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迹小说

第1章 四合院长大的梅子

书名:2023夏天的雨本章字数:2555

在梅子的记忆里,小时候两进的四合院,有奶奶的陪伴,这个四合院因为文革分配,一个旅店,一个商店,一个茶馆,然后他们一户住家,旅店很多常住户,日子久了,大家都成为很好的邻居,有收废品的(实际现在看来是收古董的),有照相的(小时候就见着黑屋子里洗照片的场景),有打麻将的(伴随着踔麻将的声音入睡);当然,最开心的是商店经理有一个彩色电视,每次都大气的搬在天井边让大家看电视,院子里大家都很和气,后院记忆里还有一个租房子卖石灰的小伙,人很憨厚,为什么对他有记忆,因为他在街头开车卖石灰路上撞死了个老太,实际听路边证人说是老太自己撞上车死的,养了几个孩子都不孝顺,老太捡的破烂到街上换的盐,穿着破烂,肉都买不起,就自杀了,可怜卖石灰的小伙最后还是赔了一笔钱才了事,那时候梅子小,就觉得生活太不容易了,老太不容易,小伙遇到这事更不容易。

梅子是幸福的,奶奶很宠她,八十年代,每天都有零用钱,可以买饼干和冰棍,学校后面挨着自己家后门,随时都跑回家找吃的,随时家里都有。

周日茶馆会唱板凳戏,梅子的外公是必须参加的,外公是一个懂得享受生活的人,每次编制些竹货,拿到街上卖了打牙祭,二两酒加一盘豆腐,梅子遇到总会一起吃些,偶尔也会给几毛钱花;唱戏时,大家敲锣打鼓,拖着老腔的声音,老辈们投入的很。一次梅子重感冒没上学刚好当天有板凳戏,梅子就坐在茶馆听着老人们唱着,听不懂,主要想吃瓜子和花生,放学同学看见,都投来羡慕的眼神,到现在梅子都能记住小朋友那种放光的目光。一次,晚上说有小偷,整个院子大家都起床,报派出所的,到处查看的,邻居们很团结,各自安排着事宜,梅子被安排坐在外天井边,小孩子也不知道害怕,就是想要是小偷从上来跳下来该怎么办,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每次下大雨,奶奶总会拿着大盆小盆,在房檐接雨水,刚开始下的不能接,要下透那种雨水,可以用来洗衣服,洗抹布;到现在40多岁的梅子都还是记忆里那种进院子到处是满盆水的样子,也是奶奶在的安稳感。

那个年代,没有自来水,都是爸爸从一两里地挑的井水,那个时候街上还有专门卖水的挑工,还有专门卖柴火的,有卖煤球的,爸爸没有任何怨言的给梅子和奶奶挑了很多年水,土水缸里装的是可以直接喝的井水,温馨的很。

家里烧煤球,奶奶总会晚上炖起肉,第二天早上起来软的筷子一夹就烂,肥而不腻,现在想起实在美味。

偶尔,早上奶奶会嘱咐梅子去买菜,豆芽/凉粉,炒或凉拌了给梅子下饭,或者去卖肉,奶奶总会叮嘱去冉叔叔家,买二刀,这就练就了梅子从小都认识猪的部位名称。看到梅子吃饭没菜的时候,给五毛钱,去馆子里面切二两卤肉下饭,幸福感满满。

爸爸的老师,安爷爷,每次坐在街边凳子上,看到梅子叫娃儿,慢点跑,实际梅子一点都跑的不快,赶着回家,因为奶奶在家里随时都有零食吃。

后面,梅子有了弟弟,更幸福了,弟弟从小长的大家评论说是一条街的最美男子,讨人喜欢,春节,梅子背着弟弟去看耍龙灯,爸爸那个时候为了生活到处赶集,回来总给大人小孩带好吃的,所以梅子和弟弟总盼着爸爸回来,一次爸爸带的香蕉,弟弟睡了梅子叫醒弟弟快吃香蕉,弟弟闭着眼吃了一口,到第二天早上,弟弟醒着了问怎么我嘴里面有香蕉呢,搞得大家哄堂大笑;弟弟和梅子两从小关系很好,家长给的零用钱,那个时候流行买甜薄脆一种饼干,要一元多一斤,至少一次要买半斤,两个人加起钱不够,家背后是兽防站,给猪牛看病的,那个时候是公立单位,经常仍出来很多玻璃瓶子,两个小孩就拿起土撮箕,剑几筐玻璃瓶子提到废品站卖,一斤两分钱,多跑几次可以挣好几毛,就够两个买饼干的钱了,这点终身受益,从小就自力更生了。

从小梅子都听街上的人夸爸爸是这条街最孝顺的娃,五十多岁的奶奶气管炎,整夜整夜的吐痰没法入睡,气紧,梅子每天晚上就看着爸爸守在奶奶的床在,端屎倒尿,熬药做饭端在床前,没一句怨言,每年冬天,奶奶总是要犯病,爸爸每年都这样照顾这个,后面奶奶到八十多才走,离不开这样细心的照料;到现在都还记得爸爸给奶奶熬药膏和搓丸子的记忆。

弟弟很让的梅子,一次,妈妈买了一辆自行车,说好是两个人的,结果那天车坏了,弟弟要修,梅子要骑,梅子还耍起了赖皮,弟弟也讲究他,按梅子的办。

弟弟很聪明,从小读书成绩就好,一次和表弟三个去表弟外婆家,回来自行车没法骑了,就想只能一个人掌守隆头,一个人在后面退这样把车子推回家了,弟弟看着拿起两根木棍,木棍两头固定在龙头两边,木棍另一头固定在座位上,一个人就推走了,我和表弟看的两眼发呆,真是个大聪明的主。

下雨,爸爸总会将我们被回家,一次,爸爸重感冒刚好,没力气,看到下雨还是要被弟弟回乡下,走到坡上,一滑,把弟弟送到了冬水田里面,甩的弟弟四脚朝天。哈哈。到现在想起,梅子都觉得好笑,弟弟爬起来满嘴的泥。

奶奶在梅子的记忆里,从来都在自力更生,卖凉水两分一杯,直接井水加糖精再加染料,那个时候的东西什么都那么天然,大家喝了也不会拉肚子,就摆在校门口,生意很好,二爸和爸爸两个人每天要提好多桶凉水都不够卖,所以我们零用钱也不缺,再小的时候,奶奶卖凉水还摆小人书的摊,两分五分一看,阿童木,穆桂英等等,好多连环画和小人书,收摊是一个木箱子,整齐的放在里面。那个时候就坐在街边看着书生活节奏挺慢的很惬意。

晚饭后,左右邻居都会到灯杆子街中心聚着,聊着家常,小孩子约在一起跑着,那盏灯特别亮特别大,好像就没有不亮的,等下飞这大大的蛾,翅膀特别漂亮,除了小时候这个灯下见过外,到目前四十多岁了,梅子再没再其他地方见过。

到春天四五月,水渠里要引流水到农田里,小朋友穿着凉鞋玩水,经常被水把一只鞋冲跑,回家只剩一只,奶奶也从来不骂,就觉得快乐了回家还是快乐,一点都不害怕。

隔壁有位邻居大哥哥,梅子记得叫郭老二,大不了几岁,满16岁就去当船员了,小伙聪明又好动,做的手枪和滑板车特别帅,当船员还被上船前把阑尾做了手术,后面听说船在海里翻了,人就没了,赔了几万元,哎,一个阳光的小伙就暂停在那个年龄了。

小时候的校门口总又很多手工好吃的,冰棍/绞绞糖/吹干糖/爆米花/麻糖/那个时候很什么都香,门口有位个子不高的赖爷爷,听说是秀才,文笔很好,对人也和善,又买又送,那个时候小孩也不欺负老人,在门口卖了好多年,后面听说他家孙子被人贩子拐走了,还好又找到了。小孩梅子见过,长的挺乖,或许这就是生活的经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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