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残魂
圣地在阳山之内，分叉支路之繁多，犹如一头章鱼，生长出来的触手。
“看来这里就是主殿了。”张道陵年岁很大，在此之前就进过不少古代圣地，因此对圣地颇为熟悉，两人进到一处山内洞穴，看到这里如此庞大，便猜测道。
“主殿？”秦羽对圣地不了解，于是问道。
“不错，现在修行之士一般有一个共识，那便是圣地是古代修行者聚集之处，有可能类似于现在的学府或者大家族的学堂，那处记载着根基轮回法的石室，是个人的修行之所，相对个人，还应有聚集的修行之所，那就是主殿。”张道陵见多识广，知无不言。
“每次圣地被开启，捷足先登的修行者，都会第一时间寻找主殿，以便获得更多的好处。”张道陵仔细讲解。
在洞穴的最前方，有一个形似石桌的物体，那一物体的旁边，则摆着一个人形石像，石像很高，几乎快达到主殿的顶部。
秦羽隐约能看出，在遥远的古代，这里或许是一间公共教室。
围绕石像观察了一圈，秦羽没什么发现，不知道这石像刻的是谁，但能被刻画，竖立在此，足以说明这是一个无上高手。
秦羽观摩石壁，满墙都刻画着功法密文，差点看花了眼。
“功法密文中的文字，与如今相似，可在石壁上，竟然丝毫不失书法神韵。”
“那个时代纸还没有发明，没想到古代先贤的文字刻画技术，已经达到了这种层次，实在令人佩服。”秦羽感叹。
“有哪些我现在能修行的？”十年来，苦心修复根基，秦羽在功法等方面却落后了很多，如今看到满墙机缘，忍不住问道。
“如今你刚重塑根基，现在应该做的是将其巩固，大概两三天后，才能开始学习天地元气吐纳法。”张道陵知晓秦羽此时心境，浪费十年光阴，如今重新塑造完美根基，想要加快速度，弥补过去的十年。
秦羽知张道陵都是为他好，言听计从，一切都按师父说的做。
说话间，张道陵从袍袖中拿出一张紫色空白符，瞬间天地元气爆发而出，石壁上的功法秘文，受到天地元气冲击，其中蕴含的法则之力，竟被炼化而出，化作纯粹金光。
张道陵的元气，同时具有牵引之力，被炼化而出的法则金光，在牵引下，书写到紫色空白符文之上。
秦羽惊讶，张道陵竟然强悍至此，能够炼化法则，牵引法则，这些在过去读的书当中，都是绝世强者才有资格掌握的力量，道境之下不可触碰！
这是十年来，秦羽第一次对张道陵的境界，有了一个预计，至少在道境之上。
人、法、道为修炼体系三个境界，道境是货真价实的强者境界，跨入道境之人都是才绝当世！
“这是？”正施展无上伟力，牵引圣地法则，张道陵忽然察觉，这圣地中，暗藏古怪，有血腥之气。
张道陵皱眉，血腥浮现之处，必有那一教的人出没，那一教人，都是罪大恶极的凶徒。
张道陵察觉到这股血腥之气，与过去碰到的那一教教徒不同，十分古老，其中竟然包含圣地中法则之力，在牵引法则之时，感悟法则，张道陵对气息极为敏感，绝不会出错。
“难道是？小羽，你走远一点。”
张道陵眼神中闪过一个不好的念头，对秦羽道。
秦羽不假思索，马上离开。
张道陵确认不会波及秦羽，天地元气再次爆发而出，一层金光覆盖在其表面。
“出来吧！”
张道陵眉目严肃，说道。
“呵呵呵，没想到，这么多年，竟然真的有人能找到这里。”
苍老的声音，于虚空中响起，诡异而恐怖。
一股黑色之气，从墙体中散出，黑色汇聚，逐渐形成黑雾，黑雾好似无穷无尽，竟在刹那间，覆盖住半个主殿。
张道陵施展神通，天地元气狂暴而出，一座金色大手显现，这只大手蕴含法则之力，压向黑色迷雾。
“呵呵，这么多年过去，人族竟然还有你这等人物。”苍老阴冷的声音自黑色迷雾中发出，随后黑色迷雾瞬间变化，被虚空吸收，形成黑色旋涡，旋涡将黑色迷雾吸收殆尽，竟然演化出一道人影。
这道人影通体漆黑，仅仅飘浮在空中，没有其他动作，便让张道陵身体一震。
就连秦羽，刚刚重塑灵根，没有正式跨入修行一道，对天地元气、法则的感应极其弱小，也能察觉到这道突然出现黑色人影，散发出的恐怖血气和杀气。
“师父！”秦羽为自己的弱小而愤怒，大敌当前，却只能站一旁旁观，甚至可能成为累赘。
“没想到这道黑影，竟然有如此恐怖的实力。”张道陵面色严肃，盯着黑影，不敢有半分松懈，随时准备出手，与他交战。
他垂垂老矣，已经忘记了修行多少年，以为在这青武国内，已经无人可以匹敌，没想到今天这黑影，竟能和自己匹敌。
“敢问道兄是谁？为什么躲在这圣地之中。”张道陵问道。
“呵呵，圣地？对我来说，这里只是坟墓，埋葬着一群人，包括我自己。”黑影讥笑，嘲讽张道陵。
“至于我的名字，我也忘了，太久远了，知道的人，全部都死了。”黑影道，提及死亡，却不感到悲伤和恐惧，而是骄傲。
“全部都死了？”张道陵抓住重点，黑影的话不难听出，这片圣地中，埋葬着很多古代先贤。
“前辈又为什么死而复生？”张道陵道，直接提出自己的不解。
“复生？这只是我的一道残魂而已，不及我当年两成！是你吵醒了我，作为对你的惩罚，我要吞掉你的身体。”黑影道，话音刚落，黑色血气爆发，血气化成血龙，长着血盆大嘴，想要直接吞掉张道陵。
张道陵早已准备出手，神情冷漠，施展出自己的最强法则，金色大手再现。
两道滔天伟力碰撞，震出余波风暴，整座阳山山体都在颤抖。
双方出手太快，秦羽猝不及防，被余波扫到，撞到石壁上。
“后辈，你比我预估的还要强，我低估你了。”黑影道。
“多谢前辈夸奖！”
“但你还是免不了要命丧于此！”黑影冷冷地看着张道陵。
“前辈为何要杀我。”张道陵不解地道。
“因为我讨厌人族！这座坟墓里的其他人都是我杀的，他们都只是我的陪葬品，现在也包括你。”黑影道，天地元气猛然爆发，比之前还要强，猩红血气，迅速扩散，充斥着整个圣地。
“无量金光！”张道陵大吼，这次不再保留，金色大手神通完整施展，一尊金人浮现。
那尊金人，蕴含无量法则，盘坐在张道陵上方，释放着璀璨金光，驱散血气。
“呼！”
秦羽为不被气浪推走，抓住石壁站定，大相径庭的敌对法则碰撞，强悍如石的肉身，竟也感受到了撕裂之痛。
再者，余波中充斥着血气，血气中含浓浓杀意，秦羽道行微末，感应到这股杀气时，灵根有些不稳，好似又要破碎。
杀意如此强横，真是心惊胆寒。
“金光护罩！”
张道陵感应到秦羽有危险，释放护佑神通，念道。
一顶如同金钟的防护屏障，笼罩住秦羽，挡住所有血气侵袭。
“呵呵呵，后辈，我低估了你，你比我想象的要强，道行竟可以我这道残魂匹敌。”黑影道。
“不过，你们还是免不了一死，我感应到继承我之传承的后辈，出现了。”黑影冷笑道，认可了张道陵的实力。
“看来您就是我血魔教的开创始祖，血魔老人了。”于不起眼的角落中，走出五位黑衣人，他们身上均散发着血气，与黑影承自一脉，领头的人，也是一老者，他称黑影为血魔老人。
“血魔老人……血魔老人……血魔老人。”黑影嘴中念道，心中思忖。
“我想起来了，我名张毅，他们都叫我血魔者，我是人族的叛徒，我杀进此处，斩杀所有虚伪者，我自己也葬身此处。”黑影道。
“我等血魔教教众见过始祖。”五位黑衣人，低头行礼，众口道，这是血魔教教众，拜见教主时的礼仪。
“很好，我教并未在历史长河中，被那些虚伪者抹去，后辈，助我斩杀这些虚伪者！”血魔老祖道，如同鬼魅，在张道陵眼前瞬间消失。
张道陵绷紧神经，感应血魔老人气息，不敢松懈，察觉到血魔老人残魂，竟进入黑衣人中最年轻一人体内。
那年轻人，法力骤增，不弱于血魔老人，甚至更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