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爹找
“郭队，人跟丢了。”一名民防队的成员凑到郭飞耳边轻声道。
郭飞抬起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晋雨楼，默默地点了点头，低声交代了几句。
“谢谢你，刚刚出手帮助。”少女弯腰朝着正在帮忙整理摊铺的晋雨楼笑道。
晋雨楼忙着手里头的活，头也没抬回答：“小事，主要他欠我酒钱，欠揍。”
“啊？”少女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
“小晋啊，不用你帮忙了，反正我也要收摊了，今天就先这样吧。”冰糖葫芦大爷莫名地瞧两人看了几眼,笑着抢过晋雨楼手里的东西。
“认识一下，我叫曲苒。”曲苒伸出细嫩的手掌递到晋雨楼面前。
“晋雨楼。”晋雨楼轻轻握了下曲苒的手后就放开了，随后曲苒热情地跟晋雨楼闲聊着，让晋雨楼有些窘迫，这时正好见到郭飞走了过来，急忙打招呼道：“郭叔。”
郭飞上前拍了拍晋雨楼的肩膀，笑道：“这次做的不错，总算没闯祸。”
晋雨楼撇了下嘴，问道：“郭叔你什么时候狩猎回来了？”
“这不是刚进镇里就看到打斗，就往这赶了。”郭飞笑着拍了拍黑驴的头,“这是去买酒了？”
“过几天不是生日么？”
“对了，黎哥也已经回来了，先回酒楼了。”
“啊！”晋雨楼听到这话，慌张地跨上黑驴背上,急匆匆地往酒楼方向赶去，“郭叔，我还得送酒，先走了。”
“毛毛躁躁的。”郭飞没好气地笑道。
曲苒则望着晋雨楼的背影，悄悄摆了摆手臂。
………………
逸和酒楼。
晋雨楼操控着驴车停在酒楼门口外，便急躁地跳下驴背，冲到酒楼里，朝站在柜台里的黄智，喊道：“黄叔，酒我拉回来了。”
“恩。”黄智淡淡地回应道，低头忙活着自己手头上的事，“你叫几个伙计，帮忙抬去仓库。”
晋雨楼敲了敲柜台，“黎若人呢？”
“你找我干嘛？”黎若端着饭菜从后边出来，递到客人桌上后问道。
晋雨楼一时没有回答，反而盯着坐在大厅桌椅上的客人。
“喂，别一直盯着客人看，不礼貌。”黎若伸手在晋雨楼眼前晃动手掌。“我们这难得有军爷来，可别失了礼数。”
大厅里，晋雨楼在官道上遇到的军人此刻脱去皮制轻甲，穿着便衣，占据着几桌桌椅坐在那吃饭。
黎若见晋雨楼还在盯着他人的袖子上绣着的绣画，一双似眼睛的黑洞周围围绕着十颗五颜六色的星点，无奈地掰过他的头，“好了，他们可是府兵，不是寻常的军人。”
“府兵？”晋雨楼疑惑地看向黎若。
“都跟你说了，别一直盯着你那本异兽图录看，也该了解了解一些时事。”黎若招呼了几个伙计，领着他们朝酒楼外走去，“府兵，天府直辖的军队。因为人类处于绝对的弱势，现阶段没有明显国家限定的世界，府兵分布在大部分的城镇，就是抵御蛮荒兽的主力。而他们肩上的绣画就是府兵的象征。”
“当然，像我们这种偏僻的小镇自然不可能有府兵驻扎，你不知道也正常。”
“嘁。”
“晋雨楼！”晋雨楼刚跨出门槛，就听到黎若的声音，“这里怎么缺了一块？”
晋雨楼快步上前，顺着黎若指着的方向看去，板车上摆满着梅子酒酒坛，只不过左上角却空白缺了一角。见状，晋雨楼心虚地后退了几步。
“我数了数，离既定的数量少了六坛。”黎若转头瞪向晋雨楼，说道：“怎么，你不跟我解释解释么？”
“解释什么？有可能是酒厂那搞错了呢。”
“搞错个屁！那酒厂跟我们酒楼合作多少年了，哪次搞错了？”黎若气愤地敲了一下晋雨楼的脑袋。
“好吧，回来的时候碰到了强盗。”晋雨楼双手一摊说道，“郭叔，可以作证。”
黎若抓住晋雨楼的脸颊，嗅了嗅闻到一股糕点特有的甜味，眯着眼睛看着晋雨楼，戏谑道：“嘴巴真甜啊！”
晋雨楼望着黎若的笑容，嗅出了一丝危险，每次她露出这种表情，倒霉都是自己。见事败露，只能辩解道：“我只是抽取五坛酒钱的路费。还有一坛被外乡来的强盗拿了。”
黎若望着手心里晋雨楼递来的一两银子，困惑道：“强盗？”
晋雨楼添油加醋般把之前发生的事情向黎若叙述了一遍，随后向她哭诉道：“你是不知道，他们有多欺负人，见我势弱，直接抱着酒坛就走，这一两银子还是我费劲千辛万苦才拿到手的。”
“收起你那一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见爹爹回来了，故意来我这卖惨？好让我替你求情？”黎若嫌弃地推开晋雨楼的脸。
被揭穿目的的晋雨楼，收起之前脸上的表情，沉声道：“这是你答应我的！”
“是啊，我答应你的啊。”黎若回头招呼伙计干活，说道：“我只不过答应你在爹打你时，帮忙参一脚。”
“参一脚？”晋雨楼面无表情地望向黎若。
“瞧我这嘴，你听错了，是帮忙拉一手。”黎若笑着轻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巴，浑然没有说出心里话的尴尬。
晋雨楼看着黎若脸上的笑容，似乎想到了什么，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是不是跟大胡子老爹说了什么？”
“没说啥啊，只不过把你昨天做的事，说了一遍。”黎若淡定地玩着自己的手指头，说道。
“黎若，你不是人！”晋雨楼痛苦地喊道：“说好，帮忙瞒着的。”
“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了！”黎若捏着晋雨楼的脸，说道：“还有，我是你姐！别没大没小！”
“不是亲的！”
“胜似亲的！”黎若摊开手掌，说道：“剩余的酒钱和糕点，拿来！”
“没有！”晋雨楼厉声道，随后不动声色地走到黑驴旁，拿起上面的包裹。
黎若面无表情地伸出手掌就挡在晋雨楼面前。
晋雨楼装作没有看到，迈步越过黎若走向酒楼。
“咳咳！”
原先还想要无视黎若咳嗽声的晋雨楼，似乎想到自己的包裹里还有指蜂蜜这好东西，要是被黎若强抢直接整个包裹拿走，自己不是亏炸了。改变主意的晋雨楼退回到黎若面前，把包裹里买的糕点拿出来，递到黎若手里，心虚道：“没了啊。”
“这还差不多，我这是为你的身体好。”黎若心满意足地说道。
“嘁。”晋雨楼不屑地撇了下嘴，再次朝着酒楼走去，得赶紧把指蜂蜜藏好才是头等大事，跟黎若拌嘴，太幼稚。
“等等！”
晋雨楼愣在原地，故意大声喊道：“真没了！”
“难不成你还有？”黎若疑惑地看向晋雨楼，不过想到刚刚糕点的分量也差不多五坛酒钱，“忘了告诉你，爹在后院等你。”
这次晋雨楼真的身体僵硬地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