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见义勇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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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姬是个漂亮的女人,衣着清丽,梳妆淡雅,气质高贵,人不算漂亮但却很耐看,给人柔情似水的感觉,属于非常有教养的阔太太的那类人。王姬外表看起来好像40岁左右,像她这样的女人,年龄是很难猜测的,看起来与实际年龄相差十几岁是很正常的。
她是赌场里的常客,每周至少来赌场两次,无论输赢,总是面带微笑,即使说几句粗话,让人听起来也是那么顺耳。王姬玩起牌来,下注非常狠,狠得有些疯狂,经常前一副牌赢上几万,下一副牌又输上几万,让观看的人都心惊肉跳,而她却始终平静如水。
王姬走进赌场大厅后,先四处巡视一下,她在寻找发牌员张磊。张磊这个从北京来的一个小伙子,一口标准的普通话让王姬很有好感,只要张磊上班,王姬绝不到其他赌桌玩牌。
王姬果然在一个21点的赌桌上发现了张磊的身影、她微笑着走了过去。“嗨,你好,磊。”王姬朝正在聚精会神发牌的张磊打招呼。
“你好,又见到你了,赌场里最好的女人。”这是张磊每次见到王姬必说的一句话,不过却是发自内心。
王姬在赌桌旁坐下来,高兴地说:“你总是喜欢说姐姐爱听的话,哄姐姐高兴。”
“我说的都是真心话,你真的是个可爱的女人,是赌场里最好的客人。”张磊一边与王姬说话,一边忙着手里的活,双手熟练地发着牌。
王姬与张磊似乎很有缘分,如果在其他赌桌输了钱,王姬来到张磊这里不但能把输的钱赢回来,而且还能再赚些,当然如果不走,也有可能再输回去。
王姬总认为张磊是她的财神。张磊似乎也相信这一点,赌客与发牌员有时就像金木水火土这五行一样,有的相生,有的相克。虽说看不到摸不着,却实实在在能感觉到。张磊没事的时候喜欢看《易经》,他认为自己五行属金,遇水相生,逢木相克,柔若温水的赌客,在自己赌桌上总会赢,硬如桃木的赌客,在自己赌桌上一定会输。王姬就像水一样,温柔可亲,在赌场这种利欲熏心的地方,非常少见。
张磊每天与输不起又喜欢玩的赌鬼打交道,很少有高兴的时候。王姬为人温柔可爱,对人和蔼可亲,玩起牌来气势非凡,每一副牌都惊险刺激又充满乐趣,所以张磊每次看到王姬来自己的赌桌来玩,心里总是很高兴。
王姬在赌桌的中间位置坐下,两边各有一个年轻人,他们的女朋友都站在身后看着他们玩,言谈里能听出来他们都是来加拿大读书的留学生。
王姬一边下注,一边与张磊山南海北地聊天。玩21点有一套要牌不要牌的规则,但王姬基本不按规则玩牌,全凭自己的直觉玩牌,这样一来,右边的年轻人受影响不大,经常是王姬赢,他也跟着赢。
左边的年轻人可就遭了罪,经常因为拿了王姬该要却没要的牌,而将自己的牌爆掉,输了钱,他便会冲王姬狠狠地瞪一眼,王姬倒也不生气,总是微笑着说:“对不起,我一直这样玩,我也希望你们赢钱!”
年轻人一肚子气,但也没办法,只好拿广东话骂一通,连张磊都听不懂他骂的是什么。
如此玩了一段时间,王姬依然我行我素,左侧的年轻人感觉生气也没用,越生气,钱输得越多,自己是来赌钱的,又不是来赌气的,遂起身拉着女朋友,去了另一张赌桌。另外一对年轻人可能与他们是一起来的,见他们离开,也跟着离开了。王姬和张磊刚好落了个清闲,省得听几个人又说又骂。
洗牌的时候,张磊问王姬:“姐,经常来赌场玩,为什么不见你先生跟你一起来?”
王姬笑着说:“我先生不喜欢赌博,再说他也忙。不过每次来,都是他给我钱,并限定我回家的时间。”
“你先生很聪明,他一定很爱你。”张磊笑着说。
“当然了,我先生大我十几岁,所以很疼爱我。而且他追了我10年,我才嫁给他。他知道赌钱很容易失控,甚至发疯,所以绝不允许我带信用卡或银行卡进赌场、每次只给我两三万的现金。”
“的确是这样,赢钱还好,如果输了钱,回家路上,控制不好情绪,开车很容易出事。”张磊用关心的语气地说。
王姬点点头,笑着说:“我来赌场,很少自己开车。先生怕我开车出事,多数情况都是让司机来送我,只有忙不过来我才自己开车来。”
张磊本想问王姬家里是做什么生意的,普通人家肯定没有这么多的钱如此豪赌,但忽然觉得这个问题实在有些唐突,话到嘴边了又变成了一句玩笑:“如果司机没空就给我打电话,我亲自去接你。我不仅是一个好的发牌员,还是一个非常好的司机。”
王姬也笑了,说道:“谢谢,我今天一定帮你把小费盒子装满。”
张磊把牌洗好,把黄色的塑料卡片交给王姬,让她切牌。切过牌后,张磊刚要开始发牌,走过来两个身材魁梧,像北极熊一样的白人男子。
两个北极熊气呼呼地连声叫:“等一下再发牌,我们要在这里玩!”一边叫,一边将一叠百元钞票扔到赌桌上,然后在王姬的左边坐下。
张磊一看他们的样子,就知道是那种输红眼的赌徒,急着想翻本,一副急不可待的神情。张磊把钱换成筹码推到他们面前的桌上,习惯性地说了句:“祝你们好运。”随后开始发牌。
两个人一边玩牌,一边大骂刚才的发牌员,连拿五次21点,16点也从不爆牌,等到在这张桌子上连输几把以后,目标转向了张磊。不是骂张磊给他们牌太差,就是怪张磊明牌总是10,还不时地拍桌子踢凳子,像两只疯狗。
本来张磊与王姬又说又笑很开心,不想又撞上这两个疯子,好不心烦,暗暗骂:“狗娘养的,老子今天一定让你丫的连裤衩都输掉,光着身子回家。”
两头北极熊抱怨起来没完没了,整个赌桌让两人搞得阴云密布,气氛紧张。
这时候王姬拿了一个15点,而那两个家伙一人拿了19点,一人拿了20点,张磊的明牌是10。按照21点拿牌规则,王姬应该再要牌。但是王姬想了一下,决定不要牌。
两只白熊马上瞪大两眼望着王姬,好像她犯了弥天大错,王姬轻声说:“对不起,我玩牌凭直觉,你们不喜欢,可以去别的赌桌上玩。”
张磊翻开自己的暗牌是6点,再拿一张牌,是张5点,最后竟然是21点。
21点就像一根火柴,一下将两个白熊的心中怒火点燃了,立即站起来冲着王姬大吼大叫起来:“你这个骚货,会不会玩牌?你为什么不要牌?害得我们都输。”
两个家伙的出言不逊让王姬很不高兴,但并没发火,反而微笑着对他们说:“赌博肯定有输有赢,输不起,别来赌场,既然来了,就不要怪这个怪那个,输也要输得像个男子汉。如此抱怨,太没绅士风度了吧!”
两个白熊显然把王姬的忍让当成了软弱可欺,一个家伙站起来一脚把椅子踢翻,指着王姬骂道:“臭婊子,你说谁不像男子汉?”这时,早在一边关注着这里情况的赌区经理和警卫跑了过来,把两个火冒三丈的家伙劝开,其中一个家伙一边走,一边回头大声骂:“臭婊子,等你离开赌场,就让你知道什么是绅士风度!”
王姬的心情彻底被两个家伙搞坏了,她一声不响收起筹码准备离开,张磊急忙安慰她,“大姐,不要生气,就当他们是畜牲好了。”
“没事,姐不会往心里去的,被狗咬了一口,我总不能也趴到地上再去咬它吧。”王姬的话让张磊又笑了起来,感觉王姬是个心很宽的女人。
因为经常来赌场,王姬把剩余的筹码放进了自己的小挎包里,没有再兑换,她站起来对张磊说:“我要回家了,下次再玩吧,谢谢你了。磊。”
张磊注视着王姬慢慢离开,怎么也没有想到危险正等待着这个中国女人……
王姬走到停车场,她今天开着一辆道奇大截龙,是家庭用的那种MPV,她开起车慢慢离开了停车场。
她没有注意到,在她离开赌场后,就有两双邪恶的眼睛在紧盯着她。见她上车。两个人迅速打开摩托车尾部的工具箱,从里面拿出大口径的自动手枪,掖到怀里,然后跳到摩托车上。
当王姬的车离开停车场后,两辆美国产的大功率哈利·戴维森牌的摩托车悄悄地跟在她的车后面。骑在摩托车上的正是刚才在赌场里的两个白人,当地人只要一看摩托车就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他们就是加拿大摩托车党“地狱天使帮”成员。这个臭名昭著的北美第一大黑帮。
王姬开车离开小镇所在的山谷,驶过了一座大桥,前面就是一片森林,公路穿行在原始森林之中,她完全没有留意后面有两只恶狼正悄然尾随着她。当她的车驶入森林后,尾随在不远处的两辆摩托车快速追了上来,骑在摩托车上的两个人从怀里掏出手枪,见前后路上没有车辆,把枪口对准王姬的车轮就开了枪。
王姬因为刚才的事情心情不舒畅,只顾向前开车,忽然听到几声枪响,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就感觉汽车好像失去了控制,车身在公路上猛烈摇摆起来。王姬本能地踩下了刹车,随着车轮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车身一下子倾斜了过来,随后车头猛然扎进了公路旁的水沟里。
随着一声轰响,方向盘上的安全气囊随即爆起,王姬感觉眼前一黑,暂时晕厥过去。因为有安全气囊和安全带的保护,王姬并没有受伤,只是受到了巨大的惊吓,神智不清。
当她终于清醒过来的时候,王姬发现自己被两个人抬着朝森林走,她猛然发现抬着自己的两个人,正是赌场里骂自己的那两个家伙,一个人抱住她的双腿,一个抬着她的上身,深一脚浅一脚朝树林深处走。
王姬一下子明白了两个家伙的企图,她立即猛烈地挣扎起来,嘴里不停地大声呼叫,在两个强壮的如同北极熊的男人手中,王姬的挣扎是徒劳的……
两个恶徒根本不在乎王姬的呼喊,在这森林之中除了野兽没有其他东西了,王姬的呼喊和挣扎反而更加激起两个家伙的兽欲,两个家伙哈哈大笑着把她扔在了地上,然后扑了上去……
2
无为来温哥华已经一周时间了,该进行的活动也都差不多了,杨岩这几天跟着他没事做闷坏了,于是缠着无为去市区玩一天。无为了解她的性格,这段时间能老老实实跟随着自己已经很不错了,放在以前早跑出去玩了。
杨岩也是第一次来温哥华,这个美丽的海滨城市是加拿大著名的旅游胜地,好玩的地方很多,她早就按捺不住内心的欲望,忍不住央求无为一起去玩一下。
无为对赌场里搞的各种活动也感觉很烦,只是受合同限制没有办法,他也想出去清静一下,就很爽快地答应了杨岩的要求。
赌场专门安排加长大林肯跟随为他们服务,四个人乘坐大轿车离开了赌场所在的小镇。进入前面的森林后,忽然通话器里传来司机的声音。加长林肯的后面与驾驶室是用自动升降的玻璃窗隔开的,司机只能用通话器与后面的乘客交谈。
“姜先生,前面好像发生了车祸,有辆车撞进了路边的沟里,我们是否停车营救一下?”司机看来是个很有正义感的人。但是他自己不能决定这件事,必须征询乘客的意见。
“是吗?马上停车,先救人。”无为毫不犹豫地回答。
大林肯立即停靠在出事的车边,无为他们四个人迅速打开车门,下车查看情况。一辆道奇大截龙歪在路边的水沟里,阿仑抢先跑过去,趴到车窗上向里观看,随后他回过头来对无为他们说:“里面没有人。”
这时杨岩看到路边的树丛里藏着两辆大摩托车,她好奇地指着树丛对无为说:“无为哥,那里有两辆摩托车。”
无为好像没有听到她的话,而是向她摆摆手,让大家安静下来,无为侧耳听了一下,对几个人说:“你们听树林里是不是有呼喊声?”
“不错,是有个女人在呼喊。”皇甫昊晟肯定地说。
“走,过去看看。”无为一边说一边带头朝森林里跑过去。跑进森林里有二三十米,无为看到了一个让他怒火万丈的情景,两个白人正在向一个女人施暴,一个家伙按住女人奋力挣扎的双手,另外一个家伙脱下裤子……
女人的衣服被撕裂开来,鞋子不知道丢到什么地方,光着的两只脚因为挣扎用力过大被树枝和石块划得血肉模糊。女人的声音已经嘶哑了,不过从她的叫骂中无为听出用的是中国话。
“畜牲,住手……”无为大喊了一声。
两个家伙被无为的喊声吓了一跳,当他们看清跑过来的是几个中国人,两个家伙的脸上流露出了轻蔑的表情,其中一个家伙松开按住女人的双手,从怀里掏出手枪,然后慢慢站了起来。
“妈的,黄鬼,快滚开……”
无为还没等他的话说完,手里的一张扑克牌已经出手,一道闪电把这个家伙握枪的虎口削开了,手枪随即掉落在地上。
另外一个家伙光着下身匆匆站了起来,无为的怒火早已经燃烧到了极点,想都没想手里的一张扑克就又飞了出去,扑克的一角“唰”的一下准确地扎进了他的命根上,这家伙“嗷”的一声赶紧用双手捂住。
与此同时,跟在后面的杨岩和昊晟他们也跑到了跟前,看到眼前情景都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无为在扑克出手的同时,像下山的猛虎扑了过去,在距离两个家伙还有两三米的地方跃身而起,双脚同时踢向他们,把两个家伙踹出了四五米远,仰面摔倒在草丛中。
两个恶棍一见如此厉害的中国功夫,吓得来不及爬起来,连滚带爬向森林深处逃窜。
这时,杨岩已经脱下自己的外衣盖在了女人身上,把她的上身抱在了自己怀里。司机也跑回车里,取了一床毛毯回来,几个人帮着杨岩把受伤的女人用毛毯裹了起来。
“是不是马上报警?”杨岩抬头问无为。
司机在旁边说:“这两个人是地狱天使帮的成员,报警是没有用的,这种事情经常发生,警察根本忙不过来,还是先把这位女士送医院吧!”
昊晟对无为说:“司机说的不错,还是先把受伤的女士送医院。”
受到伤害的女人正是从赌场出来的王姬,她因为屈辱、愤怒和惊恐,已经说不出话,只能双眼含泪望着救自己的这几个人,她能模糊地感觉出他们都是中国人。
无为他们轻轻抬起王姬,走出了森林,把她移进车里,杨岩一直用胳膊搂抱着她,用手抚摸着王姬的头发给她安慰。
大林肯飞速地驶向市区的医院,车里的几个人谁都不说话,因为他们不知道用什么话来安慰这位受伤害的女士,他们知道王姬受到的不仅是肉体的伤害,心灵的创伤会更严重。
把受伤的王姬送进医院后,因为杨岩一直陪着她,所以无为他们也不能离开,等着检查的消息。
杨岩对王姬表现出来的关心让无为看到了她温柔、善良的一面,因为都是女人,杨岩能感觉到王姬受到的伤害有多严重,所以她一直寸步不离地在王姬的身边,用力握着她的一只手,默默地给她安慰。
医生对王姬做了全面的检查和伤口治疗后,把她送进了病房,杨岩也跟着进了病房。无为他们三个男人则在病房外的休息区等着。过了一段时间,杨岩从病房里出来,她来到休息区,把手里的一张字条递给无为:“受伤的女士是位华侨,名叫王姬。这是她先生的电话号码,你打电话让她先生马上过来。”杨岩说完转身又回了病房。
无为看了一眼手里的电话号码,回身把字条递给皇甫昊晟:“昊晟,还是你来打电话吧……”无为感觉这种事情自己实在说不出口。
昊晟没有说话,掏出手机拨通了字条上的号码……
半个小时后,一伙男人急匆匆地赶到了病房,无为注意到走在前面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穿着一身土黄色的毛料中山装,在这里见到这种服装让无为感觉很惊奇,因为中山装在国内很少见了。
在他的身后紧跟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戴着金丝眼镜,穿着笔挺的西装,后面则跟随着四个像保镖模样的黑衣人。
无为一看这架式,就知道来的不是一般人。只见前面穿中山装的人和穿西装的年轻人进了病房,而跟着的四个保镖则站在病房门口。大约过了十几分钟,杨岩陪着进入病房的两个人走了出来,他们径直朝无为他们这边过来。
无为猜想他们一定是来找自己的,所以马上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杨岩抢先对无为说:“无为哥,这位是王大姐的先生。”
穿中山装的人急忙向前走了两步,握住无为的手,感激地说:“谢谢你姜先生,谢谢你救了我夫人。”很显然中年人在病房里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经过。
“不用客气,大家都是中国人,我也是碰巧遇到了。”无为在说话的同时,观察着中年人的表情,他发现中年人在竭力控制着的情绪,一般男人遇到这种事情早就暴跳如雷了,而这个人表面上却看不出变化,但是无为从他的眼睛里能看到他内心燃烧的怒火。
中年人听了无为的话一怔,随即问道:“听姜先生口音好像是山东人吧。”
“不错,我是山东人,我虽然是在南方长大,因为父亲总是说家乡话,所以我也带着山东口音,难道您也是山东人?”无为兴奋地问。
中年人也显得很激动,他拉着无为的手,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望着无为说:“我虽然没有去过山东,但是我的祖籍是山东,我父亲是个老八路,解放战争中我父亲也随部队南下作战,解放后留在了南方,我虽然是在生南方,但也是听着父亲的山东口音长大的。”
无为听到这里,高兴地说:“我爸爸所在的部队,原来也是南下留下的,有很多都是北方人。
“越说越近了,想不到竟然在这里遇到了小老乡,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啊……”中年人显得非常激动,两眼放光,在异国他乡忽然遇到老乡,让他暂时忘了心里的痛。
“请问先生如何称呼?”无为高兴地问。
站在中年人身边的那个年轻人上前一步,对无为说:“这位是我们大帮的张会长,张忆鲁先生。”
无为身后的昊晟听到此话,惊讶地问了一句,“您就是大帮的张会长?”昊晟显然对大帮很了解。
“哈哈……不错,张忆鲁正是本人,你听说过我?”张忆鲁笑着问昊晟。
昊晟轻声对无为说:“无为,你难道忘记了我们临来时师傅说过的话,在温哥华如果遇到难解决的事就找他的朋友张忆鲁。”
事实上,当时周公说的这句话无为根本就没往心里记,他只是随口答应,在无为的心里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这个概念,而且他从来不想麻烦别人。
张忆鲁听了昊晟的话,很好奇地问:“你师傅是谁?难道说他与我认识?”
“我师傅是周公,我们来之前他说过在温哥华如果有事就找您。”无为回答。
张忆鲁猛然拍了一下大腿,恍然大悟地说:“你就是最近在华人中流传的那个新赌王对不对?怪不得我听着名字很耳熟,因为我从来不去赌场,但是听夫人说起过你,原来你是赌圣的徒弟,难怪如此厉害。”
“您与我师傅很熟吗?”
“岂止是很熟,我们是几十年的老朋友了,可以说是生死之交。想不到是他的徒弟救了我的夫人。”张忆鲁说到这里,神情又变得严肃起来,他冷冷地说:“这帮畜牲,竟然连我的夫人都敢欺负,我一定要让他们血债血还……”
无为忽然从张忆鲁的身上感觉到了一股杀气,虽然对他一无所知,但是从他的气度上能看出一种威风凛凛的霸气。
无为想到既然张忆鲁来了,自己就不便久留了,所以他起身对张忆鲁说:“张会长,我们先告辞了,抽时间我们再去拜访您。”
张忆鲁知道现在不是聊天的时候,他对无为说:“我不再说谢谢了,过两天,等我处理完这件事情,我专门设宴款待几位。”
3
无为他们与张忆鲁告别后离开了医院,被这件意外弄得大家都没有心情再玩了,而且他们前后也折腾了几个小时,时间不早了,四个人决定回帝王皇宫酒店。
上车后,几个人依然处在愤怒之中,杨岩忍不住说:“这帮坏蛋真是太可恨了,应该让警察把他们都抓起来。”
“罗伯特。”无为叫顺口了,时常叫昊晟的时候说成罗伯特,“为什么我们说要报警的时候司机不让,这个地狱天使帮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组织?还有这个张忆鲁和他的大帮,他们都是些什么样的人?”
昊晟想了想说:“要说清这里面的事情话就太多了,一时半会讲不完。”
“那你就简单地说,只说重要的事情。”无为轻声说。
“好,我就大体说说他们的情况。”随后皇甫昊晟开始讲了起来。
地狱天使帮又称地狱天使摩托车俱乐部,是北美地区臭名昭著的犯罪团伙。上世纪60年代,一群骑着大功率摩托车四处乱逛的嬉皮士创造了这个名词。
这是一群穿着黑色皮衣、蓄着络腮胡子,肥胖粗鲁,在高速公路横冲直撞的家伙。到了上世纪80年代,厌倦了流浪的“天使”们在这里成立了地狱天使黑帮,目前已经成长为当地的第一大黑帮,成员约多四万人,以贩毒为主业。
地狱天使的成员都有一个共同点,他们的坐骑都是美国产的大功率摩托车,通常是著名的哈利一戴维森。他们衣着的颜色都是红色和白色,帮内等级森严,帮内成员通过参与犯罪活动来提高自己的等级,所以他们所有的成员都是负案在身的罪犯。
杨岩听了昊晟的介绍,不理解地问:“难道警察就拿他们没有办法?任由他们犯罪。”
“当然不是,犯罪活动多是由新成员去执行,策划和组织者通常是没有事,因为组织严密,执法者很难混进地狱天使帮中。还有一点,在这里没有死刑,犯罪者被抓进监狱,最多关一段时间就被放出来,这对他们来说根本就无所谓。”
无为点点头,“难怪他们如此猖狂,那大帮又是怎么回事?”
提到大帮,昊晟的脸上流露出钦佩和自豪的神情,他情不自禁地说:“大帮是唯一一个与其他华人帮派不同的组织,他们可以说是一群杀出国门的勇士,最初来到北美的大帮成员都是一些退伍军人、特种兵……”
“真的吗?”无为忍不住问,在无为的内心对军人有特殊的感情,他兴奋地说:“我老爸就是军人,说不准他们还是战友,你快说说他们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昊晟从头讲了起来:最初来北美的华人都是从台港、广东、福建沿海一带过来的渔民和农民,这些人都是些胆小怕事、懦弱之辈,在整个当地社会中是一群地位最低下的群体。就连华人中的帮会也是如此,只敢在唐人街收取保护费,对当地的白人更是唯唯诺诺。就连当地的警察也不把华人帮会当回事,认为都是些偷鸡盗狗的角色,吓唬一下就屁滚尿流的人。
后来东南亚一带的移民登陆北美后,横冲直撞,偌大个唐人街,竟然成了他们的天下。从东南亚逃亡到这里的这些家伙,在难民营就组成了帮派。这些凶悍的东南亚人从80年代初就开始对盘踞在这里多年的华人帮会挑战,仅仅几个月就把北美的华人社区占据了,最后只剩下这个华人居住最多的城市。
但是当地的华人帮派无力与他们对抗,想与东南亚帮派和谈,乞求他们把这里的华人社区留下来,被士气正旺的东南亚帮拒绝了。华人帮会已经无路可走,这些从台港过来的移民,受殖民统治的思想比较严重;总是逆来顺受,趋利避害而且游离善变,他们没有团队合作和自我牺牲精神,当面临灾难的时候,不是挺身而出英勇斗争,而是临阵脱逃,许多人被迫离开这里,前往南美和欧洲。就在整个华人帮会面临崩溃的时候,有人提出从中国大陆聘请人来与这些人一搏。
于是一批参加过实战的退伍军人秘密来到了这里的唐人街。当这些特殊身份的人聚集的时候,警方也接到了线人的密报,有大批中国人在唐人街聚集,可能有重大行动。警方通过深入调查,了解到这是华人社区的帮会招募的中国人,准备对凶悍的东南亚帮进行反击。警方权衡利弊后,决定放手让这些人去做,因为警方认为与其让凶悍的东南亚人得利,还不如让温和的华人帮派存在,于是警方对这支华人军团采取了姑息的政策。而且很多警方人员认为华人帮会在当地不会长久,因为在他们的眼里华人懦弱的天性迟早会导致灭亡。
上世纪80年代的一个冬天,华人社区保卫战在一个漆黑的夜晚展开了,所有进攻华人社区的黑帮成员被绞杀在居住的地方,北美大陆第一次出现了如此干净利落的黑帮杀戮,袭击者全部使用AK-47,一夜之间血洗东南亚黑帮。这些来自大陆的勇士们一路追杀,把北美各大城市中被东南亚黑帮占领的唐人街逐一‘解放’出来,华人也由此在北美站稳脚跟,当地没有人再敢小看中国人。
当黑帮杀戮的报告交到警方高层的手里后,他们才知道这些人不是他们想像中的中国人,他们第一次用新目光审视中国人。
这些来到北美的大陆人,后来又被华人中的港台帮派出卖,最后他们被迫组成了自己的帮会大帮,而且在唐人街建立了自己的根据地。
大帮的成员大多数大帮的父辈都是军人,而且他们本人都参过军,个个都是热血男儿。
在灭了东南亚黑帮后,最近几年他们又把与华人争斗的西亚黑帮干掉了,现在大帮开始向政治方面发展,只有当地提高华人的政治地位,华人的处境才能得到根本的改变。
听完昊晟的介绍,无为忍不住说:“真想不到在这里还有一帮有血性的中国汉子,就凭这个我要去拜访张会长,表达我的敬意。”
“这个张忆鲁就是当年最早来这里的人中的一个,他们这批人年龄都在60岁左右了,其中有些人在与黑帮的战斗中丧了命。直到今天,当地的东南亚人与我们华人关系仍然非常紧张,时常出现小的冲突。”说话间不知不觉汽车驶回了酒店。
无为他们回来后,又过了几天,忽然接到了张忆鲁的邀请,请他们到市区赴宴,而且有重要的事情要与无为商谈。无为很爽快地答应了邀请。
张会长亲自安排车来接无为他们,让无为想不到的是从此开始了他在北美的恶梦之旅……
4
大帮的张忆鲁送走无为后,马上对跟在身边的那个年轻人说:“晓林,你立即赶回帮里安排几名兄弟,务必把这件事情调查清楚,我要亲手宰了那两个混蛋,妈的,竟然欺负到老子头上了。”
“是,会长,我马上去安排。”说完年轻人离开了医院。
跟随张忆鲁的这个年轻人叫马晓林,他的父亲原来就是唐人街华人帮会中的一个首领,当年东南亚人占领了华人社区后,偷偷跑到了欧洲。在大帮赶走了东南亚人后又回到了这里,但是却失去了在帮会中的位置。
马晓林一直梦想着重新在唐人街站起来,夺回他们家在这里的位置,但是他却没有这个实力,最后只好投靠到张忆鲁身边。马晓林很聪明,为人机敏灵活,很得张忆鲁的赏识,但是在马晓林的心里却藏着一个小算盘,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借大帮的实力来实现他的梦想。
张忆鲁把马晓林安排走后,他又重新问到病房。
躺在病床上的王姬已经昏沉沉地睡过去,这次意外对她的伤害太严重了,使她的精神一直处于紧张和恐惧中。丈夫的到来让她稍微平静了下来,慢慢睡着了。
张忆鲁轻轻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疼爱地看着自己的妻子,胸中的怒火又燃烧了起来,任何一个有血性的男人都难以忍受这种事情。这个习惯于刀尖上舔血的男子汉,怎么能看着自己的妻子被人欺负?
王姬在梦中忽然惊醒过来,张忆鲁急忙弯腰趴到她身上,把王姬抱在怀里,用手轻轻抚摸着妻子的头,安慰她说:“别怕,有我在这里,没人敢再欺负你……”
王姬流着泪,不停地说:“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张忆鲁理解妻子现在的心情,轻声对她说:“好,我带你回家。”
张忆鲁带着王姬回到位于郊区的别墅,把妻子安顿好,叮嘱女佣看护好她。随后他就把自己关进了书房里,张忆鲁在书房里不停地来回走动,像关在铁笼子里的一头雄狮。他在思考怎么样来报仇。
不用详细调查,他就清楚对方是什么样的人,在这里除了地狱天使帮没人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地狱天使帮目前是当地的第一大黑恶帮会,无论他采取什么行动,都会引起大帮与地狱天使帮的一场恶战。为了避免给帮内兄弟造成不必要的伤亡,这件事一定要计划周密。
大帮里的成员这几年不如以前了,他们原来的兄弟都老了,身体大不如以前,而新人大多是在当地成长起来的,已经没有了他们当年的血气方刚的劲头。想到这里,张忆鲁忽然想起了无为,从这个青年人身上他看到了自己当年的影子。
一个念头突然出现在张忆鲁的心里,他立即走到写字台前,拿起话筒拨通了周公的电话。
“喂,老伙计,听出我是谁来了吗?”张忆鲁对着话筒说。
“哈哈……光听喘气我就知道是你,不用说听讲话了,是不是见到无为了?”听筒里传出周公爽朗的笑声。
“你怎么知道?”张忆鲁好奇地问。
“否则你怎么会想起给我打电话,这还用问吗?哈哈……”
“你收了一个好徒弟啊,怎么好事情总是让你遇到,我怎么就没有发现这么好的人才,唉……”
“千里马是可遇不可求的,你今天给我打电话不是仅为了说这个的吧?”周公直言不讳地问。
“我想跟老朋友商量件事情,就怕你不能忍痛割爱,所以……所以……”张忆鲁说到这里变得吞吞吐吐起来。
“你什么时候也变得婆婆妈妈了,这可不像面对枪林弹雨都不眨眼的张忆鲁。”
“那好,我就直说了,我想让无为给我当副会长,你同不同意?”张忆鲁直截了当地说。
周公显然没有料到张忆鲁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他沉吟了一下……
“你就说行不行吧,给个痛快话。”张忆鲁听周公没有说话,就催促说。
“老朋友,你误会了,这件事不是我能说了算,得问无为自己,我估计他可能不会答应。”
“为什么?在整个北美没有一个华人不想坐这个位置,这可是能呼风唤雨的位置,他为什么不同意?”张忆鲁不解地问。
“我也说不清是为什么,只是直觉而已,你还不了解这个孩子,跟他接触多了就会知道为什么了。”
“你不反对我的想法吧?”
“我什么要反对?难得你能看得起无为,实话说能被你看得上的人还真不多,哈哈……”
“老山东。”周公忽然叫着张忆鲁的外号,“无为不会在你那里惹下什么事了吧?”
“没有,没有,你怎这么说。”张忆鲁好奇地问。
“这孩子性格刚强耿直,遇见不平肯定会拔刀相助,所以经常惹上麻烦,我只是奇怪没有事情他怎么会找上你?”
“好了,不说了,你抽时间来这里,我请你喝酒,朋友从国内给我带来的几瓶茅台我一直没舍得喝……”张忆鲁一说到这事让他没法开口,在这里混了这么多年了,竟然发生这样的事情,让他感觉既窝火又丢人,所以不再说下去。
周公对张忆鲁语气的变化感觉有些奇怪,但是又不便于多问,只好说:“好吧,过段时间我一定去拜访老朋友。”
两人很快就结束了通话……
张忆鲁放下电话,随后把马晓林叫进书房。
“有消息了没有?”张忆鲁低声问。
“已经确定是地狱天使里的人干的,具体是哪两个人正在调查,他们里面的人口风很严,我们现在只能从外围调查,主要是周边地区的医院,因为那两个家伙都被姜先生打伤了,所以一定会到医院治疗。”
“很好,你现在通知帮会里的几个元老,来我这里开会,我有事情要同他们商量。”
“是,我马上去办。”马晓林简单地问答后离开书房。
一个小时后,本地区大帮的几大元老都来到张忆鲁的书房,这几个人都已经五六十岁,是第一批来到北美的人,都参加过华埠包围战。现在分散在唐人街的各处,分别控制着不同地区,作为不同势力的代表。
马晓林站在张忆鲁的身边一起参加会议,他一直担当着张忆鲁的管家职责,负责打理着张忆鲁的内外事务,也代替张忆鲁处理大帮的事情,所以帮内开会他都参加。
张忆鲁见人到齐后,就开门见山地说:“今天叫各位来是商量一件事,我们在座的都已经老了,打打杀杀的事已经不行了,但是东南亚的新帮、地狱天使帮等一些帮会,把我们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总想把我们除去,所以我一直在考虑应该选一个年轻有为的人充实到我们当中,能够带领帮内的弟兄们冲锋陷阵……”
讲到这里张忆鲁停了下来,他想看看这几位的反应,坐在红木太师椅上的元老听了他的话后都面无表情,这几位心里都清楚,他们之间必须维持着力量的平衡,无论是谁有所表示都会招致其他人的意见,所以这样的事情干脆让张忆鲁自己决定,大家也图个清静,因此都没有什么表示。
有一个人听了张忆鲁的话心里一阵狂喜,他就是马晓林,他知道张忆鲁说的这个年轻人就是他,因为整个大帮内只有他最得张忆鲁的赏识,也只有他能当此重任。马晓林心想终于熬出头了,工夫不负有心人,这些年自己的心血没有白费。
坐在第一张椅子上的一个元老见大家都不说话,感觉情面上不太好看,于是问张忆鲁:“会长是否是已经有人选了?只要您认为合适,我没有意见。”
“最近你们一定都听说了,在北美的华人中出了一个年轻的俊杰,就是刚刚到这里来的新赌王,此人年轻有为,而且勇猛正直,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我想推举他做大帮的副会长,不知大家是否同意?”
张忆鲁的话刚一出口,马晓林就感觉如同一盆冷水迎面泼下来,一下子从头凉到了脚后跟,他做梦也没想到张忆鲁提出的人竟然是姜无为,这个与大帮没有任何关系的人,他甚至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他不清楚张忆鲁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他与姜无为相识到现在也不过几个小时,怎么就会想到让他做副会长?
张忆鲁又接着说:“姜无为这个年轻人,目前在北美的华人中有很高的声望,可以说是家喻户晓,我对他的情况进行了了解,他的加入对我们大帮来说是一个重大机遇,对我们今后的发展会起到不可估量的推动作用。”
在座的几位相互看了看,都点头表示同意,因为无为是个外来人,不会对帮内的各派势力造成影响,这也是大家所希望的,因此都不反对。
“那好,如果大家都不反对这件事就这么定下来,过两天我邀请姜无为来作客,请几位出面作陪,大家也相互认识一下。”
张忆鲁很高兴这件事就这么定下来了,没有其他事情就让几个元老都回去了。张忆鲁一直在思考着这件事,所以没有留意到身后马晓林的表情。
此时的马晓林痛苦、绝望、嫉妒、怨恨、愤怒各种情绪都聚集在胸中。张忆鲁的这个决定让他感到自己多年的心血将要付之东流。对大帮毫无建树的姜无为让他嫉妒,他更怨恨张忆鲁,自己跟随他多年,竟然不如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陌生人。
马晓林知道一旦让姜无为坐上副会长的位置,自己就永远没有出头之日了,很明显张忆鲁是准备让这个姜无为接他的班了,自己的计划将全部落空。说什么也不能让姜无为坐上副会长的位置,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阻止他……
张忆鲁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的这个决定竟然会给无为树立了一个强敌,并且给别人带来了杀身之祸……
与此同时,无为的另一个生死劲敌沙漠之鹰也已经来到了这里,当然也是冲姜无为面来。
在一个公开的摩托车俱乐部里,这里实质上是地狱天使帮的总部。地狱天使帮在这里的头目弗格森正在接待刚从欧洲来到的沙漠之鹰。
弗格森有个绰号叫“耶稣”,他的脸总是深藏在浓密的络腮胡子和齐肩长发之后,让人难窥其庐山真面日,弗格森身材高大魁梧,时常带着宽大的反光墨镜和一顶大号牛仔帽,上身皮马夹,背后有一个骷髅头的侧面和印地安人的羽毛帽组成的图案,这个图案是地狱天使的标志。
沙漠之鹰开出的100万美元刺杀姜无为的价格让弗格森很动心,但是这个老谋深算的家伙却不肯立即答应他,想多榨些油。
“我听说这个中国小子是新一届的世界赌王,这可不是一般的角色,你开出的这个价格太低了,我们无法接受。”弗格森不动声色地说。
“那好,我把价格再提一倍,但是你们必须要保证干净利落地做掉这个小子。”
沙漠之鹰轻松地把价提到两百万,让狡猾的弗格森感觉还有利可图,他摇了摇头:“你要知道这里是中国大帮的根据地,在这里杀一个中国人,他们可不会袖手旁观。要知道在北美还没有一个帮会敢与大帮对抗,所以你开出的价格太低了。”
“妈的,老混蛋!”沙漠之鹰在心里偷偷骂了一句,“我再加100万,你们要是不做就算了,在北美出这个价格灭掉一个人已经是天价了,有的是人抢着来做。”
弗格森装模作样地考虑了一下,然后说:“好吧,我答应你,不过你要先付一半的酬金。”
“我只能先付给你100万,剩余的两百万等事成之后再付给你,不过我提醒你,如果你们没有完成任务,必须双倍赔偿酬金。”
两个人正在讨价还价之时,办公室的门被撞开了。
两个身上粘满鲜血的家伙闯了进来,一个人捂着裤裆,一个捧着手,身上的衣服被剐成了一条一条的,像两条丧家犬。
“头,我们栽了,被人打伤了……”
“妈的,什么人敢动你们?他不想活了!”弗格森大声质问。
“我们去赌场玩,看上了一个中国娘们,本想和她玩玩,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冲过来几个中国人,把我们暴打了一顿……”
“我发现打我们的那个家伙,很像赌场里宣传海报上的人,我们就是被他用扑克牌击中受的伤……”捂着手的家伙恨恨地说,当时冲过来的时候刚好与他是面对面,所以看清了无为的面容。
“我知道是谁打的你们了,就是那个新赌王姜无为。”沙漠之鹰不冷不热地插了一句,他心里暗暗高兴,这次看看你们地狱天使帮还出不出手!
“老大,这个中国人现在可是我们共同的敌人了……”沙漠之鹰幸灾乐祸地说。
“你们的枪呢?为什么不开枪打死他,你们这个两个笨蛋,还有脸回来,你们马上带几个人把这个姜无为的情况摸清楚,然后给我灭了他,不管你们用什么手段,如果干不掉他,你们就别想活着回来见我了。滚,快滚出去……”弗格森对着两个家伙大声嚎叫。
弗格森刚才还在考虑让谁去干掉姜无为,想不到这两个倒霉的家伙正好回来。刚好借机把他们推出去办了这件事情,让他们戴罪立功,事成之后还不用奖励他们,真是一举多得。
无为对这所有的一切还一无所知,他根本没有察觉到危险已经悄悄降临,他的一举一动都在地狱天使帮的监视中。无为现在是个公众人物,要想隐藏自己的行踪真的很不容易,更何况他还不想隐藏自己。
张忆鲁亲自派人来邀请无为去参加宴会,接他们的车现在就停在酒店的大堂前面。
四个人都换上了礼服,可以看得出大家对这个宴会都很重视。无为听了大帮的故事后,对张忆鲁肃然起敬,不仅是对他们的英雄事迹由衷佩服,还有他内心的军人情结,让他对当过兵的人有好感。
来接无为他们的是两辆奔驰600,显示着大帮雄厚的经济实力,每辆车都跟随着一名来接他们的保镖,见他们四个人从酒店大堂内出来,站在车门旁的保镖抢先打开车门。
杨岩穿着红色的长裙,像一团火热情奔放,更显得华丽高贵,她挽着无为的胳膊,来到车边,无为伸手扶着她先上车,随后自己再从另一边上车。昊晟和阿仑上了后面的奔驰轿车,两名保镖上了车前的副驾驶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