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拿去抵债
母亲犹豫了很久,还是签下了那份协议,在把笔和文件都递给顾思思后,她仿佛整个人都苍老了许多,不过却也有一种莫名的放松。
这么多年以来的坚持并没有守得云开,守到最后只是一个风雨飘摇的家,和一纸离婚协议书。
可能那个英俊帅气,许诺了要给她一切的男人,早就死了吧……
看出母亲的心情不好,顾思思也没有再说什么,将离婚协议书收回去,直接打车就赶往了顾军现在住的地方。
到这里,顾思思却扑了一个空,屋子里被翻的乱七八糟,而顾军的身形也不见了。
他去哪了?顾思思心里有些不安,她询问了下附近的邻居,并没有得到答案,这才有些慌张的找到了乐姨。
乐姨给的答案和昨天相同,原话是:“那个狗东西除了去赌还能去哪?思思你也是的,管他去死啊!他对你又不好。”
“我找他是让他签离婚协议书,以后我和妈妈跟他就没关系了。”顾思思在乐姨面前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来,说这话的时候,眼中也闪着明亮的光泽。
知道顾母终于醒悟过来,同意离婚了,乐姨也有些惊讶,不过还是笑着祝福了顾思思,希望她们能在脱离这个吸血鬼后,能过上更好的生活、
顾思思也是这样想的,至少在找到顾军之前,她就觉得自己已经开始幸运起来了。
直到她看到了在赌桌上赌红了眼的顾军。
他面前已经一个筹码也没有了,顾思思心里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在看到顾思思后,顾军眼睛就亮了起来。
他粗鲁的拉过顾思思,无视顾思思的挣扎和尖叫,直接把顾思思拖到赌桌另一边的男人面前:“老板,我真的没有钱了,您可千万不要砍我的手,这是我女儿,她长的可漂亮了,声音也好听,我把她送给您,您就算清了我这笔账好吗。”
他的声音有谄媚,有讨好,有逢迎,却唯独没有对顾思思的在意和心疼,他是真的把顾思思当成了能够交换利益的工具。
之前卖她初夜的时候是这样,这次也是这样。
顾思思已经从最开始的惊恐和慌张,变成了现在的怨恨,她死死的盯住顾军:“你还是人吗!顾军你这个畜生!”
赌场老板也是见过几次这个女孩的,每每都对别人笑脸相迎,帮自己的父亲游说还钱,可现在也被她的父亲亲手推到了自己面前。
他看着面前娇小的女孩,心里也浮现了一丝的兴味,竟然点了点头,同意了顾军的话。
得到老板的许可,顾军更加兴奋了,他直接把顾思思往老板怀里推,将顾思思推了一个踉跄,而老板则是后退了一步,若不是顾思思平衡好,刚刚就应该摔倒在地了。
“那我现在可以走了吧?”顾军见到老板没有把顾思思扔回来,心里也安稳多了,这才又谄媚的讨好着赌场的老板。
“等一下!”顾思思突然站起身子,阴冷的目光盯住顾军,“你想走可以,把离婚协议书签了再说,不然我敢保证你走不出这个赌场就能得到一具尸体,你也别想用我抵债。”
顾军并不在意这张纸,毕竟家里的存款已经被他花完了,房子也被他抵押卖了出去,就连这个唯一能够利用的女儿现在也让他用来抵债了,那这个婚姻对他来说自然也是可有可无的。
他几笔签下自己的名字,就迫不及待的跑出了赌场,似乎是生怕那老板派人追他一样。
赌场老板并非是顾思思记忆里的那个大肚子老头,而是一个看起来三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
岁月的流逝并没有减轻他半点的魅力,那些时光留下的沧桑反而更让他显得成熟稳重。硬朗的线条勾勒出一幅足够帅气的坚毅面容,薄唇紧紧抿着,身上的灰色西装紧贴在身上,彰显出他健美的身材。
虽说已至中年,可男人并没有一点发福的迹象,修长的手指此时正轻敲着桌面,目光也随着自己的手指移动,并未分给顾思思半点。
顾思思有些看不透这个男人,不过他身上那久居高位的上位者气息,让顾思思由衷的有些胆怯。
虽然祁汮闫也是这类人,只是在顾思思的面前,他从未表现过这样一面。这个时候,顾思思反倒觉得祁汮闫有些和蔼可亲了起来。
“让我猜猜,你在想怎么逃出去?”男人不知何时看向了顾思思,语气微微上扬,眼中却没有丝毫的笑意,那双锐利的鹰眸仿佛已经看透了顾思思的所有想法,将她整个人都剖开,再无处可逃。
顾思思下意识的缩了缩头,她确实想了,只是身边那几个彪形大汉一动不动的站在她身边,远处的赌场门口也有几个身材高大的守卫。
甚至眼前的男人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善茬,顾思思敏锐的瞥见他腰间鼓鼓囊囊的一团,那里面的东西让顾思思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
察觉到顾思思的视线,男人也解开了腰间的带子,拿出了那柄手枪出来。
这是一柄银灰色的手枪,枪身流畅,在头顶那大灯的照射下反射出动人的光泽。
顾思思并不懂枪,只是觉得这个枪比那些模型店里的好看多了。
见到顾思思也盯着自己的枪看,并不害怕,甚至还有些好奇的样子,男人这才慢悠悠的询问:“你不害怕吗?”
说着,他举起枪就开了一枪,子弹穿透远处的摆设,钉在墙上。
顾思思心跳一滞,马上就又激烈的跳动了起来,这果然是真枪。
接着,男人又把枪指向了顾思思。
拉开保险,修长的手指卡在扳机那里,迟迟没有按下。
顾思思已经镇定了下来,她面无表情的盯着面前的枪,并没有露出男人习以为常的惊惧模样。
她现在甚至比被带到他面前的时候还要冷静的多,这让男人格外的不满。
“你就不怕我杀了你?”他语气低沉,透着一股威胁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