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失落的魂
女孩奶奶边往回走,口中边喊着:“小小回来没?”,我应声答道:“回来了。”我们一直走,一直喊着。每经过一个路口,我带着奶奶左转三圈,再右转三圈,才能通行。
当然这一切,都是我事先和奶奶说过。
进入小区大门时,由于事先已经和保安打过招呼了,我们顺利通行,但保安仍然有点害怕。我们在大门处,左右各转了七圈,我又取出一把黄纸,对着葬礼的方向,烧了起来,口中仍然念着“大魂魂上身身,小魂魂上身身,大小魂魂上身身”的咒语,还是四十九遍。
小区内部有一座小桥,是我们的必经之路,和经过大门一样,我们再次烧纸转圈,才能过桥。
终于来到了别墅门口,我将事先准备好的砖块放在门前,奶奶手中的筛子放在砖块上。对着筛子,我左右各转七圈,烧一把黄纸,奶奶站在门廊下,向天喊道:“小小回来了,小小回来了。”一直喊了四十七遍,才将筛子捧进别墅内,端到女孩身前。
女孩还没有睡着,我拿起在地上摩擦的红枣,这三颗枣子表面覆盖着厚厚的灰尘。张承山赶紧说道:“三颗红枣,每颗咬一口。”
雷鹏举和他的老婆看着如此脏污的红枣,不禁皱起了眉头。张承山的话,他们不得不听,女孩才两岁,虽然牙齿长齐了,但红枣干瘪,硬梆梆的,不容易咬动。他们哄着女孩在每颗红枣上狠狠咬了一口,留下了一排牙印。剩下的红枣放回筛子中。
张承山连忙取出筛子中的衣服,交到女孩奶奶的手中,说道:“赶紧换上这套衣服。”
女孩奶奶接过衣服,迅速给女孩换上,衣服上缝着的那块红布挂在女孩的胸前。
张承山一把抓起筛子中的那块红布,包裹住三颗咬了的红枣。又小心翼翼地剪下女孩衣服上的红布,在红枣外再次包裹一层。
张承山将包裹了两层红布的三颗红枣交到我的手上,我在女孩的房间内,用罗盘勘测出方位,将三颗红枣放到床下,再找来门前放筛子的砖块,压在三颗红枣上。
我们终于把一切顺利进行,张承山长吁一口气,说道:“今晚小孩好好休息一晚,明天就会康复了。”
雷鹏举和他的老婆脸上终于露出欣喜之色,连连称谢。小孩的奶奶年事已高,刚才一番折腾,已经让她体力不支,张承山也交代奶奶早些休息。
就这样,我们放心的回去了。这种“找魂”的方法,从未失手,我们也有目共睹。
折腾了一夜,我和张承山憔悴不堪,回去后便倒头睡着了。
第二天清晨,我刚来到铺子,就听说雷鹏举已经打来电话,说女儿昨夜睡得安稳,不哭不闹,早上醒来后,也精力旺盛,食欲大振,早餐就吃了三个包子一杯豆浆,看来完全恢复正常了。雷鹏举本人也说要亲自登门道谢。
张承山带着好消息回复萧山伯,萧山伯已早早收到雷鹏举的感谢,对我二人称赞表扬。
雷鹏举果然在中午时间,亲自登门拜访了,带了不少礼品,也封了一道厚厚的红包交给萧先生,另外又准备了两封红包,亲自交到我和张承山的手中。
这天晚上,我们本随着萧先生在一起吃过晚饭,刚回来铺子中。雷鹏举的电话又来了,电话那头的声音急促,慌慌张张地说着:“女儿又出事了,白天吃的晚上都吐了出来,而且吐出来的东西黏黏的,黑乎乎,和感冒发烧的呕吐物完全不一样。女儿也像傻了一样,面对着墙壁一动不动,已经有十多分钟了。”
我们听了之后,无不面色一沉,情知此事不简单。
萧山伯当机立断地说道:“我陪你们一起再去一趟。”说着,简单拾捣一番,和我们一起驾车而去。
我们赶到雷鹏举的家中,女孩已经没再面壁,而是呆滞地坐在沙发上,眼神空洞,毫无生气而言。之前虽然也沉默寡言,没有精气神,但还能独自玩玩具,如今更为严重。
我们看下一眼呕吐物,黏黏糊糊,黑色的一大摊,雷鹏举连忙说女儿没有吃过黑色的东西,所以对于吐出来一团黑色,十分不解。
萧山伯仔细地看了整个房子,耐心地检查着女孩的床和被单。又让女孩的母亲找来小孩近些时间穿过的衣服,特别是参加葬礼的时候,穿过的衣服。萧先生说道:“这些衣服不能再穿了。”说完,指着参加葬礼的衣服,说:“这套衣服现在就扔掉,扔到东北方向。”
东北方向,并不是葬礼的方向。小区的东北方向,隔了两个路口,有一座法院。法院阳气极旺,萧先生交代扔到东北方位,应该出于此考虑。
雷鹏举言听计从,于是我带着这件衣服出门,走了两个红绿灯口,扔在法院前方的垃圾箱中。
我回来后,萧山伯仍然低头看着小女孩的呕吐物,之后郑重地说道:“今晚我念一道‘静心咒’,助小孩入睡,不过无法根治,明天要去看看葬礼的地方,再作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