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太露脸也不好
赤橙黄绿青蓝紫白黑,还有叫不出颜色的,也不知道是什么灵气,正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在小炉鼎上方汇聚成一道九彩斑斓的光柱。
光柱越变越大直冲天际,赵正用意念一扫小炉鼎,知道这是小炉鼎无法在短时间内将其全部吸收而产生的景象。
鉴于此,赵正对小炉鼎有了新的认识,在天地灵气充沛的地方,用小炉鼎吸收天地灵气不能超过一个时辰,否则会遇到瓶颈如同当下。
还有这个小炉鼎来者不拒,什么灵气都收,不知道能不能进一步改进,让它只吸收对自己有益的,至纯至净的天地灵气。
东方欲晓,天亮之前,赵正收功,用意念关闭小炉鼎,将小炉鼎放进一个布袋内后,一路施展捕雀功回到小茅屋。
接下里的日子里,赵正每日夜间去归雁峰练功,因为在归雁峰上小炉鼎吸收的天地灵气,就一个时辰的量,也是平日里自己打坐练功的三到五倍。
小炉鼎内到底能容纳多少天地间的灵气,而被小炉鼎吸收进去的其它气息有什么用,会不会满溢而什么都装不下,赵正苦苦思考着。
这种担忧,终于在九天后的夜晚出现了,无论赵正往小炉鼎内注入多少灵力,小炉鼎就像睡着了一般,失去往日海纳百川来者不拒的王者气势。
接下来的日子里,小炉鼎像是睡着了,千呼万唤都没丁点动静。而赵正所修炼的仙家秘籍,居然被赵正修炼到二层,至于捕雀功这种武学功夫则突飞猛进一日千里。
冬去春来,久违了的鸟雀们回来了,赵正也十六岁了。这些鸟雀并不是候鸟,因为它们的作息时间很不规律,这一等让赵正足足等了一年。
黄昏时分,北方天际出现一层乌云,遮天蔽日如奔涌而来的浪潮,一潮接一潮仿佛无穷尽,“叽叽喳喳”声让整个雁山派坐卧不宁。
只见,黑压压一大群鸟雀,自北向南而来,飞跃数百丈高的归雁峰丝毫不做停留,一个个尖啸着钻出云层,从归雁峰俯冲下来,直扑山腰处绿油油的菜地,红彤彤的果园,郁郁葱葱的药园。
还真是遮天蔽日犹如飞蝗,张胖子说的没假,数千只鸟雀不是人力就能赶走的,整个雁山派如临大敌,一时间钟鼓齐鸣人声鼎沸群情激愤。
英姿勃勃身背宝剑的雁山派弟子,三五成群结队捕杀,或在山隘垭口结网等待,更有敲锣打鼓或手持长杆扑网,其中有轻功好手,一跃丈余,落下时,居然能活捉五六只鸟雀。
其中长老护法们一个个也不甘示弱,几个起落收获颇丰,其中一名长老,居然一次活捉二十余只鸟雀,引来阵阵欢呼。
钱掌门更是不甘示弱,在空中行高扑低,左边大袖一卷包了七八只,右边大袖罩下罩住六七只,前襟一翻又卷住五六只,双脚凌空乱踢又踢死十余只,一个呼吸间灭了三十多只。
“掌门威武,掌门威武!”钱掌门小试身手,凌空步虚衣抉飘飘停在一处高岭上,抚着三缕长须指挥若定。
“那个打鸟的小子去哪了?那小子叫什么来着!”朱大厨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也不去打鸟,一手提着一个鸟笼子,一个劲地在人群中寻找赵正。
“大家快看那是什么!”一名锦衣弟子指着半空惊呼一声。
朱大厨往空中望去,只见空中有一人被百余只鸟雀团团围住,鸟雀们自上而下形成一个鸟旋风。
旋风内,鸟雀们一个个扑腾着翅膀,围着中间一名看衣着像杂役弟子的人盘旋不停,偶尔有鸟雀脱离旋风,又像是被一股巨力给吸了进去,离中间那名杂役弟子三尺外,又像是被无形之力拒阻在外。
“这是什么鸟,要吃人吗?”朱大厨大声叫骂着。
“此人身手不凡,轻功在我之上,这是捕雀功中的控鸟术,没想到世间还有人一次能控住百余只鸟,真是神乎其技。”
“控住百余只鸟,说什么胡话!”朱大厨看向说话的人,发现是钱掌门,立时语结,惹不起但已经惹了怎么办。
“掌门乃人中龙凤雄中英杰,惊天动地伟男子,相貌堂堂大丈夫,正所谓高山仰止万世师表百世流芳,就这份谦虚从容堪为我辈楷模,一生受用无穷!”朱大厨朝钱掌门施了一礼,毕恭毕敬的说道。
“没想到山中还有这样的高人隐世不出,是我怠慢了!”钱掌门问朱大厨:“老朱,你知道这个杂役弟子是谁吗?这可是你的手下不可藏私!”
“我!”一个我字出口,朱大厨放下手中一个鸟笼子,手搭凉棚踮起脚尖,也看不清被群鸟围住的杂役弟子是谁,因为鸟旋风转得飞快,而其中的人只能看到身上的衣着,灰衫无疑是杂役弟子。
就在此时,只听“嗖”的一声犹如长哨般的尖啸,半空中用控鸟术控住百余只鸟的杂役弟子身子凌空拔高避开鸟旋风,随之斜飞出去,稳稳落在果蔬园子里。
这名杂役弟子原来所处的位置,那个形成鸟旋风的地方中空,顿时像是被抽去了主心骨,群鸟“叽叽喳喳”扑腾着翅膀,身体像是不受控般,一个个从半空跌落下来。
“在半空中滞留,片刻后还能飞高,这是什么功夫?”
“乖乖不得了,足有三丈高,落地稳稳的,这个杂役弟子什么来头!”
群鸟落地犹如群鸭上岸,一个个扑腾着翅膀叽叽喳喳的,还能爬起来的鸟儿,飞得跌跌撞撞,走得跌跌撞撞,像是喝醉了一样左摇右晃,显然是被那个鸟旋风给转晕了。
“好!”
叫好不断,掌声如雷,见大家都在看自己,看着那些钦佩和惊讶的眼神,赵正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想着如何脱身,身怀七层捕雀功想要逃出这些人的视线,也就一个呼吸间的功夫。
还好没被人认出来,就在赵正想要逃跑时,只听张胖子大喊一声,就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藏般惊叫起来。
“赵正,你小子居然把捕雀功练到五层!”张胖子斜刺里跑了出来,激动地抱着赵正,又过来几个杂役弟子,几人合力把赵正抛向空中。
捕雀功中说,将捕雀功练到五层就能控鸟,控制鸟雀让其飞不起来也无法离开。
将捕雀功练到二层的张胖子见赵正能控鸟,自然想到五层控鸟术,但张胖子不知道赵正已经将捕雀功练到七层。
被同伴们簇拥着的感觉真好,这一刻赵正很享受,这种开心的感觉消失许久,久到只有回忆里才有。
见掌门在此,杂役弟子们很开心,因为今天终于有人,给所有的杂役弟子长了一回脸。
正好让那些锦衣玉食,身背宝剑,对杂役弟子一脸傲气的正式弟子们看看,拿锄头的也有好样的。
张胖子大呼小叫,大家此刻都知道,这个杂役弟子叫什么了。“赵正。”钱掌门默念一句,问身旁战战兢兢的朱大厨:“此人是何来历,还有捕雀功是怎么回事。”
捕雀功五层,不可能吧!钱掌门也只练到四层,门中一位闭关不出的长老,据说也只有五层境界,朱大厨还真没想到一个无人指点的杂役弟子有这个本事。
“此人!”朱大厨努力回忆着,但怎么也想不起来,这个叫赵正的杂役弟子,是怎么来到果蔬园子里的,只想得起当时就想找个人来驱赶鸟雀,黑乎乎脏兮兮傻不拉几,是他!
“此人是在下一个小同乡,家境贫寒...。”不等朱大厨说完就被钱掌门打断,“所以你就教他捕雀功?”
偷学武功是武林大忌,而私相授受也是禁忌,朱大厨听得出钱掌门这句话的份量。
朱大厨当时也觉得不妥,自认赵正这个懵懵懂懂的傻小子,能将捕雀功练个一二层抓抓鸟就行,当时心热忘了捕雀功这档子事,可是这小子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下,也太长脸了吧!
“掌门恕罪,我这身体太胖,还有厨房事务繁杂,还有许多园子要管,所以练不出来也没时间,感念雁山式微人才凋零,于是提携后辈子侄,也算为门派尽点绵薄之力...。”
朱大厨的话又被钱掌门打断,“呵呵,无妨,我观此子是个人才,所谓举贤不避亲,老朱你应该早点将此人举荐给我。”
“掌门殚精竭虑废寝忘食为振新雁山须发皆白,我也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就算是自家子侄,没有一番作为,我也不敢向掌门推荐,我这就去调教一番,让他来拜见掌门。”
“我欲收此人为亲传弟子,你叫他今晚准备一下,明日带他来议事堂。还有那个胖子,他怎么知道你的小同乡将捕雀功练到五层,他又是怎么看出来的?”
是啊!连自己都不知道捕雀功五层是怎么回事,这个死胖子是怎么知道的,待查!
“看不出来啊老朱,你的手下还真是卧虎藏龙。”钱掌门面带笑容开心离去,而朱大厨则被惊出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