍摄角度看很像是因为集中精神调整手机角度去拍照片，从而忽略了后边的路就是悬崖边缘才发生的意外失足事件，这似乎证明了唐软软的惨剧的确是偶发的意外。
这是两种完全对立的推测，没多久，从对立中我又想出了另一种可能，唐软软把暧昧照片给了情人看，发生矛盾之后唐软软的心情应该会比较低落，可她怎么还会有心情去山上拍风景照片呢？难道是为了排遣寂寞才会上山拍照片？
无论怎么想，我都觉得应该没那么简单……
现在的时间已经接近下午四点钟，最后一班直达山区的旅游大巴快开了，我准备打车去巴士车站，就在这时，手机响起来，是Hugo，我感到奇怪，问道：“你有什么事？”
“你还在市区吗？”
“在。”
“就在刚才我想起了一个人，也许对你的调查有帮助，你可以去见见他，跟他谈一谈。”
“谁？”
“他是一位心理医生，几年前，唐软软由于工作压力大，曾经向他咨询过心理方面的问题，后来他们就成为了很好的朋友，由于他特殊的职业，唐软软对他不设防，她什么都爱跟他说，我觉得，唐软软的很多事情他应该都知道，起码比我这个助理知道得更多。”
“这位心理医生叫什么名字？”
“他叫郑阿玄。”
“郑……阿……玄？”
还是在意式风情区的那家咖啡厅，我苦等了半个小时，因为囊中羞涩，只要了一杯白开水，还借用咖啡厅里的电脑上网查了一些资料，好在这家店的店主人曾经见到我和唐软软在一起，所以才没有露出逐客的神情来。
我正自顾自地发呆，一个很瘦的中等个子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靠近我，然后在对面坐下来，我抬起头，对面的男人虽然瘦，但是身体却很结实，这应该是经常去健身房的结果，他的脸长得有点中性，染成栗色的头发很软，身穿一件Burberry驼色格子短袖衬衣，戴着一款金色的精致小巧的腕表，他说话之前先是微微一笑，一派儒雅模样，只是眉宇之间略微有一些不羁。
可以说，郑阿玄有一张帅气的脸，双眼皮，长睫毛，眉眼之中有一丝女人的味道，但是仍然还可以看出他是个男人，所以我说他的长相有那么一些中性。
之所以我一眼就能够把他认出来，那是因为刚才我已经在电脑上捜索了郑阿玄的资料，郑阿玄是个公众人物，在网上我也看到了他出席过的一些活动的照片，看来郑阿玄在娱乐圈也是一个很出名的人物。
网络上郑阿玄的简介是：英国剑桥大学的高材生，回国不过两年就在心理学界崭露锋芒，正要出任某著名医院部门主任之时，他的举动却让众人大跌眼镜，前途一片光明的大好青年突然出人意料地向医院递交辞呈，下海办了一家私人心理诊所，而这家诊所又很快在娱乐圈中脱颖而出，据说此人手头掌握的资料，足以让一个无名小报一夜之间出全五十个爆炸新闻的版面。
“你好，郑医生。”我冲着郑阿玄点点头，也微笑了一下。
“你好，电话里，你说有一些事情想要向我咨询，虽然我很忙但我还是来了，因为软软发生那样的不幸，我作为她的朋友也是很痛心。如果我能帮到她什么，我不会推辞。”
“谢谢你，郑医生。”
咖啡厅的服务生应该认识郑阿玄，服务生走过来等在他身边，郑阿玄对他说：“还是老样子，谢谢。”
等服务生离开后，郑阿玄对我说：“有什么话你可以问了，没必要拐弯抹角。”
“在电话里，我已经说过，我是主要负责为唐软软写传记的作者，没出那件事之前，唐软软非常重视这本书，目前这本书已经完成大半，没想到唐软软她……但是，我认为即便这样，这本书我还是要继续写下去，因为我曾经答应过唐软软，我不可以半途而废，我不能因为她昏迷了就出尔反尔。”
“嗯，你说得对，做人不可以太势利的。”
“但是，想要完成这本书，我还需要很多内容去填充，现在我没有办法直接去问唐软软了，可是我又不忍心凭空杜撰，所以……”我故意拉长了声音，盯着对面的郑阿玄，“我希望借助唐软软朋友们的口，更全面地了解唐软软，从而更好地完成作品。也许我这种请求浪费了你很多宝贵的时间，但还要请你看在唐软软曾经是你的朋友的份上答应我的请求，我代替昏迷中的唐软软向你表示感谢。”
“好吧，现在你就可以问了，如果我知道，我肯定会告诉你的。”“我想知道唐软软最大的苦恼是什么？”我盯着郑阿玄浅褐色的眼珠，他好像没听懂我的话，我又补充了一句说，“比如感情方面，隐秘的感情方面，我的意思是……毕竟情感上的事情才最令一个女人劳神伤身不是吗？”
“你想了解一些软软的感情生活？”
“是的，先从感情生活说起吧。”
“如果单单谈感情，也许会令你很失望。”郑阿玄歪了歪嘴角，露出了一个好看的微笑。
“为什么？”
“因为软软她……并没有过恋人……”
“没有过恋人？”
“是的。”
“这怎么可能，她那么漂亮的一个女人怎么可能没有男性追求呢？”“感情的事情没有那么重要，不是吗？”郑阿玄眨动着眼睛看着我。
“我不相信。”
“现在很多在事业上成功或者条件非常优越的人，不都是形单影只吗？这不奇怪吧？”
“可是……可是唐软软对我说过……说过她现在正在经历着一场一场不太如意的恋情”
“我与软软认识了许多年了，从她还没有太出名的时候就认识了。虽然媒体曾传出过软软与某些男人恋爱的事情，但是我知道那些消息都是炒作，即便有，软软也不曾动过真心，只不过是虚张声势，她那么聪明，绝没必要真心投入，因为那些男人只是唐软软脚下的台阶，我这样说，你该懂的？”
“唐软软与一些知名的男性发生绯闻，为的是借助对方的热度去宣传她自己？”
“不过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肮脏，”郑阿玄轻叹了一口气，“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我想不通。”
“有什么想不通的？”
“唐软软这个名字可以说是家喻户晓，她根本没必要再用这种低级的借助男人的方法去炒作，就算是为了炒作，她想在自己的书里写一些暧昧的内容吸引读者，既然是炒作，她就应该告诉我她与谁发生过恋情，可是她却一个名字也没有说，只是轻描淡写地说她很想摆脱一段恋情，似乎这段恋情维系的时间不短，她对我表露出的神情也不像是在演戏，你说，她对我说那样的话是因为什么呢？”
“也许软软她有自己的目的，我是心理医生，但我不是算命先生，我算不出她心里是怎么想的。其实她有很多想法我都很难用正常人的思维去理解，我始终认为软软的精神是有那么一点分裂的，真实的唐软软绝没有大荧幕上那样洒脱。在她的内心中，永远藏着另一个不为人知的唐软软……”
“真实的唐软软心中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唐软软？”我进一步问道，“你说的那个不为人知的唐软软是什么呢？”
“是一个胆小、怕事、脆弱的小女孩……”
“你为什么要这么说？这是你对唐软软的心理分析吗？你又有什么依据？”
“我是想告诉你，唐软软有时候会突然迸发出一些想法，那种想法仅仅是在她脑中突然出现的，很多搞艺术的人是这样的。只不过软软会表现得更强烈一些，再加上软软特殊的职业，她是演员，学表演的，往往她会把那种特别的想法付诸现实，加上她精湛的演技。所以说，唐软软是一个很难令人猜透的、谜一样的人物。”
“等一下，郑医生，”我打断了郑阿玄的话，很不屑地问，“你是想说，唐软软是骗我，她故意装出多愁善感的样子是为了骗我，她之所以骗我只是她的突发奇想？”
“我认为就应该是这样，软软因为看到了你，所以她想到了什么，突然就迸发出了某个想法，然后她就通过表演这种手段，把脑中那些想法表演了出来。”
“这……这太荒谬了。”我反驳道，“你这意思是说，好像唐软软是个疯子，她精神有问题，精神分裂了？”
“是的。”
“啊？”我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郑阿玄却给了我肯定的回答。
“如果软软很正常，我们又怎么会交上朋友，别忘了我可是精神科医生。”
因为唐软软有病，郑阿玄是心理医生，所以她才会找到郑阿玄？仿佛这么一分析还挺有道理，难道唐软软之所以会让我配合她拍那一张暧昧的照片，是唐软软的心血来潮，她是在做戏给我看，什么隐秘情人之类的都是唐软软编出来的谎言？不可能，我不相信，于是我大声问郑阿玄：“唐软软有什么心理问题，难道你刚才说的精神分裂不只是在跟我开玩笑？”
“不过，软软她并没有那么严重，怎么说呢？其实每一个人的心理多多少少都有那么一点问题，这是很正常的，而软软的心理问题我认为跟……”
“你认为跟什么有关？”
“我认为……”郑阿玄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我认为跟她的童年生活以及年幼时的家庭情况有关……”
“你的意思是唐软软的童年受过某种打击？”
“现在我们看到的唐软软风光无限，时间倒退若干年，幼年时代的唐软软，可以说，她是一个相当可怜的小女孩，在她身上发生的，即便对于一个思维成熟的大人来说，都是相当不容易接受的。”
“那么，在唐软软的身上发生过什么呢？”
我越来越好奇，静心凝神去听，郑阿玄开始讲述起那些不为人知的关于唐软软童年的不愉快的记忆。这个时候我终于记起来，当初我写传记时，希望唐软软告诉我一些关于她童年的往事时，唐软软却生硬地拒绝了我，原来，那些童年的经历都是她不堪回首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