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不祥之女
这些人可都是先锋营的精锐,居然都要跟着陆风渊离开,那副将不由得又惊又怒,厉声呵斥道:“你们,你们是要造反吗?”
有个校尉毫不犹豫呸了他一脸:“呸,你以为咱们都是眼瞎吗?你以为赶走了陆将军,再来一个从没上过战场的软蛋世子,先锋营就成了你的天下了?做梦!”
无数先锋营的将士也跟着呼喝起来,真是,这点小九九,当谁看不出来吗?天天勾心斗角整的跟后宅的娘们儿似的,没得让人恶心!
陆风渊心中划过暖流,越发觉得自己前几天的消沉和堕落是多么矫情。
他以为自己被宁国公府毫不犹豫的抛弃就是失去了一切,等走出来才发现,他的痛苦只是割去了赘疣,并因此收获了新生。
杜老将军也高兴地哈哈大笑,摸着胡子高声道:“好好好,有愿意跟着陆小子来中军营的,有一个算一个,老子统统收下!”
无数军士顿时欢呼了起来,而原本耀武扬威的先锋营副将已经面如死灰。
陆风渊被杜老将军带去了中军营,杜老将军毫不犹豫就要再给他恢复云麾将军的职务,却被陆风渊拒绝了。
他从杜老将军深深施了一礼,道:“杜老将军,风渊承蒙您的器重,但是这个职务还请恕风渊不能接受。”
杜老将军虎目一瞪,不高兴地说道:“怎么,难道你小子是怕有人说什么闲话?有老子在,我看谁敢!”
陆风渊笑道:“老将军误会了,我之所以会遇到刚才的事情,就是因为当初一入军营便凭借恩荫身居高位,所以不管我后来如何身先士卒、英勇奋战来证明我配得上这个位置,有心人都会认为我是名不副实。现在既然有机会重新来过,那么我想完完全全从头开始,恳请杜老将军让我从麾下最普通的将士开始做起!况且,”
他挺直了身躯,面上重新露出了以前那种令人在熟悉不过的、属于京城第一公子的傲然之态,“虽然云麾将军的职衔是宁国公府的,但是我一身功夫和谋略确是实打实磨炼出来的,有这两样东西在,老将军还愁我没有出头之日吗?只要给我一年,不,哪怕半年时间,我就能凭借自己的力量,重新回到云麾将军的位置上,甚至走的更高!”
“好!”杜老将军大为欣慰,拍着陆风渊的肩膀大笑道,“我果然没看错你小子!既然你有这份心,那照你说的办吧,等你立了军功,老夫亲自给你升职,到时候看谁敢再说一句酸话!”
在陆风渊这边重新走上正轨的同时,楚怀玉和陆婉儿也来到了位于福禄大街上的靖远伯府的商铺。
姑嫂二人站在店铺门前,这是一间绸缎庄,但是此刻店铺里不但没有半个客人,门前竟然还堆着无数烂菜叶和臭鸡蛋,她们不由得震惊了。
“婉儿,你们的店铺经营成这样,你确定以前你们靖远伯府是靠着它养活的?”楚怀玉喃喃问道。
陆婉儿依旧带着面纱,闻言也苦笑摇头:“我不知道啊,但是想来不可能吧?”
正在这时,有个小伙计抱着门板从里面出来,看样子是准备关门歇业了。
楚怀玉拿出房契递到他面前道:“伙计,我们是靖远伯府的大小姐和世子夫人,也是这间铺子的东家,你能不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伙计原本不耐烦,但是看到眼前的房契,不由得惊叫起来:“东家?”
楚怀玉和陆婉儿还没回答,小伙计却已经大惊失色,拉着她们就往里面扯:“哎呀,东家你们怎么还敢来?快快快进来,千万别被旁人发现了!”
但是这话还是慢了一步,刚才他的惊呼已经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只听有人高叫一声:“连升布庄的东家来了!那个蒙着面纱的一定就是那个不祥之女!”
顿时呼啦啦一阵喧哗,无数人冲着这边涌了过来。
小伙计哭丧着脸道:“东家,你们今天实在不该来啊,不知是谁传的谣言,说大小姐脸上带着鬼印,是会散播厄运的不祥之女,今天一大早就有人往咱们店铺里扔烂菜叶和臭鸡蛋,现在看见你们来了,他们肯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楚怀玉听完,顿时气得俏脸涨红:“除了宁国公府,还能有谁!昨天他们在府门外来了那么一出,今天居然变本加厉了!”
说着她将瑟瑟发抖的陆婉儿护在身后,安慰道:“婉儿别怕,嫂嫂护着你,一定不会让这些丧尽天良的人渣伤害你的!”
人群已经将她们围地水泄不通,有人高声叫道:“不祥之女,你居然还敢出门?我要是你,早就自己了断,省的将厄运传染给别人了!”
楚怀玉护着陆婉儿,高声反驳道:“你们胡说八道什么?我们婉儿怎么会是什么不祥之女?更不会传染什么厄运,你们这是无稽之谈!”
“无稽之谈?”有个肥胖的掌柜模样的中年妇人走出来,二话不说哗啦啦将一堆瓶瓶罐罐往地上一倒,顿时一阵碎裂声响起,她三角眼一瞪,厉声道,“谁说是无稽之谈?我是斜对面如意脂粉铺的掌柜,这些是靖远伯府送来卖给我们的脂粉,谁知道自从跟你们做这笔生意开始,我们这里就时不时会出些小毛病,不是脂粉无故丢失就是客人不满意回来退货,我一直搞不懂为什么,今天我才知道,原来这些脂粉都是你们靖远伯府那个带着鬼印的大小姐亲手做的!你说,要是她不会传染厄运,我们店里怎么会一直出现问题?”
楚怀玉简直想吐血,这是美国店铺都会有的问题好不好?你居然也敢赖在别人头上?
那女掌柜看看眼前信以为真的众人,想起宁国公府承诺的银子,心头不禁一阵火热,又啧啧地火上浇油道:“我们也就跟她有点往来就遭此不幸,那些抹了她亲手做的脂粉的客人们恐怕也会被她传染上不幸了!”
众人不由得哗然,宁国公府的下人混在人群当中趁机嚷道:“留着这样的祸患,以后还不知道要害多少人!”
围观的人心头大骇,有怒又怕,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句:“烧死她,烧死这个不祥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