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不卸之力
“你舍得回来了？”
马背·金收束了支配线，她对猪童的召唤刚刚宣告失败，如果再坚持下去，她可能会被盾牌·费尔南多反噬，当见到风霜·萨沃斯逐渐显露身形时，她突然冒出这么释然的一句，撒娇的一句……
“我以张铁鹏的名义发誓，抛下女人逃跑的人，让他一辈子硬不起来！”
风霜那股地球时没正型的劲头又上来了，说出的每一个单词都能被能对方听懂，但组合起来，马背·金就不知道什么意思了，尤其是“张铁鹏”三个单词，她甚至不知道是哪位神灵？
言归正传，从虚空之境回到现实，风霜还来不及领悟不卸之力的独特含义，就遭遇了现实中的“惊天逆转”，不知道什么原因，原本各路驯兽攻击的目标，在一声深沉号角之后，全部转向了吉克人，当下，他们就在不远的地方，你来我往的拼杀起来，好不热闹，竟然完全忘记了还有角斗士风霜这档子事儿吧？
刚才，略有沉闷的竞技场再次沸腾。
“呼——这下可以喘口气了吧。”
风霜坐了下来，感到一阵冰冷，原本单薄的铠甲内套也被这位D杯女扯走了，陈旧的绷带也都破碎，有些伤疤再次裂口，还隐隐作痛。
风霜抬头望望飞舞的鹅毛雪以及灯塔上火炬般的熊熊烈火，倒有种“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惬意，他右手给了一个虚拟的抽烟动作，摆出缓缓吐出的陶醉模样，语气释然的解释道：
“我的意思是说怎么可能扔下一个女人，逃跑呢，如果让你命丧竞技场，我宁可遭到最恶毒的诅咒！”
马背·金用衣服裹住整个面部，看不出表情，她沉默了许久，嘟囔了几句听不懂的话，听说诺德女人喜欢说些莫名其妙的格言，她也不例外。
“你再裹也裹不住你的D杯身材……”
风霜似乎怎么也绕不开这个话题了，这是在海上漂流时间久了都会生出的毛病。
“D杯，是你家乡话，意思是漂亮！”
马背·金一副很懂的样子，强调了一遍。
风霜频频点头“对对对，也可以这么说，等同于这个意思……”，他随即转移话题:“哦，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马背·金，来自雪漫城，你知道的！母马横幅。我阿爹是那里的乐师。”
:这D杯女以为我真是天际王国的人，说什么什么雪漫城啊？母马横幅啊？这都什么东东……
风霜无声吐槽，表面还是点头，决定继续转移话题:“马背？你是在马背上长大的吗？”
对方绿茶眸子眨巴着，露出些惊奇，问道:“你怎么知道的？小的时候我跟妈妈长大。”
呼——俗话怎么说的来着，胸大无什么？这不字面意思就是马背嘛……
风霜感觉有点聊不下去，转而观看起巨人大战妖怪的现实竞技。
不可否认，吉克人果然勇猛，此时，他正在和猪童摔跤，其他兽类伺机零星攻击，查鲁斯倒是吉克人的好帮手，零星的攻击差不多都它被化解了，看得出来，查鲁斯在保护吉克人，它似乎更适合跟吉克人这只“大蛤蟆”做搭档。
看台上，也有了些变化，蓝调男不见了，他前面的猩红斗篷也不见了，连带游吟诗人院长神谱·阿泰亚……
“你的查鲁斯还能召唤吗？”风霜有了主意。
“要先解决猪童！”马背指了指暗影里的那个衣着整齐的男子:“还有他，马卡斯的盾牌！盾牌·费尔南多。”
马卡斯是独孤城西南边的高山城邦，有人称呼他山城马卡斯，帝国边塞领的西边。
澄澈天空岛竞技场在卡斯河入海口，而卡斯河的上游源头就来自马卡斯那里。
从独孤城出来，沿着卡斯河向上游先是经过龙桥镇，接着是卡斯威斯腾，再向上游翻山越岭，你就能见到马卡斯城了！
马卡斯被认为是邪恶之城，魔鬼眷顾的地方，在那里，人们的灵魂是否都已经扭曲？不得而知......
盾牌·费尔南多就来自那里，而且还是个不错的驯兽师。
“马卡斯？听起来耳熟，可是，记忆里也只有这么一些印象了，管他呢！嗯……主要问题还是猪童，它还真是臭，如果可以解决掉他，此处一定会有掌声。”
风霜揉着鼻子，发出鼻音:“我去试试在‘金豆子’那里新学的不卸之力，D小姐，如果你成功召唤了你的虫儿，请让他一直趴在吉克人背部，我怀疑那里有寄生者，这样，我们就有胜算了。”
向前走了两步，风霜再次捂住鼻子，悄然谩骂道:尼玛，这家伙还真臭！死老鼠臭！
风霜抬头望向猪童，它的身躯差不多四米，满身的黄黑色疙瘩，白肚皮，肉粉颜色的皮肤，此时，它已经把吉克人按在了地上，试图拧断他的脖子。
从战力上回溯，可见，风霜小子还是很凶悍的，印象中还同时对决过弃誓者和虎人。
:喂，等一下，可不可以这样理解，在这场角斗里，风霜·萨沃斯已经死了，而我恰好和他的肉体结合了？如果是这样，我是怎么和他结合的？
风霜仰面望着猪童，思考的却是另一个关键问题:从我可以自由进入虚空，以及凭借精神光点回归，说明我的存在很有可能只是精神核心的存在，而风霜的存在只剩下肉体和部分还未消散的执念？
想着想着，他脑海中闪出一些不知道是不是华夏时的记忆片段:
“一滴水落在纸上，纸的两面都会湿，空间、光线和时间在恒星坍缩中形成的漩涡，就像那滴浸透纸张的水，形成了某种时空隧道，穿过这个通道更接近于对同一种事物的灵魂摆渡，而非实体，你们能够理解吗？”
这段记忆片段里有人在演讲，这声音很熟悉，那不是叶子教授，是个陌生人，但声音很熟悉，她站在荧幕下方，而我就在他旁边，我看不到我，我坐着还是站着，不，我在一个容器里面，就像泡在福尔马林里的内脏那样，我——居然在一个容器里面？我难道是她的试验品？
透过巨幅屏幕，有数以万计的不完整面容，他们是不同种族的人……
风霜·萨沃斯被这个不经意间的记忆片段搅的再次痛苦起来，和刚刚苏醒时一样，只要一触及这部分，就会出现难以自拔的痛苦。
“可能是饿了！”
风霜·萨沃斯给自己找了个借口，收束思绪，试图领悟“不卸之力”。
他先是起身站在马背·金的正前方，这样不至于在使用不卸之力的时候波及他的战友，但在马背·金看来，这是风霜第二次站在她的前面了，她的绿茶眸子在暗影里左右平移着，忧郁而美丽。
风霜沉思着:
第一层，Fus（力量），万物灵力回归我的本体。是不是要这么做？我要和万物建立某种联系，小到一草一木的联系，哪怕是最细微的联系也要联系，这样可以汲取力量，积少成多，海纳百川，最终汇聚成磅礴力量……
风霜用虚空中精神光点的经历，感受着整个竞技场，乃至整个澄澈天空岛。
:我可以看到驯兽师的支配线，这种无形的灵力线，那么，如果我和一草一木建立联系，这些线也应该存在，而且我能捕捉到——
来了！
第一根黑色的灵力线居然是从竞技场上延伸过来的，风霜刻意看过去，那根线的尽头是夜游兽，它在第一个回合首先发动攻击，之后就放弃了行动，这在驯兽师的经验里基本上是不可能发生的，以至于那个黝黑的光头驯兽师拿出了鞭子，不断抽打那只夜游兽，却毫无意义。
白色的线极其微弱，来自看台，这又是什么灵？是不是孩子们的灵力？有些孩子在祝福我，诺德人祝福诺德人，这很正常也很纯粹……
青色的线来自天空，那大约是花草、飞鸟……
蓝色的线来自更远，或许是海洋里的鱼虾蟹……
……
当下，聚集的灵力逐渐多了起来，这同样可以理解为召唤，但不同于驯兽师们的召唤，准确的说，这是一种对万物的召唤，没有特定目标。
此时此刻，各条线上召唤的灵力不断充盈着风霜·萨沃斯的身体，这就是龙语所指的Fus（力量)吗？
这是一种独特的力量，他们正在汇聚，通过风霜和万物的感应建立了交互，靠着龙语这样类似仪式魔法的状态汇聚起来——
只是……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可以释放。
风霜皱了皱眉头，尽量让自己保持平和。
“准备好了吗？”
风霜喃喃自语，反问自己，然后又对自己回答:“准备好了！”
下一刻，他坦然的向着焦灼战斗的吉克人周围锁定“不卸之力”的攻击范围，用龙语再次念出了那个词:“Fus（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