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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霉运走了

书名:红花郎的官场本章字数:13229

  “副科长副科长,我一定要在两年之内得到你。”洪骅琅悲伤凄切地默默念叨着,他知道,实际这样念叨是虚弱的表现,因为光靠念叨,副科长的位置不会自己掉到他脑袋上。

  到了地下车库,洪骅锒将那辆由他保管的黑色桑塔纳2000型车开出来,朝着出口驶去。地下车库很暗,洪骅锒动作很快。马上要下班了呢,慢了到县委就没有人了。刚转过弯,突然一人一车从斜刺里冲出来!只见那人在那车白亮的灯光映照下,跑的歪歪斜斜,而那车快追到那人面前停顿了一下。车上那人将车门打开,要拽车下那人上车,车下那人却朝着后面跑,恰好洪骅琅的车开到,洪骅锒赶紧刹车。可是哪里来得及,虽然洪骅锒使劲把方向盘朝着左侧的墙壁打,还是慢了一步。只见左侧,那辆棕红色的别克轿车猛地窜出,朝着地下车库出口驶去。在洪骅琅的车前方,那上身穿白色衣服的人面朝驾驶室,然后缓缓倒下去……

  出车祸了!洪骅锒脑袋嗡地响了一下,哇呀叫了一声,赶紧打开车门冲了出去。那人没有倒下去,她跪着趴在车前方。这是一位女的,黑发,白衣黑裤,身子很颀长,很漂亮的样子,还有,暖烘烘的香味。洪骅锒站在这女的面前,见着那美女一只脚跪在地上,上半身却贴在车前方。哇呀,那美女衣衫凌乱,发际乱糟糟的,还“哎哟哎哟”叫着,双手趴着引擎盖,正在浑身颤抖。洪骅锒想扶她,可是见她屁屁翘得高高,浑圆的屁屁,还在抖抖颤颤。难免就要避嫌,于是连声问道:“喂,喂,喂,你伤得怎么样,你伤得怎么样?你说话哇,你说话哇。”

  美女突然叫了一声,转身一把将洪骅琅紧紧抱住,哭了起来。

  其实,要说是哭也比较夸张,其实美女就是抽着翘翘的鼻鼻,听着好像哭似的。显见着,这位美女与轿车上的那位驾车的好像绅士样的男性有了龃龉,然后就任性的跳下车来,差点被洪骅锒给撞着了。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了,洪骅琅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被那女的抱住了。还,怎么说呢,将一张湿漉漉的脸蛋贴在他脸上,糊得他脸上也湿漉漉的。

  洪骅琅只好用手轻轻拍拍美女肩头,说:“美女,你没有事吧?要不要去医院呢?”

  美女还在抖啊抖的。洪骅琅望着花容失色的美女,心里也不由得老大不忍,他叹了一口气说:“美女,你瞧你这样多不好,你搂着了不该搂着的人。”洪骅琅说着就放开美女。没想到美女一软,就软到了轿车旁,双手又重新趴在轿车引擎盖上,看来,她真的受了伤。

  洪骅琅连忙问道:“美女,你真的受伤了吗?”

  美女扭头恨着洪骅锒,生硬地说:“伤得怎么样你难道没有长眼睛?”

  这时,借着车库昏黄的灯光,洪骅锒突然发觉,这位女的好熟的样子,她很像一个人,像谁呢?洪骅锒将她同自己比较,觉得她年纪比自己大好几岁,虽然漂亮,但是也只能算是一资深美女。由于她是趴在车上,她的胸部就曝了光,浮现出了高耸的两团,还有深深的沟壑,洪骅锒心里一热,却轻轻叹了一口气。

  美女突然站立起来,说:“看什么看,你怎么开的车?”

  洪骅锒见美女这样,心想刚才自己搂着她感觉没有受到损伤么,怎么好像玻璃一样易碎呢?洪骅琅才被发糕蹬,心里本来就怀着对美女的深仇大恨,可是,遇见这种情形没有办法,还是救人要紧,只好闭着眼睛,麻着胆子冲上去,一把抱住美女,身子靠着了她的屁屁。

  谁知他这样一搂,却搂着了不该去搂的地方。洪骅锒身子紧紧贴着美女,双手却搂着了美女胸前的两个暖呼呼饽饽。本来,搂着了这东东也该放手了,洪骅锒却没有,他索性还捏了捏。他低声地嘀咕一声,说:“没有什么损害呀,弹性十足的么。女人呀,真是麻烦的——”话还没有说完,却被美女一声:“臭流氓!”猛地一脚踢来,恰好踢在男性比较薄弱的环节,哇呀要命的疼,却不敢高声,洪骅锒嗳着气双手护住档蹲了下去。

  美女见了洪骅锒捂着档蹲下,竟嘻嘻笑了起来。她站起身来,好高,足有一米六五以上。借着地下车库昏暗的灯光,洪骅锒看见这位美女的真实面貌,哇,真的好正点一美女吔。只见她,大大的电眼好像星星样亮闪闪的,挺括的鼻子翘翘的,樱桃小嘴儿半抿半闭,尤其是,胸前两座富含内容的山峦沉甸甸,好似丰硕的果实。就是,身上的衣衫有点毛病——对,就是白色上衣的纽扣掉了一颗,露出了里面的蕾丝乳罩。

  洪骅琅眼睛慌乱地移开,有意提醒:“美女,你那啥胸口的衣服——”

  美女呸他一下,她大约没有发觉吧,随意地活动活动着身子骨,她先摇摇手,再跺跺脚,然后扭扭腰,再甩甩屁屁。“嗯”了一声,拍拍洪骅锒肩头,舒了一口气,说:“背时的小哥哥,吓我好大一跳。”

  洪骅锒没有感觉美女的轻佻,而是喜出望外,说:“老姐你没有受伤,姐儿你没有受伤?”

  美女生气地说:“怎么说话呀你,我有那么老吗?”

  洪骅锒没有想到自己尊称,换来这么一句呵斥,只好道:“女士,你没有受伤吧?”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受伤?我只是小伤而已。幸亏你刹车及时,我好像没有什么大碍。小伙子,十次肇事九次快,记住这血的教训吧。”

  见着美女义正词严的样子,洪骅锒只好乖乖地应了一声,还是不放心地问:“你真没有受伤,要不要送你去医院看看。”心里想,实在不行,赔她几百元钱吧,现在是,拿钱买平安的日子。

  美女看他小心翼翼的样子,不由得扑哧一笑。挥挥手,说:“你走吧。”显然的,她并没有被车碰着,不然,也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洪骅锒。

  突然,美女啊呀一叫,显然,她发觉了春光乍泄的样子,赶紧用双手护住胸脯,生气地问洪骅琅:“你……都看见了我……你咋地不说,真坏!”

  洪骅琅嗫嚅地说:“没有,我没有看见……”

  美女呸他一下:“真不老实,没有见你这么坏的男人!”

  洪骅琅一下子感觉自己很委琐,只好将脸朝着一旁,真心实意地说:“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你真的看了?你这个坏东东……”美女很生气,美女生气就用脚朝洪骅琅踢来,不过,她就是踢人也双手护住自己,生怕春光再泄。洪骅琅也不躲避,让那美女踢。美女踢了几脚没有了兴趣,站在一旁呼呼喘气。洪骅琅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说:“对不起对不起……”美女说:“谁要你说对不起?!嗯!”洪骅琅说:“那我收回我说的话,我对得起你……不不不……”美女扑哧一笑,赶紧掩住嘴儿:“我和你没有关系!”洪骅琅见台阶就下:“是是是,我根本就不认识你。”洪骅琅就想走了,不过,洪骅锒还是想说赔钱的话,可是见那美女也不是缺钱的主儿,于是便没有说话。

  陡然,洪骅锒惊呆了,因为,因为他分明见着,那美女就是一活脱脱的发糕丁晓花!哎呀,那翘翘的眉,那水汪汪的大眼睛,那白皙圆圆的脸蛋,无一不像丁晓花,不过,却比丁晓花大了那么几岁。

  那美女见洪骅锒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就有些恼怒,哼了一声。

  洪骅锒闹了个大红脸,知趣地收回目光。

  洪骅锒转身正要上车,却见电梯门打开,政府办公室副主任兼总务科长林少云走过来。一见那女人,就惊喜地叫起来:“米县长,这么晚了,还在废寝忘食亲自忙工作哇?”

  什么,米县长?洪骅锒一下子惊呆了,汗水即刻就涌出来。原来,自己撞的是县里闻名的美女米县长?难怪这么面善呢。洪骅锒才到这里上班不久,根本就没有见过米县长,没有想到,自己一不注意,竟然将美女县长给撞了。美女县长名叫米岚岚,县里著名的美女官员。溜,此刻不走,更待何时?于是,他迅速上车,打燃车就要走。

  “等等——!”那位叫做米县长的美女厉声喊道,打开车门就上了车,双手掩着半开半合春光乍泄的胸部,坐在了副驾驶座位。“快,快开车!”她娇喘吁吁地命令道。洪骅琅赶紧开车,轿车很快驶出车库,将办公室副主任林少云甩在一旁。上了公路。

  “停下,停下!”林少云主人般挥舞着双手大声招呼着洪骅锒。

  “别理他,快朝外面开!”美女县长厉声命令道。

  这就让洪骅锒很为难,不过,他还是听取了官大几级的美女县长的话,把车开了出去。到了星光大道路口,美女县长扫了他一眼,又厉声地道:“把你的衣服脱下来!”洪骅琅不明就里,呆傻一般望着美女县长。心里想,怎么了,青天白日,朗朗乾坤,难道,难道美女县长要非礼自己不成?!这样想着,却见美女县长一双亮晶晶星子一般的眸子望死了自己,不由得躲避着她的灼灼目光,只好将自己身上那套深灰色职业装脱下来,递给她。

  洪骅锒根本不敢看她,只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大约,美女县长在穿衣服吧。突然,美女县长哼了一声,将一叠卡片递给洪骅锒,生气地说:“这是什么东东,嗯?”

  洪骅锒一见那一叠卡片,脸色不禁腾地一下就燥热起来,因为,那是一些街娃发的卡片。卡片上都是一些波涛汹涌,春光外泄,面容勾人的美女,写着“激情夜,春色撩人”“春心萌动,暗夜激荡”之类的挑逗话语,估计,那些女人是暗娼,这些卡片是暗娼广告?洪骅锒其实也并不是特喜欢这种卡片,只是人家发了,也没有拒绝,也就随便把卡片放到了口袋。

  洪骅锒没有想到,自己把街娃发的卡片随手放进口袋,竟然被压着自己好几级的美女县长瞅见。这些卡片的问题说大也大,说小却不小,因为,那黄,可是和赌与毒联系在一起的。自己在县衙门工作,脑壳里应该随时随地绷紧一根弦,没说的,这次自己死翘翘的了。

  洪骅锒气都不敢大声出了,双手死死把着方向盘,有点儿视死如归的淡定。

  “你这车还挺干净,嗯,好像还有一股新鲜梅花的味儿,对吧?”美女县长响响的吸了一下。

  洪骅锒嗯了一声,平素,他没事总是把车擦拭得干干净净,遇见机会,他总要弄一些时鲜的鲜花在车内,把车内弄得香喷喷的。这种习惯他也带到了地方,车里的这个梅花香味,是他前几天到南山买的一大束梅花,车内到处都放几枝,直到梅花干了,才被他甩了的。他老老实实地答道:“是,车内本来有一束梅花,但是已经扔掉了。”

  “扔掉了哇,怪可惜的。”

  “哎,不知道你喜欢,也不知道你要坐这车,不然,我就把花留下来。”

  美女县长终于嘻嘻笑了,说:“兄弟,怪眼生的,叫什么名字哇?”

  洪骅锒差点儿背过气去,心想,完了完了,美女县长问明自己名字,今后自己肯定没有好果子吃了。可是,他也不敢装傻不回答吧,只好说了自己的名字。

  美女县长说:“红花郎,不错的名字哇,差不多都有茅台的名气了,酒香万里呢。”

  洪骅锒只好陪着美女县长傻笑,说:“哪里哪里,我其实没有一点儿酒味。”

  美女县长横他一眼,说:“你还敢提酒?开车呢,小心你的前程!”

  洪骅锒吓得吐了吐舌头,不敢再开腔。

  到了一个叫做美丽小区的地方,美女县长让洪骅琅停车,将洪骅琅的衣服裹在身上。然后,匆匆下车朝着里面跑去。走到小区里面,回头,朝着洪骅琅摇摇手,示意他自己走。又将右手食指竖立在嘴前,朝洪骅锒做了个闭嘴的动作。洪骅锒很明智的点点头,也将食指竖立在嘴巴朝着美女县长摇了摇头。美女县长做了个V,然后,朝着里面绿草覆地的大楼走去。洪骅琅苦笑着将车开走。此刻是早春二月,气温还有点凉,洪骅锒只穿了一件衬衣,可是洪骅琅感觉浑身燥热,走了好远,他额头上面颊上的汗水还在滚落……

  洪骅锒想,美女县长到底为什么冲出地下车库那车?难道那车是她的丈夫或者男朋友?那款别克林荫大道轿车有着3009mm超长轴距,,3.0LV6SIDI智能直喷发动机,样式豪华霸气,价格也都在四十万左右,也算是好车了。在平常县城,很少见那种型号的车,那车到底是哪里的呢?还有,美女县长好像惊惊惶惶的样子,她为什么惊慌呢?洪骅锒摇了摇头,他不想了解这么多,管球美女县长为什么那么慌慌张张,县长不是也有管着她的人,有句话说得好,问世间情为何物?都是一物降一物。

  第二天,不知道为什么,洪骅琅开车把米县撞了的消息在小车班传开了。王大力说:“洪骅琅,你娃娃死得春城!哼,敢撞米县,你有几个胆子?”说着,走近两步,说:“红花郎,听说,你还抱了米县长?”

  洪骅锒涨红着脸说:“乱说!”

  王大力说:“红花郎估计你是昏了头吧,哈,你等着被穿小鞋吧。”

  洪骅琅感觉很丧气,尤其是自己的职业装也被美女县长给披走了。

  这时,突然手机响了,他走到一旁接电话。是一个不熟悉的号码,打开电话,却是一个很冲的声音:“红花郎,你娃娃在哪里?”

  洪骅锒老老实实地道:“请问你是谁?我好像不认识你一样?”

  那个很冲的声音道:“不认识?打你屁屁!告诉你,我是韩山城,你敢说不认识我?”

  洪骅锒一听这才高兴起来,原来,这个韩山城是他高中同学。高中毕业以后,洪骅锒就上部队去了,这韩山城却读大学去了。韩山城学的是经济管理,两年制的大专。洪骅锒喜出望外地道:“山城,你现在在哪里呀?好久不见,心里真的好想好想你的。”

  韩山城道:“我啊,也就在咱们县里的基层工作吧。哎,一个小山村,不足挂齿。听说,你现在在县政府里工作?那我可得找你帮帮我的忙,长期蹲在乡下,我都发霉了呢。记住,一定拯救兄弟于水深火热之中哈,拜托了。”韩山城没有等洪骅锒回应,就把电话挂上了。

  洪骅锒复述了一句:“救兄弟于水深火热之间……”摇摇头,将手机放进口袋。

  洪骅锒没有想到,就因为撞了美女县长一下,自己会被米县长瞧中,她提出要他给她当专职驾驶员。

  这不,他的命运转机来了,来找洪骅锒谈工作的是办公室副主任兼总务科长林少云。林少云长的有点细眉细眼,白净,有点像娘们家一样,他说:“洪骅锒,米县长要你给她当驾驶员,要你考虑考虑再说,你自己决定吧。”

  洪骅锒想一口拒绝,因为,他不想伺候当官的,尤其是自己昨晚上还撞了她,加上还遇见了一点儿尴尬。这时,车管员钟忠在一旁发话了。他说:“吔,洪骅锒,看你不出,还是蛮有背景的嘛。不错不错,给米县长开车哇,那是一辆奥迪,车况很好呢,啧啧啧啧啧啧。”钟忠脸上露出向往的神色。就是钟忠这种表情,使洪骅锒决定,同意给米县长开车。

  这时王大力拽着洪骅锒到一旁,说:“骅琅兄,你这么一个老好人,不适合给领导开车。要不,我顶替你吧?”

  “你让我想想吧。”

  “哎呀,你还想什么想啊,就这么定了吧。你同意了,我们一道找林主任说去。再说,你也真不适合给领导开车。”

  洪骅锒这人有点臭德行,就是一根筋,你要说我不行我偏偏要去做,一条道走到黑。他气呼呼地说:“我怎么就不适合了,我怎么就不适合了?”对林主任说:“主任,我下定决心了,我去。”

  “好的,那我给米县长回话去了。”林少云说着,转身出去了。

  钟忠一脸都是笑,说:“洪骅锒,看你平时不开腔不出气,真的还有城府吔。”说罢,巴结地拍拍他的肩头,显得很热络的样子。钟忠同洪骅锒套近乎,这可是从来没有的事情。洪骅锒从部队转业回来到县政府,是通过同学马连柱的关系。马连柱大学毕业以后,一直在县政府给刁县长当秘书,最近下派到县法制局当挂职副局长去了。马连柱曾经给洪骅锒说:“骅琅,你这次工作好悬。县政府办公室钟忠的侄子钟朝贤也要想争那职位,而且,米县长都同意了。要是你再晚点,也许就没有你的份了。哈哈,还是你这个名字好哇,有运气,洪骅锒洪骅锒,不是中央电视台天天打广告的红花郎吗?”

  洪骅锒这里正和钟忠和王大力等人说话呢,那里电话却马上就来了,是县府办副主任林少云。“洪骅锒,你马上同黄秘书一道到豪门汽车维修厂去接米县长那辆奥迪。接了就马上回县府,米县长马上要到朱石坝乡去。”

  这里电话刚挂,办公室门口就跑来黄秘书,他气喘吁吁地说:“洪师傅,快去接车,米县要下乡。”

  洪骅锒这才从喜悦的情绪中醒来,他说:“好的,黄秘,我们一道去吧。”洪骅锒是一个爽快人,部队作风练就了他雷厉风行。两人驾着洪骅锒先前开的那辆桑塔纳2000到修理厂。在路上,洪骅锒对黄秘书说:“黄哥,以后我们一个锅里抡马勺,兄弟少不更事,你可得多教导哇。”

  黄秘书一见洪骅锒恭恭敬敬的样子,心里就很受用。他说:“兄弟哇,县政府机关,真的就是一是是非非之地,里面名义利禄关系复杂着呢。不过呢,兄弟你是技术活,只要把首长伺候好了就行,同其他人多不搭界,洁身自好就可以了。”

  洪骅锒一听这话,心里就感觉很纠结。因为,他要让发糕姑娘,也就是以前被自己炒成“熟饭”的丁晓花看看,自己肯定能够当上副科长。而黄秘书这样一说,好像自己命中注定就只能当驾驶员似的。洪骅锒虽然心里不高兴,但是脸上还是没有表现出来。洪骅锒说:“黄哥,你同连柱关系还行吧?他是我同学,我们很铁的。”黄秘书却没有表现出来任何表情,只轻轻叹了一口气,道:“兄弟,你说的是县法制局马连柱副局长吗?认识,他这人很有头脑的。”然后,就闭着嘴巴不再说话。这样,一直到了修理厂,两人都把嘴巴闭着,然后一人开一辆车回到县政府。

  黄秘书先把桑塔纳开回去,因为他还要上大楼去叫米县长。洪骅锒则办了交车手续,还给新车加了油。新车是一辆黑色奥迪,软垫很舒服,坐在上面感觉视野很开阔。在部队时,洪骅锒是驾驶连副排长,开的都是东风牌大卡车。那种车主要就是体力活,部队生活,练就了他的身体,还有体力和臂力。现在坐在新车上,洪骅锒心里真的很熨帖。这车其实到县里没有多久,就是两个月左右,却进了一次“医院”。原因就是这车出了一次擦挂事故,原来的驾驶员左明辉调去了统计局,不知道和这次事故有没有关系。

  新车开着到底不一样,不一会儿洪骅锒就把车开到了办公大楼前。黄秘书早提着米县长的手提电脑包匆匆下来,见了洪骅锒让他把车停下,然后打开后车门站下了。

  洪骅锒正想问米县长呢,却见米县长披着一件米色风衣手里提着一只鼓鼓囊囊的塑料袋匆匆过来,黄秘书一手把门一手托住车门上方,米县长钻进车门,黄秘书把车门轻轻关上,然后很快就上了驾驶副座坐下了。

  “开车吧。”米县长轻声地道。

  洪骅锒麻利地将车打燃,轿车沿着公路朝郊外驶去。朱石坝乡在县城东面,那里是平常县与邻县交界的地方,是米县长联系的乡镇。轿车驶上平常县到朱石坝乡的平朱公路,这条路前段时间经过硬化,道路宽阔,很好走。这条公路是县里的政绩工程,主抓这条公路的就是这位分管工业交通的米县长。

  此刻,洪骅锒通过后视镜偷偷瞥瞥米县长,见她正靠着坐垫,双手捂住脑袋,好像很焦虑的样子。洪骅锒瞅着她姣好的脸色,不知道怎么觉得心里怪不是滋味。看来,当官也有当官的难处,人活在世界上,总是少不了烦恼。突然,又瞥着了她胸口两只硕大的饽饽,还看见了什么呢,看见了领口下面依稀的沟槽,就想起昨天下午自己还捏了捏,手里不由得有了粘糊糊的感觉。

  昨天真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那么大的胆子,竟然敢吃米县长的豆腐。大约还是因为自己失恋,要不是因为发糕的打击,自己肯定不会顺手牵羊摸米县长的饽饽。这时,洪骅锒发现镜片中的米县长冲着他一笑,洪骅锒吓得赶紧调转视线,面庞一下子发热。

  “小伙子,你真叫洪骅锒?”米县长突然轻声问道。

  洪骅锒点点头,老老实实说:“米县长,是的。”

  “嗯,不错的名字。听说,你在部队很不错,副排长,还立了一个二等功,又自学拿了大学生文凭,发展空间很大呀,怎么不继续留在部队发展?”

  难道因为自己在部队表现好,才被抽调给她开车?洪骅锒想了想,说:“米县长,部队首长其实也留我。主要我家老人想要我安家,他们想带孙子了。”

  “哦,这样啊。”米县长随意地道。顺便问了一句:“那你结婚了吗,你的另一半在哪里呢?”

  洪骅锒没有想到米县长问得这么仔细,只好回道:“吹了。”

  “吹了?看你小伙子要才有才,要貌有貌,怎么就吹了?”米县长不相信。

  “真的,米县长。”想了想,洪骅锒又补充了一句。“人家女的眼光很高的,说我没有发展前途。”

  “这样哇,那正好给你机会表现自己。你要让她看看,你是最棒的。不过哇,小洪,你知道吗,给领导开车,最需要的是什么?”

  洪骅锒道:“米县,我是党员,部队教育了我该怎么做。”

  美女县长哇呀叫了一声,啧啧啧赞叹道:“果然是部队上干过,素质到底不一样。你这样一说,我就放心了。”说着,她叫了黄秘书一声:“小黄,你说,朱石坝乡的两副颜色,到底怎么回事?”

  颜色是这里背地里对人的叫法,两副颜色就是两个人,是人面部都有表情,有表情就有颜色,因此,这样叫着也比较实际。黄秘书叫做黄晓军,大学毕业后先到县物价局当了一阵时间的物价员,也是最近才选调到县政府。他父亲曾经是县里的农委主任,所以,他还算是有一定的关系吧。黄秘书说:“米县,您是说朱石坝乡马春来书记同林乡长闹架的事吧?哎,我也说不清楚,反正吧,县里许多人都说马书记是老人,有点倚老卖老。而林乡长,听说才从部队转业回乡不久,有点儿雄心勃勃。”

  美女县长道:“有雄心不错哇。现在,我们下面许多的基层干部就晓得抱残守缺,没有一点儿创造性。这样,怎么能带领群众发展?黄秘书,你说是不是?”

  黄秘书点点头,说:“米县说得很对,领导到底眼光更高。”

  美女县长沉下脸来,道:“小黄你人不大,怎么说话这么没有水准?”说罢,闭上眼睛,好像已经假寐过去。

  黄秘书却没有住嘴的意思,他说:“钱不是问题,问题是没钱。”见没有人搭理,他又说:“水能载舟,亦能煮粥。”说了之后就嘿嘿地笑。又说:“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和一母——”还没有说完,就嘎嘎嘎嘎笑起来,显得很好笑的样子。洪骅锒觉得他讲的一点儿也不好笑,想说他,又想才同事呢,别把人无意之中就得罪了,何苦呢,犯的着吗?黄秘书见洪骅锒的脸色,以为他很认可自己,又说:“火可以试金,金可以试女人,女人可以试男人。喝醉了我谁也不服,我就扶墙。”

  美女县长终于忍不住了,说:“小黄哇,你别把网上捡的东西都拿来贩卖,没有必要么。”

  黄秘书脸色灰灰的,果然不再言语了。

  洪骅锒心里暗暗高兴,觉得美女县长帮助自己出了气一样。说实话,尽管才与黄秘书接触,可是他很不喜欢黄秘书,觉得这个人太有城府,而有时候,又显得非常浅薄。这种人,脸色翻转比翻书还快,今后,长期与这个人打交道,真得好好注意才是呢。

  领导坐在车上,最大的关注点就是她,一切以领导的意志为转移。现在,领导睡觉了,黄秘书没有事情可干,也闭着眼睛想着心事。

  轿车驶上了高速路,洪骅锒将速度控制在八十迈以内,给领导开车,尤其是给女领导开车,速度并不是第一的。

  过了一会儿,美女县长将眼睛睁开,打开手机看了看,问道:“小洪,这是到哪里了?”

  洪骅锒望着外面,顺口答道:“米县,这里已经是朱石坝乡的地盘,马上就要下道了。”

  美女县长说:“小洪,现在刚好十一点过。一会下了道,你干脆把车开到锁龙门餐馆去,我们就不去麻烦乡政府的同志了。”

  洪骅锒脆生生地答应了一声。黄秘书却说:“米县,要我们到了朱石坝乡自己吃饭,乡里会有意见的。”

  美女县长说:“他们有什么意见?我就最见不得公款吃喝,一大桌菜,陪客一大串。又离不开酒,人人喝得脸上红霞飞,伤身体不说,影不影响工作?不管,我们就在锁龙门吃。”

  大约中午十一点半,洪骅锒将车开到朱石坝乡的锁龙门餐馆门前,三个人下车来,洪骅锒习惯性的擦拭轿车,黄秘书张罗着点菜,而米县长则坐在一张桌子后边等着。小餐馆的菜上的很快,一会儿,一份蒜苗炒腊肉,一份炒小白菜,一钵河水豆花,还有一大碗蹄花汤就端上来。米岚岚招呼洪骅锒坐下,三人就吃了起来。

  洪骅锒平素哪里同县长一道吃过饭,心里别别扭扭的,只是埋着头刨饭,只想几下子吃了就下席,省的尴尬。谁知道美女县长却看着他的,见他老不拈菜,就招呼他:“小洪,你这瓶红花郎怎么不用菜来佐酒?大家出门在外,一定别分个高低贵贱,不然,我们就白做了同事!”说罢,就给洪骅锒夹菜,洪骅锒的碗里菜堆成了山。洪骅锒赶紧憨憨地推辞:“米县,我够了,谢谢谢谢。”

  这时,突然涌进来几个人,为首者是一位中年胖子。他走到米县长面前,一把将她手里的饭碗夺过,放到了一旁。“米县,我们尊敬的父母官,到了镇里却在这个小馆子吃饭,你这样可就瞧不起你马大哥了哇!”原来,来人正是朱石坝乡马春来书记一拨人。

  米县长一见马春来,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就有些打怵,说:“春来书记,我哪里是瞧不起你?无非就是一顿午饭而已,哪里不是吃?马上我们就吃好,吃过饭我们就要去你们那里呢。”

  马春来脸色一下子垮下来,说:“那不行啊米县,你这是拿我们小乡镇开玩笑,知道你们来,我们盼了又盼,没想到了家门口,你们却在外面吃饭。走,我们已经定好了桌。”马春来说着,就使了个脸色,乡里的几个女干部就上来,将米县长朝外拉。

  美女县长一下子垮下脸来。“马书记,你这样就不对了!我们这里都马上吃好了,还吃什么吃?”

  马春来却并不见气,还是笑呵呵的。“米县,你就给我马某一个面子,我们订的桌也不远,就在前面的欢喜酒楼,我们还可以一边谈工作一边吃饭呢。”说罢,使眼色让几位女的拉着米县长朝外面走。米县长没有办法,又不好发脾气,只好随着几个人一起去了。洪骅锒也只好放下饭碗,与黄秘书一道跟着追了上去。

  在路上,马春来酸溜溜对米岚岚说:“米县,你们政府怎么回事呀,我们这里的旅游带就留下一条断头路?”马春来说的是平朱公路的事情。年初,市里确定平常打造旅游强县,为此,硬化了平常到朱石坝乡的公路。最近,这条公路已经竣工,但是公路终点却只修到朱石坝乡政府所在地雉头村口,离这里的旅游胜地野马山和梨花溪相距有二十来公里,为此,乡里一直不满意。

  按照县里旅游发展总体规划,县里至乡镇的主公路一律只硬化到乡镇政府所在地。而剩余的路,则采取“三个一点”来解决。三个一点,就是县政府补贴一点,由乡镇政府招商引资解决一点,乡镇自筹资金解决一点来完成。朱石坝乡没有工业,属于纯农业乡,底子很薄,乡干部和乡里的小学校教职员工的工资都不能如数兑现,因此,要靠乡里筹集资金修路,无异于天方夜谭。招商引资工作更不靠谱,因为招商引资的第一要务就是路通,现在反过去要求人家来修路,哪里能有这种好事?为此,乡里已经数度给县里报告,请求县里给予资金上的支持。

  县里也有县里的难度。平常县本来就是贫困地区,经济窘困。近年来,随着西部大开发,县里引进了几个项目,财政稍显宽松。但是,由于长期欠账,加上基础建设薄弱,所以,要完成县里经济腾飞,只能上下联动才行。

  这次,米岚岚代表县政府到乡镇调研工作,一是督促,二是检查,三却是了解情况。也就是说,她这次微服出行,其中也有了解基层政府的财政状况,并且对于今后县里对于乡镇的支持,有一定的话语权。所以,乡里才这样重视。

  欢喜酒楼确实不远,只走了十来分钟就到了。哎呀,真的好隆重,只见朱石坝乡乡长林梦明与乡政府一干人站在酒楼前,一见米县长他们过来,就啪啪啪拍手,林梦明与副乡长沈志歌走上前,与米县长他们几个人握手,然后,林梦明和马春来一左一右迎候着米县长,朝着酒楼里走。此刻,乡里党政领导与县里领导言笑晏晏,一副歌舞升平的样子。

  到了酒楼雅间,里面有一套二的包房。米县长被乡里几位领导簇拥着坐到主席,黄秘书和洪骅锒却被招呼到次席。黄秘书心里大约不高兴,嘴里就说了出来。他说:“就是这么两个客人,主人却接近两桌!真是罗汉请观音,客少主人多!”

  洪骅锒却没有这么多感慨,他早已饿了。刚才端起饭碗还没有认真吃,却被乡里的人把饭碗给夺了去。此刻,桌上早已摆了几碟红红绿绿的菜肴,有卤蹄花,烟熏鸭子,白斩鸡,五香花仁,白灼虾等等。望着这么多好吃的东西,他嘴里的涎水早就上来了。于是,他拿起筷子拈着菜肴,肚子里也欢快的叫起来。

  此刻,乡里党政两位主官站起来,挽着手端起酒杯,共同提议给美女米县长敬酒。乡里的党委书记马春来笑扯扯地说:“领导在上我在下,你老人家说喝几下就喝几下。”

  米县长好像没有听见马春来话里的讥刺意味,随手端起一只杯子,说:“两位土地爷,实在对不起,我不能喝酒,就以水代酒吧。我们共同干了这杯!”

  乡党委的马春来书记不高兴地说:“美女县长,你还说你不喝酒?前次,你到周家集镇去不晓得喝了好多酒!我觉得么,你心眼太偏,有点儿厚此薄彼。”

  米县长说:“几位,我确实不能喝酒,前次在周家集就没有喝。不信,你们马上打电话问周家集的人。来,碰了,下午我们还有工作呢。”

  那桌的人正在闹哄哄劝酒,洪骅琅他们这桌的人却吃了起来。

  黄秘书悄悄对洪骅锒说:“这个乡的党政领导不和,你看,为了共同的利益,还是能挽起手来。所以,没有永远的敌人和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洪骅锒是驾驶员,对于基层这种争权夺利的事情虽然也听得不少,但是从没有往心里去。不过,现在他却上心了,因为,他已经决定自己一定要努力,争取用尽量短的时间当上副科长。

  他问黄秘书:“你怎么知道他们之间不和?”

  黄秘书说:“我早就知道了。告诉你,他们两人还曾经有过共同的情人。”

  洪骅锒心里一愣。“不会吧?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黄秘书高深莫测地说:“兄弟,你才从部队回来,地方上的事情你知道的少。告诉你,地方上许多事情都是连环套,认真追究起来,利益链都是大环套小环,哼哼。所以啊,人要上进,就得钻进连环套内,不然,休想。”

  突然,坐在主席的乡长林梦明已经喝得脸红筋涨了,估计他是生气将杯中酒喝下去的。这个人喝酒非常实在,他与人碰了的酒,即刻就要喝下去。他还有句口头禅,叫做:“酒个嘛,水个嘛,喝过嘛,醉个嘛。只要碰了的酒,哪怕是镪水,我也得喝下去。酒品看人品,酒风酒品酒德,是一整套。”此刻,他用满杯酒敬了米县长,对方却没有喝一点儿酒。他心里便老大不乐意了。他说:“米县,你要是实在身体有恙那也行,但是县里领导却得派一个人出头来喝酒,不然,我们的工作怎么进行?!”喝酒也是工作,这是县委书记徐敕建在全县招商引资工作会上说的。徐敕建是县里的老人,他说的话很有市场。

  米岚岚说:“你的意思是?”

  林梦明说:“我们就和你手下的爱将喝喝呀。比如,你那小白脸黄秘书。”说罢,林梦明过来将黄秘书拉过去,乡党委的马春来书记也过来,将洪骅锒拽了过去。看来,黄秘书此刻非常高兴,他这人喜欢闹热,也有一些酒量。最先,乡里的人本来想灌翻米岚岚,所以把他安排到一般员这桌,见米岚岚实在不上套,就来撩拨她手下的人。洪骅锒是司机,按理说乡下的人不该来叫他喝酒,但是乡里的马书记和林乡长都说,今天晚上米县长就住朱石坝乡,可以不动车子,非要让洪骅锒也尽兴。黄秘书其实并没有多少酒量,乡里人走马灯一般来来往往,没有好久,他就被放翻了。喝酒过后,他将乡长林梦明抱住,说:“林大哥,我没有喝醉,我们再来两斤酒……”可是话还没有说完,就哇地一声吐了起来……

  这样,县政府来的人就只有洪骅锒了。乡里的人说米县发了话,说晚上不走了,让洪骅锒一定要拿出县政府的威风来,不要叫乡里人小看了去。洪骅锒这里正想拒绝,却见米县长被马春来等人纠缠住了。

  洪骅琅走过去,说:“各位领导,我们米县长真不能喝酒。”

  乡里的干部说:“不行不行,入乡随俗,随便都得喝上三杯,不然,我们可生气了。”

  洪骅琅笑嘻嘻地说:“其实可以以茶代酒,意思尽到了就行么。”

  马春来书记说:“老弟,既然你肯出面,那就你来代表米县长吧。”

  洪骅琅真的有为米县长解围的意思,却为难地道:“我哪里能代表领导,不行不行,再说我要开车哇,不然,我真的当仁不让。”

  马春来便道:“县里真的就没有人吗?县里领导每次来都爽气,怎么这次这么畏缩,真没有见过!”

  米岚岚真的生气了,她对洪骅锒说:“小洪,你就拿出部队的优良传统,好好的表现表现。”洪骅锒便很干脆地答应一声:“是!”洪骅琅确实喝酒厉害,在部队时,有一次连队聚餐,他曾经有过喝酒一斤半不醉的记录。于是,他就麻着胆子与乡下的干部们斗酒。

  乡里的人见洪骅琅出头便都涌了上来,纷纷来给他敬酒。洪骅琅见米览岚朝他眨巴眨巴眼睛,一时之间还不知道她的用意。只见米览岚将嘴一歪,洪骅琅马上就知道,原来美女县长要他别蛮干,只找主事的打整,与马春来书记与林梦明乡长刺刀见红。这样一来洪骅琅的长处就得到了尽量发挥,其实,两位乡里的主官喝酒也并不行,哪里能喝过青头小伙子洪骅锒?他们都用的大号酒杯,一杯大约就是二两左右。一来二往,洪骅锒喝了大约一斤半左右的时候,只见马春来书记软软地瘫了下地,而林梦明也捂着嘴巴哇哇地蹲在墙根吐着……

  米岚岚心里很生气,看来下午果真不能工作了,而且,自己的驾驶员和秘书都喝了过量的酒。怎么办呢,只好登记个旅馆住下来休息,明天再说工作的事情。

  乡里的旅馆名字叫做鸿运来客居,都是竹木结构,平房,却是才修建的,原本是为了适应打造平朱旅游带修建的。实际上,修建的是农家乐,但是由于公路没有硬化,这里根本就没有客人。米岚岚前头走着,马春来和林梦明陪着她。乡里的干部就有这种本事,喝醉了用不了多久就可以重新战斗,因为他们可以用手将肚子里的东东抠出来。此刻,乡里两位主官口若悬河,不过说的却语无伦次,说着自己对于乡镇的贡献。乡里两个人扶着黄秘书,洪骅锒走在最后面。突然,洪骅锒听见马书记叫自己,也不知道什么事,只好答应一声跑过去,却见林乡长指着他对米岚岚道:“你说他叫红花郎?呵呵难怪难怪,果然喝酒厉害。小洪兄弟,你真的不错,从今天起,我认准你这个兄弟了!”说罢,将手搭在他肩头,真的就好像是兄弟一样。

  洪骅锒心里很热乎,觉得这位乡长真的很质朴。他呵呵地道:“林乡长,我哪里能喝呀?我是喝老实酒的人,从来不讲究虚滑。”说实话,洪骅锒就是这么一个人,在部队时,领导指东他就打东,领导指西他就打西,所以,深的领导喜欢。不过,部队就有这种好处,不讲究后台关系,只要能和领导处好,你就有上升的机会。

  乡里的人把三人送到了旅馆内,说了晚饭时间就告辞了。米县长对洪骅锒说:“小洪,晚上我不想吃饭,乡里怎么安排你们就去吧,你们不要管我了。”说罢,米岚岚打开自己住的房间走进去,然后将房门关上。三人都是单间,有床有柜还有淋浴,电话电视机也一应俱全,室内的家具估计才上油漆,散发出一股浓厚的味道。洪骅锒躺在了床上,感觉自己太阳穴突突地迸跳,心脏在急速的跳动,这就是喝酒后遗症吧。

  洪骅锒闭上眼睛,不一会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