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允诺自由
如凤九歌所料，大夫也束手无策。
且，霍灵儿身上红疹愈发严重，秦离墨拎着木棍站在凤九歌的面前，面容阴沉至极。
“凤九歌，你想怎么死？”
凤九歌却是不慌不忙，“如今我已落在王爷手，要杀要剐，便是王爷一句话的事，只是王爷心心念念的灵儿，也要给我陪葬了。”
秦离墨神色陡然变幻。
下一瞬，男人粗粝的大掌扼住她的脖颈，黑眸迸射杀意。
“给我解药，兴许我能饶你一命！”
她白净的脸被憋的通红，饶是如此，凤九歌也未曾求饶，她仰着头，神色不屑，“若我死在王爷手里，王爷又如何将一妾室抬正呢？”
四王妃惨死府中，秦离墨若想扶正霍灵儿，只怕皇室也不会答应。
秦离墨蓦地笑出来，松开了架在凤九歌脖颈间的力道，转身吩咐侍从，“鞭笞二十，王妃何时不嘴硬了，何时停手。”
他从不受人威胁，即便病榻上躺着的，是他在意的女子。
里头出来的大夫低眉顺眼，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四王府之事已传遍京都，四王爷宠妻灭妾，正妃受尽凌辱，丞相府都置若罔闻，哪里是他们这些寻常百姓能够管的。
秦离墨并不死心，又着人从太医院请来太医。
本是男女有别，但是霍灵儿已痛晕，秦离墨也顾不上这样多，亲自带太医去探霍灵儿。
看诊后，太医满面严肃。
“敢问王爷，她可有误食什么东西？”
依照紫檀所描述的，今日辰时霍灵儿突发急症，且高烧不退。
该是用了外物导致，至于是何物引起，太医尚且不能下定论。
紫檀眼尾垂着泪花，闻言便道：“昨日小姐去了翠玉轩探望王妃，回来便略感不适，直到今日清晨，奴婢侍候小姐时，才发现小姐浑身起了红疹！这才急忙通知了王爷！”
“若查不清缘由，下官也不好贸然用药，还请王爷……”
秦离墨了然，剑眸扫向凤九歌。
她已受了二十鞭，满身都是伤痕，在秦离墨逼问时，也没有了刚刚的抗拒。
凤九歌看着秦离墨，神色悲恸，“王爷为了灵儿，不惜对正妃动手，这正妃已然是可有可无，若王爷愿意放我自由，我自然会救你的心上人。”
秦离墨蹙着眉，灵儿危在旦夕，除了答应，秦离墨并无选择。
“凤九歌，本王劝你不要耍什么心眼。”他并不相信凤九歌有这么好心，毕竟霍灵儿跟凤九歌先前已经产生多次冲突。
凤九歌自嘲似的笑了笑，看了一眼周遭，“王爷请看，如今我得周围全是你的人，若我敢做什么，我还有活路？”
也就是说，为了这条性命，凤九歌也会救霍灵儿。
秦离墨望着她的双眸，凤九歌神色中带着几分心灰意冷。
最终，秦离墨松口。
允诺了凤九歌，只要凤九歌能把霍灵儿身上的红疹给医治好，秦离墨便还给她一份自由。
凤九歌被秦离墨的人送回翠玉轩，见到熟悉的环境，凤九歌绷着的那根神经终于放松。
一炷香后，秋云被送回翠玉轩。
“王妃您可无事？”
半日不见，秋云面容憔悴了不少，嘴角挂着血丝，可见秋云也受了折辱。
凤九歌袖下的五指捏紧，她寻来草药，亲自为秋云处理伤口。
秋云诚惶诚恐，做不安稳，“怎么能让王妃伺候奴婢？奴婢自己来便是…”
凤九歌神色很鉴定，道：“入王府后，便是你陪在本王妃身侧，如今我们二人相依为命，理该互相照应。”
她并非原主，不在乎这里的繁文缛节。
穿越过来几日，凤九歌遭受了大大小小的凌辱，唯有秋云护在她身前，她焉能不报？
秋云受得是皮外伤，伤口经过处理，只需要每日按时敷药就可以。
“王妃，您怎么了？”秋云这才发现，凤九歌面容苍白，唇瓣血色褪尽，身体特别虚弱。
“我没事！”凤九歌强撑着。
秋云将人扶到床榻休息，并且悉心为凤九歌盖上了被褥，“如今天还凉，王妃仔细些身子，奴婢便是豁出这条命，也保您在王府平平安安。”
她刚抬手，凤九歌迅速抽回了胳膊，眉头皱紧，“嘶…”
凤九歌遭了二十鞭子，即便秦离墨的人下手并没有特别重，但原主身体本就羸弱，如今新伤加旧伤，已经快要透支凤九歌的身子。
绕是凤九歌已自行处理过伤口，也经不住恶化。
“无事，我休息一会，待会王爷的人来了，你便喊我。”
她临走时给秦离墨留下了药方，约摸两个时辰以后，霍灵儿便可苏醒，届时秦离墨也该来了。
只是凤九歌这一觉，睡到了天黑，直到秋云进屋喊了好几声，都没人吱声，秋云这才发现凤九歌晕了过去。
门外的紫檀还在催促，“好了没啊，我家小姐还在院中等着你们过去呢，手脚麻利点！”
秋云神色慌张的跑出来，大喊道：“王妃晕过去了！速速请大夫来！”
紫檀皱着眉，很是刻薄，“装什么晕啊？你们差点害死我家小姐，如今让你们将功折罪，还不情不愿？即便是晕过去，也要去见我家小姐！”
几名侍从大力踢开房门，秋云推到床榻前，死死护住身后的人。
“放肆！这是王妃闺房！你们是不想活了！”
王妃？在四王府谁不知，王爷从未把王妃放在心上，这算哪门子王妃！
紫檀趾高气昂，盛气凌人的瞪着她，“快让她出来，来人！掀开床帘！”
秋云急了，王妃身体羸弱，若被这些人折腾了去，可了得！
“若你们想动王妃！便从我的身体上踏过去！”
秋云带着同归于尽的气势，仿佛他们只要再上前一步，就真的要跟他们玉石俱焚，倒是一时间震慑住了他们。
“吵什么？”
久不见凤九歌来，秦离墨亲自过来，刚进翠玉轩门口，便听到里头吵吵嚷嚷的。
紫檀转头与秦离墨告状，“奴婢奉命请王妃过去看我家小姐，谁知王妃成病不起，奴婢委实担忧小姐的身子，便进了门问候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