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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您是总在晚上捕鱼?

书名:穿书,我靠法医学拐男人本章字数:2056

“恕臣冒犯。”

沈书瑶话音未落,骤然发现自己身子失衡,被苏宴安单手抱了起来!

她本能地一惊,几乎是下意识攀住了苏宴安的肩,想要稳住平衡。

“一瞬间的事。公主若是害怕,就将眼睛闭上。”

下一刻,一阵天旋地转,耳边好似有风呼啸而过。

带着男人周身清雅凛冽的气息。

等她再回过神时,两人已经稳稳落地,来到了客栈外。

“……”

沈书瑶愣了两秒,才发现自己的手还圈着苏宴安的脖颈。

“咳,咳。”

她连忙松开手,又欲盖弥彰的轻咳了两声,与苏宴安拉开距离。

不远处传来细微响动。

沈书瑶顺着声音方向看去,只见一行人从对面的巷口走出,手里都拿着一根筹策!

这行人脚步不快不慢,井然有秩,好似经过训练般。

百,百鬼夜行?

沈书瑶脑海里刚冒出这个词,就是一个激灵,又自己否掉了。

尊重科学,相信科学。

她在心里默念了几遍,随同苏宴安一起,跟上了那行人。

月色下,这浩荡整齐的队伍怎么看怎么诡异。

直至来到一条河边,一行人站成一排,对着河面拜了又拜,口中呢喃有词。

像是什么咒语。

“建和兴,胡君王?”

沈书瑶敛声屏气,听了半天,听见这六个字。

若她没记错,这兴元府的知府,似乎就姓胡。

好家伙,搁这学陈胜吴广,给百姓们洗脑呢。

不多时,这行人都举起了手中的筹策,像是要向上天,或者他们认定的“西王母”传达消息。

“集体癔症。”

沈书瑶躲在一块巨石后,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基本可以肯定了。

在汉代的典籍记载中,就曾有类似的故事。

公元前3年,天下大旱。在函谷关以东地区就曾出现过百姓无缘无故不工作,四处奔走,传递筹策的现象。

甚至在传递筹策结束后,还有百姓们在里巷或田间小路上聚会,唱歌跳舞祭祀。

直到当年秋天,这一怪象才算结束。

古人眼中,自然认为这是百姓装神弄鬼。不过沈书瑶回想起自己专门做过的研究,对这类现象有一个科学的总结。

集体癔症通常发生在同一种环境下,同一个性质的群体中。这个群体众人之间因为相互影响,而引起一种心理或者是精神的障碍。

概括来说,或许这兴元府曾有某个百姓,因为大旱一类的事焦虑发病,拿着筹策寻求西王母庇护。与他一同劳作的其他人,在目睹这一情形后,寻求庇护的心理互相感染,便出现了这类状况。

加上兴元府这位头儿,多半也是个会利用这些,装的神乎其神为自己造势的。

久而久之,这一带便形成了浓厚的迷信风气。

晚风在河面拂过,吹起一阵涟漪。

片刻,沈书瑶看着那行人开始往回走。

这下她看清了,其中一人,还是那会准备给她验身的婆婆!

沈书瑶知道,集体癔症还有一个特点在于,这是一种在暗示下形成的不自觉的模仿。

患者本人是意识不到的。

她思量着,就是改天去问这婆婆,估计对方也记不清自己今晚做了什么。

“喂,你们是什么人?”

就在沈书瑶准备,同苏宴安商议要不先回去时,身后传来一声断喝。

她回身,看见一个渔夫打扮的人朝她和苏宴安的方向走来。

“在下苏由,同胞妹才搬到这一带。晚上没什么睡意,便出来走走。”

苏宴安不露声色地将她挡在身后,顺口诌了两句。

不对啊,就算自己方才在想事,没留意身后有人。

以苏宴安的功力,不可能没察觉!

“是么?我说怎么这么面生。”

渔夫打量了他们几秒,应道。

“方才那群人,想必你们也看见了。”

没等他们出言,渔夫主动提及。

苏宴安微一颔首,算是默认。

“整天西王母西王母的,一个个都和中了邪似的。”

渔夫走到河边,一面撒开渔网,一面道:“每次都来这河边祭拜,说这一带只剩这条河还没枯竭,是水下有神明。”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苏宴安轻笑一声,同渔夫周旋。

“呵,什么神明!”

渔夫不屑。

“我看你们是新来的,应当能同我说得上话。你们若有这种想法,过不了几日,就要同那些人一样咯。”

“神明对人而言,总是一个寄托。不求神明,又能做什么呢?”

苏宴安问。

“事在人为。求神明无用,倒不如去求上头大人查查,这兴元府一带近年有多荒谬!个个都是鱼肉百姓的贪官!”

沈书瑶打量,这渔夫虽然表现得愤世疾俗,或者说透着“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悲壮感,但总有点不对劲。

“可是普通百姓,哪有机会见到上头大人。”

苏宴安顺着渔夫的话,问。

“听说过两日,有大官人来微服私访。”

渔夫网了几条鱼,再度朝他们走来。

“实不相瞒,老夫拼了这条命,也要见上头大人一面。”

“如果你们俩,不想变成那行人,整日如同傀儡般,就随老夫一起去!”

“我们才搬过来,对这一带情况也不熟,做不了什么。”

苏宴安摆出一副动摇但又有些怕惹事的模样,恰好合了渔夫的心意。

“不用你们说什么。你们到时只要替老夫证实,的确看见了今晚的场景,听见那句‘建和兴,胡君王’就行。”

“此事重大,还容在下与胞妹想想。”

苏宴安拱手。

“你们住哪?过两日我来问答复。”

渔夫态度坚定。看似询问,却句句不容他们置喙。

“不如等明晚,在此地见面。”

苏宴安应道。

“成。”

渔夫收了渔网,朝另一侧走去。

“在下还有一事请教。”

苏宴安背对渔夫,沉默了几秒,突然出言。

“您是总在晚上捕鱼么?”

“就这么一条河,白日里人多,都在这一块捕,将鱼都吓跑了。”

渔夫也没转头,只摆摆手:“倒不如晚间易捕。”

“苏大人觉得,这人究竟什么来头?”

直到渔夫彻底消失在视线中,沈书瑶复盘了一下这渔夫同苏宴安的对话,沉不住气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