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置版·第九章：探寻真相
也许，只是自己多虑了？
于东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分析着这两天发生的事。
可能魔物局那帮人提到的魔力反应和自己没任何关系？自己那种感觉是某种特异功能？
不对不对，在这个世界，特异功能不就是魔法吗！
总之，既然刚才都已经在魔物局成员面前动用过那能力了，那便在多使用些也无妨吧！
至少如此一来当自己遇到什么困境时，还能对这个能力多有了解,说不定就能帮自己解围呢。
于是，魔术王将目光再次放在那小球上。
还是从你先开始吧！
因为在刚才“表演”中，似乎是由于没有昨天那么紧张的心理，所以在用能力操控这小球时好像感应到了别的什么东西。
而当时魔物局成员还在自己面前,所以也没深入去调查。
于东水深吸口气，集中精力对那小球默念道：“转起来。”
那股神秘能量再次出现在自己体内，但光亮通路没再出现，不过于东水依旧能够隐约感受到那些能量所经由道路就是那光亮通路无疑。
能量从手心传入小球。更准确地说，是能量在手心汇聚然后朝着小球方向释放。
可与之前都不同的是，这回于东水精神力时时刻刻都在关注着这能量，所以当这些能力离开身体后，他竟是发现自己乃能余这股能力连接，清晰地感觉到它进入小球内，与目标几乎融为一体。
奇妙感觉过后,小球像前两次那样出现推力，升到半空。
感知并没有因此结束。
似乎被能量锁定的物体全身，都可以被本人感知到。至少在于东水脑海内，可以形成小球由外至内所有形态大概状态。虽说还没达到在大脑内直接形成具体实像地步,可某种羁绊已然将他们连接在一起。
肯定是那股能力的缘故。但更努力地感知后才发现，小球内还有块区域无法被自己看到。无论于东水意念如何深入，都会被拒之门外。
宛如坚固的壁垒阻拦，将其内藏着的秘密和于东水感知完全隔绝。
不简单，真的不简单。
那位朋友到底是什么来历？而他和魔物局成员口中提到的那些家伙到底又有什么关系？
现在唯一可以确认的是，那位朋友绝对不是普通人，甚至连自己身上发生的异变都极大可能与对方有关。
当再没什么特殊感受后，心中默念停下来，那能量顺利回到自己体内，而小球也落回手中。
这次过后，魔术王对这个能力了解得七七八八，不过他还需要更多的尝试。
于是，他将目光移向这个房间内其他地方。
接下来这段时间里，也幸好没人偶然打开门看到这诡异景象。
诸如椅子、桌子、油灯、枕头等物件都被于东水用那神奇能力浮起来，而后又一个个落回原来位置。
但不同于那些小球，这些普通物件内部都一览无遗，不会遭到任何阻碍。
这更突显那位朋友的神秘。
嗯······对无生命物体测试到这儿应该就差不多了，再来试试活物？
于东水的身体又感觉到很浓厚的疲惫感，可实验这些能力给她带来的乐趣远远超过这些疲惫。
所以他也没管这么多，将目光放在窗台外歪着脑袋好奇地看着自己的小鸟。
就决定是你了。
不过要下达什么指令呢？
略加思考后，于东水朝那小鸟伸出手：“飞过来。”
能量涌动，离开自己手心后，依旧能够快速地往目标位置僚去。
几乎瞬间就到达小鸟体内，但似乎因为距离远些所以在路上稀释了，或者活物本就要更多能量去控制缘故，小鸟没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于是魔术王加大输出。
终于，那小鸟来到自己掌心。
明明眼神中充满害怕，可小鸟发现无论如何努力，都逃不开眼前这人类的魔爪。
“让我想想啊······对，叫两声！”
果不其然，需要更大能量输出才行，不过距离越远好像也会带来少量损耗。
此刻，于东水用心感受这小鸟体内和那些死物有什么不同。
浑身上下差不多都可以观察到，可大脑部位好像对自己能量有些抵触。
虽感知起来很困难，但也不至于像小球那样根本无从下手。
正当魔术王想要进一步施展能力进行试验时，之前一直被他全力压制下去的疲劳感好像超过某个临界值，顿时如决堤洪水冲垮身体防线，化作难以忍受痛楚：
如带铁刺的长鞭不断抽打全身、又如无数蛊虫肆意撕咬肉体和精神，疯狂地侵袭于东水全身。
他惨叫着倒地，即使能量在那一刻全部回归，也无法减轻这疼痛，反而像催化剂般加剧那强烈痛感。
于东水咬紧袖子，发出强忍痛苦的低吼。
这种情况直到几个呼吸后才开始消退，但也只是退到可以忍住的地步，依旧疼痛异常。
他回到床上静养，一炷香时间后，全身上下还在隐隐约约作痛。
这是怎么回事？过度使用还带反噬？
接二连三急促的警报声从瑰丽水晶中响起。
原本神色淡定的老者被这突如其来的警报弄得脸色骤变。
居然强到如此地步……
老者压制不住心中震惊。
这颗能够监视世界范围内所有的【通讯水晶】，接连不断发出异常魔力反应警报，短则几个呼吸时间，多则长达几十个呼吸时间！
难道魔物局那边找到目标，已经开始战斗了吗？
老者不禁捏了把汗。
面对这种程度的敌人，怕是最优秀的猎魔者都不能保证可以拿下吧？
施法频率如此之快，持续时间也不短，施法者更像是乐在其中般。如若是攻击型魔法，估计那片地区早已化作焦土废墟。
好在这异常魔力反应没有【大魔法师转世】特殊标识，不然刚觉醒表现就有怎么逆天，保不准今后会成长到超过前世大魔法师的地步。
届时，就算如今被誉为最强【惩罚者】的王牌猎魔者，都会被其轻易抹杀吧。
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吗？
看这情况魔物局的人怕是凶多吉少。需要下达个指令让那边分会警惕些才行。
他转头向身后不敢打断自己沉思——或许也是被那狂轰滥炸般警报吓傻了吧——的侍从道：
“下发紧急指令，罗克郡猎魔协会进入最高警戒状态，总会不日将派遣精锐前往协助。另外，召集两位副会长和其他长老到这儿来，我们需要召开临时长老会来研究这次事件应对方案。”
“是！”侍从领命，不过没有立刻离去，而是怯生生地问：
“会长，那个……要不要把惩罚者召回？”
老者闻言低头暗想：这次事件固然重大，但惩罚者在魔动山脉执行的任务同样意义非凡。权衡利弊的话……
他故作轻松地笑道：
“怎么，你们这些年轻人都开始崇拜那毛头小子，觉得我们这群老骨头不行了吗？”
“不，绝对没有这事！会长，我立刻去办！”
“放心吧，不会有问题的，又不是大魔法师降世，有什么好担心。交给我们吧，长老会自有分寸。”
“是，会长！”侍从急匆匆地离开房间。
是什么种族呢？如此明目张胆地使用魔法，等同于与猎魔协会，不，甚至是与全人类诸多势力宣战。
会长将前天刚分析过的所有可能种族都回忆了个遍，可根本没有一个能够与当前猎魔协会扳手腕。
等等！如果是……
这个想法让会长虎躯一震。
多种族联合呢？
房间大门被缓缓推开，李子杰等待多时的人终于回来了。
于东水猜想并没有错，不过魔术王没料到的是，李子杰等人撤走后，还秘密安排额外人手在远处观望。
来人将于东水在房里干的事全都据实禀报，那是从窗户外视角得到的情报。
李子杰并没有露出什么惊讶表情，而是略有所思地点点头：
“是吗？看样子魔术王大人还有些事瞒着我们呢。彭瑾涛，你怎么看？”
“如果说于东水所说都是实话，可能真的与我教有关。毕竟关于【科技】，三位大人从来都是口风很紧，就连三大宗内高级领导层都知之甚少，更别提制作出相应物件。”
“对了，魔术王大人还提到了【朋友】哦？”
“等等，为什么要叫他【大人】？对方身份不是还没确定吗？”
“只是有种预感而已。即使魔术王身份不足以让我们称他为大人，但他也肯定会是我教重要棋子。”
“算了，随便你。至于他提到的朋友，有没有可能是影大人？”
“宗主？”李子杰皱眉沉思片刻，摇了摇头：
“不，应该不是。宗主别说和我们人类交友，就是说话都带着冷冰冰的厌恶。若不是那位大人托付，宗主可能早甩掉我宗不干了吧。”
“可是另外两位宗主，要么整天忙得脱不开身，还有位远在西方大陆。给予于东水魔术道具的还会有谁？”
“确实挺伤脑筋的。你说为什么这么好的玩意儿不给教内人使用，非要藏着掖着？不给我们用还能给谁用？猎魔协会吗？不过听说猎魔协会那边也开始涉足这片领域了。”
“暂且抛开身份不谈。后来那些又是怎么回事？为何他还可以把客栈里其他东西搞起来？”
“对耶，这东西用科技什么的好像解释不了。果然魔物局给的魔力反应报告还是指向他？”
“喂，不要什么都反丢给我！你才是先遣队队长好吗？这种事你自己好好拿捏。出了事我不背锅。”
“黎局应该明天就会来，如果让他也查到魔术王大人头上，就没有遇到我们这么幸运了。”
李子杰看着莫不发言的彭瑾涛，说：“要不，我们帮他先跑了？”
“这不好吧。”彭瑾涛开口：“我们在这里遇见他，纯属是偶然事故。我甚至怀疑今天故意放他一马已经打乱大人们计划。如果再进一步干涉，被随时都可能出现的影大人当场就地正法也说不定啊。”
“宗主哪有闲工夫去关注你这小角色。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去死吧？”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他根本与我教没半毛钱关系，只是意外得到或盗得这几个小玩意，又或者大人们本来就把他当做一个弃子，想借刀杀人呢？三位宗主大人智慧可不是我们能够轻易揣测，不然怎么有能力带领我们将世界重新洗牌？如果在这种情况下未收到指示地随意去干预，搞不好会把我们当叛徒吧？”
“你这家伙可真是重度疑心病加过度崇拜。”李子杰无聊地在桌子上画着圈圈：“感觉我进了个传销组织。”
“你加入才不到两年，自然不知道三位宗主谋略之厉害、手腕之高明。听前辈们说，他们都是活了几百年的老妖怪呀！”
“这不和永生之皇一个级别了吗，怎么到现在还窝在暗处，不敢和圣皇教会正面宣战？”
“小李子，说话还是注意点分寸，别被路过的影大人听见了。要说圣皇教会，我教抬手就可以将他们覆灭，不信你以后就等着看吧，什么圣城克里蒂安都是小事！还不是忌惮其他未知力量，不敢动手。你看，这于东水要是没被发现，任凭他野蛮生长，保不准能到大魔法师级别呀！”
“话说他到底是什么种族？既然不是大魔法师转世，但会使用魔法，不可能是人类才对呀！可是今天我特意观察了他行为举止，和我认识的亚人种没任何相像之处，这是魔术师具备的能力吗？”
……
“你问的问题我没一个答得上，现在在魔物局里，你地位还比我高些，感觉我这个当前辈的好失败。”
“不要这么说嘛，涛涛。”李子杰笑道：“你一点都不失败哦！只是我这个人呐，太强了而已！”
“唉。”彭瑾涛又是长叹口气：“算了，于东水的事我认为咱们暂时不要去管他。是时候回到魔物局成员的身份了。李队长。”
“嗯，今天就到这里，你可以先回去吧，让我好好捋一捋思路。”
“好。”彭瑾涛走到一半，突然有回头问道：“李子杰，我还有个问题想问你。”
“说吧。”
“你到底是为了什么才加入我们。”
“我们？哪个我们？是明面上，还是暗地里的？”
彭瑾涛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他，等待着答案。
“好吧，好吧，实话告诉你。”李子杰一改平常轻松随意的语气，表情变得不可捉摸，嘴角笑容不再是那种令人感到放松和信任的模样，而是略显阴沉、带有隐隐厌世情绪。
彭瑾涛与他视线不小心对上，心里打了个冷战，感觉眼前这个少年变得十分陌生起来。
“不过是这人类社会令我有些反感罢了。加入你教也好，加入魔物局也罢，这些年，我的负面情绪已被压制地差不多。但对这善良与恶意并存的社会认同感，终究只是一丝。连我自己都无法保证，在明天我的心境又会发生什么样变化，而我又会相应地做出什么行动。”
“原来如此。”彭瑾涛道：“我教可以满足你肃正人类社会的愿望，只要你忠心即可。”
“但愿吧。”李子杰收回刚才的神态，回归正常。
待彭瑾涛走出门后，李子杰把玩着黎轩临走前交给他的缉魔令，露出一缕微笑。
黎轩啊，你应该是我在这个世上为数不多的人类友人。因为你，我开始对这曾经恨透的世界抱有一点希望了哦。
如果不是先前加入传销组织，我们的交情应该会比现在更好。
他仰头看向窗外星空：
师父，如果徒儿是为了报复而重回人类世界，您又会怎么跟我来一番说教呢？又是老套地谈人生谈理想？虽然总感觉这传销组织有点问题，但也说不出是什么地方不对。似乎就是把我的思想更加极端化，才会让我较之其他地方，更好融入这个组织吧。可肃清人类世界真是我想要的吗？三位宗主思想我确实难以揣测，是不是代表肃清人类社会不过是个招揽教徒的幌子，真正目的更加险恶？
看样子要提前做好反水准备，本来就不怎么想耗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