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小贼狼心
“众神啊，他是怎么做到的？”竞技场蜿蜒起伏的看台上人头攒动，有个人发出强烈感叹，他被风霜·萨沃斯的瞬间位置变幻给惊住了。
在这个发出感叹的诺德人平民身旁，露出一个瘦小的脑袋，他面色惨白，看起来很年轻。
他趁着面前几个人寻乐时，用那柴弱的手指，触碰到了座位旁装有馅饼的袋子，却意外摸到了一块动物脂肪，即使闭上双眼他也能确认那是一块珍贵的三牙海象脂肪，因为它那滑腻且瓷实的触感以及靠着一名小贼的专业素养，让这瘦小的身躯为之一振，原本他只是想偷块馅饼充饥的，这绝对是意外收获。
通常，三牙海象的脂肪是用来护理上等剑盾铠甲的，在天际，至少3名冰河猎手在最合适的季节合作，也需一整个炉火月才能捕杀一头三牙海象，所以仅仅手掌这么大块，差不多就会开价5个萨尔，要知道，5个萨尔足够支撑一家贫民一个月的生活费了。
萨尔是用一种类似于混合有木浆、兽类筋皮和锡金制成的纸币，萨尔上都有不同城邦徽标作为防伪标记，据说每张萨尔都有不同。
即便是独孤城的标志：“雪狼头”，在萨尔上每个也不同，有些倒卖假币的总是感叹：“帝国是怎么做到的？”
而标记防伪烙印的人则是那些天际的“鬼火炼金术士”们负责的事情。
坊间玩笑炼金术师的歌谣是：“为萨尔生，为萨尔死，为萨尔奋斗一辈子！”
在泰姆瑞尔帝国，差不多100张萨尔相当于一个赛普汀，也就是金币，而萨尔之下的铜币叫做美赛塔……当然，小贼狼心对这些是再熟悉不过了的。
“那么……”
年轻小贼立刻推断出危险：现在，这脂肪在一个不起眼的纸袋子里，再想想，这里是平民区，总不可能有人在看台上给竞技场某顶级武士擦拭剑盾吧？
不然呢？！平民区又有谁会花费5个萨尔带上一块三牙海象的脂肪，却放在一个不起眼的袋子里，来到澄澈天空的竞技场呢？
年轻小贼思绪极速飞转：
只有两种可能，一是这跟前就有可怕的影子战士，那种整个帝国最专业的刺客，不过，他们又有什么目的呢？他们的目标通常不是应该在对面的贵族区看台吗？二是这袋子本身就是一个陷阱……
“小贼！抓到你了！”
当这瘦弱的年轻小贼手指刚准备缩回，他的双腿已经悬空，原来是身旁一双粗壮大手拎起了他，这果真是一个圈套！对方就像雪地里等待鸟儿觅食的猎户那样，驾轻就熟，太可恶了！
“好吧！你得答应做我十天的仆役，这很公平，否则你就会和那些偷渡者一起被关进无光监牢！”这个人看起来面目可憎，是个铁匠的帮手，叫做霍尔，小贼认得他。
“霍尔先生，请饶了我，我三天没有吃饭了……”小贼哀求道，毕竟人在屋檐下，又语速极快的补充：“十天的时间很快就会过去，任何脏活累活我都可以做，只是，能否给我些食物，否则我恐怕撑不过明天的日落。”
“哦？你知道我的名字？说出你的名字！”
霍尔略显得意，没想到独孤城的乞丐类小贼也认得他——“大名鼎鼎”的霍尔先生。
当然，在他眼中，贼这个称号是不可能饿肚子的，听说臭名昭著的裂谷城盗贼公社富可敌国，怎么可能有快要饿死的小贼存在？这不可能，所以不必担心被那个盗贼组织盯上，结下仇怨，眼前的小子不过就是个臭要饭的。
而且这小子黑色眸子，黑色头发，看起来像个讨厌的精灵族混血，在天际，没有人在乎这种杂交混血的死活。
霍尔消弭了顾虑，视线却被吸引到竞技场，这场比赛的确很精彩，2个萨尔的平民区看台价格，值得！而且还可以押注，他刚刚补押了10个萨尔在一个诺德壮汉身上，结果那家伙一出场就被吉克人撕碎了……
现在，对于一个寒酸的赌徒来说，总不可能押一个病殃殃的角斗士，就像场上那小子，他刚才是怎么躲过去的？原本以为这场竞技就此结束了呢！
即便霍尔是个典型的诺德民粹，他还是押上了一个赛普汀，也就是一个金币，在吉克人身上！要知道那可是他辛辛苦苦一个月的收入……
想到这里，霍尔一手拎着年轻小贼，一手拿出手上那块古铜色的牛皮纸，从一堆选手的名字里“书空”标记着，好一会才认出来，念道：“萨沃斯？风霜？风霜——萨沃斯……冬堡囚徒。”
小贼同时说道：“霍尔先生，我叫狼心，狼心·卡库索。”
谁会在乎一位偷东西的家伙呢？霍尔只不过随口一问，他甚至觉得乞丐不配拥有名字。
小贼狼心见对方转而专注竞技场，无奈一笑，思考着脱身之计。
思索中，他的视线也不自觉的跟着转向了竞技场中间……
此刻，张铁鹏已经使用那种瞬间位移的“蓬勃之力”变幻了三次位置，躲开了那个大块头吉克人的步步紧逼，这种“蓬勃之力”似乎已经尽在掌握，只要每次运用好“云开雾散”的法门，吼出“嘭——啵——”就可以随着这个时间撕裂的隧道到达声音可以到达的地方。
而且他在躲避中还特意捡起了另一把卷了刃的黎明之剑，在吉克人的腿脚两侧切开了不小的口子，但他实在是太皮糙肉厚了，以至于毫无反应。
又一轮交锋，吉克人再次冲撞过来，像个疯牛那样冲撞过来。
张铁鹏只有招架之力，没有还手之功。
于是，他再次念道：
“旋风！”
“狂怒！”
“风暴！”
结果，这次居然站在原地不动了。
也许这和篮球场上蓄力摸高一样，你连续跳十次，不一定每次都会摸到篮板吧？现在，他的蓄力显然已经用完。
那吉克人刚刚还有些招架不住，勉强站立着，在第一次被风霜·萨沃斯冲击时，他很意外，也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力量表现，在他看来这是区别于奥术、法术的神迹，在幽灵海域外的大岛上普遍认为力量的终极表现正是这种吼声，他们所崇拜的力量之神“大造”，传说就用过这样的能力把天空其中一个月亮推远了一些……
吉克人眼神中一闪而过的犹豫紧接着就被疯狂取代，他开始蓄力舞动拴在手臂的硕大玛瑙石球，紧跟着，那个磨盘大小的石球像离弦之箭掷了过来。
先后两个闷声过后，地上溅起血与沙。
躲闪之间，张铁鹏飞速翻找着脑海中所有可用的战术，但是一无所获。
此刻，他稍有迟疑，玛瑙石球再次擦身而过，身上护甲臂膀被碰碎飞出，他只觉臂膀酸麻，皮肉也削去一块。
下一秒，另一个石球，从天而降，囚徒风霜卧倒横滚，钻入沙地若蛟龙入海，紧接着，另一只石球螺旋的溜着地皮再次迎面横扫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