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小试锋芒
太阳照常升起，但日子却不太平常，对殷翔来说，尽管自己早就为将来有一天能做大事准备着，可命运给他的安排还是远远出乎他的意料。他想起父亲的话，他觉得自己会不会就是一只瓦罐，而现在不知不觉陷入四周都是铁罐的激流中，会不会突然之间就撞得粉身碎骨。
“是考验还是宿命？”看着初升的太阳，走在前往赛场的路上，他用只有自己听得见的声音喃喃自语。
“队长！你没事吧？”林露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哦？”他回头，发现队员们都用奇怪的目光看着他。他这才发现自己因走神居然独自走到另一条道上去了。
“想什么呢？”沐薇薇凑近他的脸。
他揉揉额头：“可能是紧张吧。”
罗扬叫道：“队长是不是怕突然轰的一声，天堂之眼屁股冒烟，我们就真的都上天堂了。’“你个乌鸦嘴！”张德明死死按住罗扬的嘴。
殷翔笑道：“如果真是那样，有谁肯陪我吗？”
队员们没想到殷翔冷不丁冒出这么个问题，面面相觑，皮小宇支支吾吾：“这个问题值得考虑啊。”
张德明道：“吉利点好不好，提什么上天堂啊？”
罗扬连连摆手：“别看着我，我对天堂不熟的。”
林露道：“队长今天不太一样，怎么说些奇怪的东西？”
沐薇薇没说话，只是像看陌生人一样盯着他。殷翔扑哧一笑：“怎么了？一点玩笑都开不起了。”
皮小宇道：“不是啊，气氛怪怪的……”
就在这样怪怪的气氛中，不知不觉他们来到了赛场，这里，未参与比赛的飞机与赛道移远了一点，观众席上的人少了许多，看来很多人没有来，安全员多了一些，相比上次的喧闹，这次安静了许多，这不寻常的安静，带来一丝淡淡的火药味。
与昨天一样，主席台上又开始长篇大论，先是主办方啰里啰唆就昨天安全事故道歉，然后总结经验教训，说了一大堆今天增加的安全防范措施，沐薇薇他们又听得直翻白眼。
站在天堂之眼旁边的殷翔远远看到观众席中有一对善目明眸盯着这边，他回头看到温柔一笑的叶蒂兰，但她的南航学校的队员却不知所踪。刚刚收回目光，又感觉另一头主席台有犀利的目光，是俞越海，似笑非笑的眼睛蕴藏深意。
他感觉很不自在，努力避开这些眼睛，最后，他终于找到自己的同盟，韩铁悄然从另一头走过来。
“你们待着，我去同朋友打个招呼。”殷翔同沐薇薇交代一声，向韩铁走去，他听到身后沐薇薇同林露道，“他们几时成朋友的？”
殷翔走到韩铁身边，韩铁道：“你说得没错，叶蒂兰的确有问题。”
“你查到她的身份了？”
“没有，不过我偷偷看了看她的风云飞行器，里面有遥控装置。”
“你的意思是说并不是她在操作飞机，而是另有人远程遥控？”
“是的，这叫人很费解，如果她真与隐形人有关，为什么他要找一个不懂飞机的人来呢？像他那样的人，找个资深的驾驶员应该不难。”
殷翔想了想，也觉得不可思议，叹道：“这事真是处处透着诡异。”
这时，比赛的哨声响了，韩铁看了主席台一眼，道：“见机行事吧。接下来该看你们天堂之眼的表演了。”
殷翔竖起大拇指：“祝我好运吧。”
今天比赛顺序，依旧按昨天抽签，第一组参赛者，依旧是天堂之眼飞行小队，雷铁也紧张地伸长脖子，远远看到殷翔和皮小宇着装完毕，正准备登上飞行器。
“队长，看在五十万的分上，一定要拿第一啊。”罗扬在下面又蹦又跳。
林露和张德明也叫道：“加油啊。”沐薇薇挥着手：“你们小心啊！”
殷翔与皮小宇做个必胜的手势，拉上了舱门，嗡嗡声响起，天堂之眼向指挥塔请求滑出，全场掌声响起。
然而当天堂之眼滑到跑道时，全场一阵哄响，恐怕在今天所有来参赛的飞行器中，就数这架最难看了。但解说员的解说令所有人又大感惊讶。
“天堂之眼是本次比赛中耗资最少的一架飞行器，它的机身和内部设备基本采用废旧材料，全手工打磨，就连发动机也都是自行制造，整架飞机耗资仅八千四百余元……”
这下观众们骚动了：“什么，一万元都不用就可以造飞机？”
主席台的俞越海眼中露出讶色，徐昌明拼命摇头：“我不信我不信，这简直天方夜谭。”
这时天堂之眼开始快速滑动。“准备变形起飞！”殷翔沉着下令，皮小宇拉动操作杆：“进入变形第一阶段。”
地面通信传来沐薇薇的声音：“已经就位！”林露手中的一架手提电脑上出现飞机的结构图，从各个方位展示飞机目前的状态，罗扬与张德明各执一面旗子，左右跑动，一边挥舞着，所有人都不知这是什么意思。
“开始！”
呼啦一声，天堂之眼机身突然矮下去，所有人一阵惊呼，以为又出了飞行事故，但奇迹出现了，原本火鸡一样长长的机脖突然缩了回来，短小的机翼两端展开。
“打开气垫！”
发动机轰鸣声减小，飞机离地而起，一瞬间，嗡嗡作响的发动机安静下来，专家们大惊：“这么安静的发动机？”但更惊人的还在后面，飞机到五十米左右的高空，边缘出现膨胀的气垫，恰到好处地填补了机身四周的空白。气垫的颜色是一团火红！
一架战斗机雄鹰般腾空而起。
“F117！是F117！”
“好精彩的变形啊！”
万众欢呼，掌声雷动，连解说员也停止解说，被这前后差异巨大的变形惊呆了，如果说先前它是一只难看的火鸡，现在，它就恍如一只浴火重生的凤凰，流线型的机身，银光闪闪的机翼，火红的气垫填充在四周的原本预留的空隙中。这惊人的变化，连一脸冷漠的韩铁眼神也发生变化。
“成功了！”地面的队员一片欢呼，林露与沐薇薇抱着又叫又跳。罗扬与张德明挥舞着手中旗帜，大叫，“向着太阳的方向，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