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纳妾?
“希望你说话算话。”里正忍着激动,将契约拿在了手中。
叶锦羽笑,将一个一两的碎银子推给里正,同时又给出一张纸条,上头写了一些她需要他做的事情。
不太多,却有点复杂,而这些事情做好之后,她的绣坊,便可以开始运作。
其实有一点,她骗了里正。
她现在手中没有单子,不过她相信,想要单子很容易,只要她的招牌挂出去,单子立马就来了。
否则她花费那么大的精力绣出五彩手绢,再收下赵青青这个徒弟,是弄假的?
为何要找里正作为合作对象呢?
叶锦羽思索了很长时间,她若是带了沈子轻落脚别的村,或者直接在花溪镇住下,糟就糟在人生地不熟上头。
要买下地方做绣坊,若是在镇上,开销太大,若是在别的村,怕不太好买,还不如回到杨家村。
合作对象必须要,若是找的是一个不认识的人,还要花时间去熟悉,费时间。
里正这个人,贪心却没有太大的魄力,只能贪小的,干不成大事业,只不过他身为里正,手中已经有了实权,倒可以一用。
他不是大恶之人,加上此刻因赔偿床帐的事情,已经搞到焦头烂额,若是此刻给他足够的好处,必定妥协。
瞧他昨日,当着元氏的面,直接倒戈,眼睛都不眨一下,只说明此人心计不重。
可以用,却不能重用。
叶锦羽在次日与里正去了一次衙门,将这山头的地契给了她转到了沈子轻的名下。
这便开始张罗起叶锦羽给予的任务。
想想看,只要绣坊开始收益,他便开始坐享其成,多美的事情啊,傻子才会怠慢呢。
再加上叶锦羽肯花银子,一个月下来,耕种都还没有结束,她的茅草屋已经扩大了数倍,也变得扎实稳固。并且在村子里帖出了告示,广招绣娘。
对,的确是广招,而这个广招,自然是要看人品,不是什么人都要的,毕竟她招的绣娘,是要手把手传授绣法的。
倘若找来的人人品不佳可不行,手脚笨自然也不行。
元氏一听到此消息,当下就坐不住了。
在他们家,杨大夫的收入自然可观,她的也不少,肯定不能让人给抢了去。
马不停蹄的来到里正家中,开口就是质问:“里正,你也算是厚道了,为何要帮姓叶的开设绣坊?”
“元氏,你这是何态度?”里正一家正在用午饭,元氏推门的时候,那可是用了劲儿的,里正碗都差点被吓得丢出去。
桌上还有钱氏,和他们的两个孩子,一儿一女,都是半大孩子了,开始能顶事。
儿子杨淳弘十三岁,正是脾气大的年纪,见自己爹被元氏指着鼻子骂,钱氏还没有动怒呢,他便开腔了:“婶子,你这是怎么说的呢,我爹是里正,他做什么还要向你汇报不成?”
钱氏不禁对自己儿子竖起大拇指:“听到没有元氏?孩子都懂的道理,没有理由你不懂啊,不是说你们家是文人之家吗?文在哪儿呢?”
元氏是受了委屈来出气的,气没有出,倒被人灌了一肚子气,哪里有忍下去的道理。
“杨开善,你就是这般做里正的?有好处的时候一个劲的凑到我们家来,如今见更大的好处了,将我们一脚踢开了?”
放眼整个村子,杨大夫家可以算是首富,即使是里正,有个别的收入,还是杨大夫那里来的。
而他们家是元氏当的家,她的地位,甚至还比里正要来的高呢。毕竟有的时候里正要听她的。
这一次,里正所做的事情,等于从她的手中抢银子,换做任何人都生气。
“行了,此事并不是我想做就做的,那女人,手中可是有县太爷亲自的亲笔文书,我若是不同意,她岂不是要在衙门里告我?”
这话纯粹瞎掰。
可元氏就是相信了。
“你是说……”
“对,这是我所说,否则你以为,我会帮着一个外人,做这些事情?”说到底,里正想要两边讨好,不愿意得罪了元氏。
拿县太爷来说话,是因为里正知道,元氏不可能去县太爷手中询问这件事情。
元氏眉头拧成了麻绳:“所以,那一日,叶氏给你看的,就是……”
里正想到那一日,急忙点头:“可不是嘛。”
元氏狠狠的坐下,拍了一下桌子,差点将饭菜给拍翻在地:“可恶,那女人到底做了什么,连县太爷都帮她!”
“可不是嘛,一个女人,哪里来的本事做这些。我就觉得奇怪,不过我想,之前她不是在赵家住了半月有余吗,肯定是在那个时候,与县太爷……”
钱氏的话刚说到此,里正便大声喝止:“你不要命了,连县太爷的闲话你都敢说。”
“这有什么,她敢做,我为什么不敢说,还有,若是你们不说,谁知道我说了什么?”钱氏冷哼了一声。
最近里正一直和叶锦羽走的很近,她看在眼底,心理可不舒服了。
偏偏里正如今还帮叶锦羽说话。
里正不想得罪了叶锦羽,没有道理力出了,银子没有拿到,两个人又闹翻了吧。
钱氏的话若是让她听到,那可不得了,于是冲着钱氏大声喝道:“你这个婆娘有完没完,谁都可以编排的不成,你要死可不能害了我。”
“你这是何意?帮那个女人帮的如此明显,你们,你们难道……”钱氏发挥着想象力,直接将县太爷换成了里正。
她一看叶锦羽便知道,那个女人是个祸水,只有祸水才长成那个样子,尤其是那一双眸子,完全是会蛊惑人心的东西。
不是狐狸精转世又是什么?
“杨开善,我不曾想到你是这样的人!那个狐狸精都要,你也对得起我,对得起两个孩子。”钱氏直接将碗摔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元氏看的是目瞪口呆。
钱氏平日里强势的很,没有想到还是如此泼辣,还如此收发自如的性情。
“你这婆娘,你这是作甚。”里正气得是脸红脖子粗的,硬是找不到话来为自己解释。
他是男人,自然也是想左拥右抱,可条件不允许啊,更何况,那叶锦羽是他可以肖想的人吗?
“你还凶我?居然帮着那个女人,你不是人,杨开善。”钱氏猛然站起来,跑到厨房拿了擀面杖就出来了。
一见到她的这个架势,里正顿时就傻眼了:“你要做甚?”
“我做甚?我要打死那个狐狸精,难怪你最近时常和她见面,原来如此啊。”钱氏如今就算是将里正和叶锦羽凑成了一对了。
里正气得差点升天。
“混账,你给我放下。”
没有想到,他的儿子却在这个时候说道:“爹,你若是敢给我们找个二娘来,我就不认你这个爹。”
里正有苦难言,气的发抖,指着儿子,颤抖着说道:“你这个兔崽子,你,你再说一遍?”
里正的女儿,刚及笄的杨梅花也表态:“爹,你怎么为老不尊呢,男人都是如此三心二意的吗?”
“梅花,你一个姑娘家家的,怎的敢说这些。”说罢还埋怨钱氏:“你瞧瞧,都怨你,这还是一个姑娘说的话吗?你是怎么教女儿。”
杨梅花正在说亲呢,倘若让她对男人产生了什么不好的念头,那可如何是好。
“爹,倘若男人都和你一般,我就不嫁人了,我就侍奉在娘的身边,省的让人欺负。”杨梅花很显然也和钱氏想法一样,里正和叶锦羽有染。
元氏见状,豁然开朗,指着里正:“你还拿县太爷当挡箭牌呢,原来是你,成为了叶氏的姘头,所以你要为她开绣坊!”
“元氏,你若是再满嘴胡说,我就不客气了。”里正体会到了有些文人常常挂在嘴边说的,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的情况了。
“你还威胁上我了?我可告诉你,我不怕你的威胁,有本事,你和村子里的人解释去吧。帮着一个外人弄绣坊,还不是为了坑大伙的银子。上一次你所谓出的十两银子,怕是公中的吧,那可都是大家伙的银子呢,你也不怕天打雷劈了。”
又提银子,里正真是受不住了,指着元氏的鼻子便吼道:“给我滚出去。”
这是恼羞成怒了啊!
元氏反而笑了起来,一边朝着门口走,一边威胁:“里正,你等着,你的丑事,我一定会爆出去的,到时候,你连里正都做不了。”
钱氏被她后面的话给震住了,迟疑的问了里正一句:“他爹,元氏说说是何意?”
“何意何意,你如今知道害怕了,方才说的不是挺起劲的?”里正气呼呼的坐在凳子上。
他知道元氏一定会去说这些事,只是不知道她会和谁说,又会以什么样的方式说,他还想着,要不要去告知叶锦羽一声,让她好有个对策。
“爹,你还好意思生气呀?明明是你做了错事。”
“你闭嘴。”里正瞪着杨梅花。
钱氏心疼女儿:“他爹,你好好说话,凶孩子做甚?”
“慈母多败儿,你们无中生有,还不准我说了,事到如今你们还不知道错吗?元氏若是到处去嚷嚷,我与叶氏有染,我这个里正还要不要做了?”
钱氏将这话理解为,自己家男人和叶锦羽有染,因为里正的位子,所以不能让此事曝光。
不是说男人不能纳妾,而是不能纳叶锦羽,毕竟她和沈子轻走那么近,村里人都已经默认,她就是沈子轻的媳妇了。
纳妾和夺人妻可不能混为一谈。
思及此,钱氏只好忍住心底的悲伤,瞪着里正:“那你要如何?”
“什么我要如何,是你要去解释,让大家相信此事是无中生有,假的。”
钱氏深呼吸一口气:“好,不过你要答应我,你要和那个女人断了。”
里正差点被气死:“断什么断?”
“你若是不断,我就不给你解释,我还要给你搅合的天翻地覆。”钱氏一脸凶狠的盯着里正。
里正不想和钱氏说那么多,无理取闹的女人,说再多有什么用,说再多她也不信,干脆省点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