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能者多劳
“唔……好舒服，我就这样睡了。”
方雅言把脸埋到江奕成的身上，困意阵阵来袭。
江奕成忍了又忍，试图扒开她，该死的女人又像八爪鱼一样缠上来。
“女人，是你先撩拨的！”
说完，江奕成用力把她按倒在床上……
第二天起来时，方雅言觉得浑身酸痛,这个男人精力怎么这么充沛，每次都使劲折腾她。
江奕成早早跟江老爷子出去运动，家里就只剩下侯亚丽和她了。
方雅言下楼吃早饭的时候，侯亚丽恶狠狠等着她,像看杀父仇人：
“小狐狸精，为了得到男人的欢心，晚上真卖力啊。”
方雅言脸上一热，有些害羞地垂下眼皮。
唉，老脸丢光了。
稳住心态，方雅言扬起恰到好处的笑容，“那只是夫妻间的小情趣，要是阿姨你在意，我跟奕成说说，让他别那么入迷。”
“你！真不害臊！”
昨天晚上她经过时,听到那些声音，都脸红心跳，没想到这个女人还大言不惭直接说了出来。
方雅言没再理她，吃完早餐就上班去了。
“方医生,早上好，噫，今天不冷啊，你怎么穿了高领？”值班室的小护士陈弯弯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
方雅言尴尬地咳了两声，手掌按在脖子的位置：
“我脖子长了点东西，有碍观瞻。”
“哦，那你要注意了。”陈弯弯把表格递到她手里，“这是你今天要会的诊。”
方雅言翻看了下，细眉挑起：“这么多？”
“对啊，这段时间流感，那些有钱人全都过来预定你的专家会诊了。”陈弯弯投去同情的目光，做了个手势，“方医生，加油！”
方雅言笑笑，颇为无力。
回办公室的路上，遇到了林医生。
方雅言本来打算当做没看到直接走的，林医生一下子从病房冲出来拦住她：
“方医生，昨天晚上的事情你没跟别人说吧？”
方雅言露出茫然的眼神：“昨天晚上什么事情？”
“哦？”意会到方雅言在给他台阶下，林医生舒心笑了笑，意味深长地跟方雅言对视，“没什么，什么事也没有，方医生你忙你的吧。”
“好。”
方雅言也不想跟他多说，迈步离开。
俗话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看林医生那么着急的样子，似乎也不想让她知道这件事，哪料酒的威力这么大。
望着远去的倩影，方医生痛心疾首叹气。
多么优秀漂亮的女人，可惜不是她的。
“林医生，人都走了你还愣着干什么？”跟他一起来查房的陈医生笑得乐不可支：“你暗箱操作，把所有会诊都推给方医生时，可不见你有心疼过方医生啊，一天下来这么多会诊，身体哪里吃得消。”
“能者多劳嘛。”
林医生笑笑，眼底的阴鸷一闪而过。
这种尤物既然不属于他，那就毁掉好了，他实在看不惯别人拥有。
“下一个，方雨欣……”
看完这个病人，方雅言惯例看下一个名字，眉心紧缩，一抬头，就看到方雨欣踩着高跟鞋走进来。
看她红光满面，不像有病。
“精神科请右转，上四楼。”方雅言淡声道。
方雨欣眼神狠了下，兀自坐下：
“我来看病的，方医生你可要好好诊断。”
“我说了，不看精神病。”方雅言看都不看她，低头写报告。
方雨欣黑脸，拍了拍手掌：“经纪人进来。”
守在门口的经纪人和拍摄人员鱼贯涌入，围着方雨欣。
方雅言眉心深皱：“你干什么，没病就离开，别在这里妨碍我工作。”
“我就是来看病的呀。”方雨欣对着镜头搔首弄姿，撑着头有气无力的样子，“医生，你帮我看看，为什么我这两天总是头晕脑胀的。”
多半是脑子进水浮肿了。
方雅言在心底吐槽了这一句，从椅子里站起来。
经纪人拦住她：“方医生，你就配合一下吧，电视台想拍雨欣的生活记录，她生病了，你专业诊断一下，我们可是通过正规渠道预约的。”
“行。”
要不是为了月季业务评比，方雅言早就把这几个人喷出去。
拢了拢医生袍，方雅言端坐好：“跟我说说，都有哪里不舒服？”
方雨欣对着镜头表演了一会儿，捂着胸口无力道：
“就是觉得胸口很闷，想吐但是又吐不出来。”
“经期正常吗？”
“这两个月她都没来。”经纪人先一步说，遭到了方雨欣的白眼，很是委屈，“雨欣你瞪着我干什么，我们有什么就得说什么，不然医生误诊了不好。”
方雅言忍笑写了张单子给她，“去妇科做一下全身检查吧。”
经纪人进一步发问：“为什么要去妇科？”
方雅言看傻子一样看着他：“难不成还去男科？”
“行了，走吧，庸医！”
方雨欣冷睨了方雅言一眼，趾高气昂地走出诊室，被一群人簇拥着离开。
把瘟神送走，方雅言觉得空气都清新了很多：“下一个。”
门外，方雨欣把病历表扔给经纪人：
“你知道怎么做了？我要让她被粉丝的口水淹死。”
经纪人邪笑：“放心吧，绝对做得滴水不漏。”
一天下来，方雅言诊断了几十个病人，脖子都快断了。
咚咚——
“方医生，到点下班了。”
宁子俢斜倚着门框敲门，雪白医生袍穿在他身上，竟添了一种谪仙的味道，怪不得医院里的小女生都称他为“仙子下凡”。
方雅言抬手按了按眉心，满脸疲惫撑着桌面站起来，哪料双腿一抖，又跌回椅子里。
宁子俢笑着走过去扶她起来：
“你是不是得罪了林医生，听说他让人把他今天的会诊全都拨你这边来了。”
“是吗？”方雅言的笑容凝固在嘴角，眼神略阴沉。
看来并不像表面那么和谐，好样的。
“看你这么累，我送你回家吧。”宁子俢扫过她黯淡无光的脸，叹气摇头。
方雅言瞪了他一眼：“你什么意思，难道我不是你的小仙女了么？”
“哈哈哈，行，天底下也就你这种厚脸皮的人能当小仙女了，停车场等你。”
他们是同学、同事、彼此的良师益友，感情比外人想象得还要好。
能和宁子俢这样优秀的医生做朋友，是方雅言一直引以为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