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鬼嫁祸
虽然有佘桂花护着我,但莽娃就这么死了,再怎么也得有个说法吧!因此,这事儿绝对不可能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这不,我屁股刚坐热,吴仁兴就来了。
“佘桂花,你要护着秦泣也不是不行,但莽娃的死,总得给一个说得过去的说法吧!毕竟,你可以不给死人面子,但活着的人,你还是得给个交待啊!”吴仁兴说。
“行!我这就去给他们一个交待!”佘桂花说完之后,便拉着我走在了前面,吴仁兴则跟在了后面。
最后,我们来到了祠堂那里。莽娃的尸体,就停在祠堂里面。照说,这人死了之后,是应该停在自己家里的,村民们把莽娃的尸体弄到祠堂里停着,我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
“莽娃壮得跟头牛似的,大家摸着良心说说,就那么摔一下,能不能把他给摔死?”佘桂花对着村民们问道。
“可能是碰巧了。”吴仁兴说。
“碰巧?世上哪有这么多巧的事?”佘桂花冷冷地笑了笑,然后说:“关于野鬼坡的事,我不说,你们心里也应该很清楚。野鬼坡那地方,是随便去得的吗?老村长的村规,只要一动用,那就会显灵。你们当时把秦泣绑到野鬼坡去的时候,就注定是会死人的。只是,当时你们以为死的是秦泣。可是,秦泣也不知道是走了什么狗屎运,野鬼坡的野鬼,非但没有要他的小命,还把他完完好好的放了回来。秦泣没事,提议把他扔到野鬼坡喂野鬼的人,自然就会被反坐。当时,是万素贞最先提出把秦泣送野鬼坡去的,只是,这反坐没有落到她的头上,而是把她男人给害了。”
“只有诬告才会反坐?依你这么说,秦泣岂不是被冤枉的,也就是说,那丫丫不是秦泣的骨肉?”吴仁兴质疑起了佘桂花。
“鬼又不是神仙,是不讲道理的。老村长的村规,根本就不是用来主持正义的,那只是老村长用来给自己谋取私利的。”佘桂花说。
“你居然质疑老村长?”吴仁兴用手指着佘桂花的鼻子,对着她说道。
“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跟我这么扯下去,对整个事情,是没有任何的帮助的。到底是怎么回事,莽娃到底是怎么死的,你请个高人回来看看,不就知道了吗?”佘桂花说完,便拉着我走了。
“老村长的村规,之所以这么多年都没人用,那是因为,每次用了之后,死的都不止一个人。对了,还有一点我必须提醒你,作为幺店子村的村支书,你应该很清楚,老村长的村规,只对本村的人管用。秦泣是个外来户,并不是本村的人,所以我没想通,当时你为什么会动用老村长的村规?难道,你是想借着秦泣这事儿,去讨好那老村长?”在临走之前,佘桂花说了这么一句。
佘桂花说的话,前后有些矛盾,我也不知道是有真有假的缘故,还是她人老了,脑子不好使的原因。
“当时你怎么不说?”吴仁兴的脸给气得铁青铁青的了。
“我为什么要说?我又不是村支书,幺店子村又不归我掌管。”佘桂花回了一句。
吴仁兴没有再说话,不过他的脸色很不好看。而且,从他的表情来看,似乎佘桂花是戳到了他的痛处。
佘桂花说吴仁兴去讨好老村长?那老村长不是早就死了吗?
那条村规是老村长立的,难道野鬼坡的野鬼,是老村长?野鬼夺人魂魄这种事,在鬼怪小说里倒是常有,不过在现实世界中,我是不会相信的。
第二天的时候,幺店子村来了个人,是个道士,是吴仁兴请来的。那道士叫曾申先,穿着一身白道袍,手里拿着拂尘,看上去倒是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
曾申先来了之后,先是看了看莽娃的尸体,然后又提出要见见我这个罪魁祸首,于是我就被吴仁兴给叫了去。
“那天在野鬼坡你看到了些什么?”曾申先问我。
我把当晚的情形大致描述了一下,不过我并没说我怀疑是吴仁兴他们在搞鬼的那一段。听完之后,曾申先用手指头翻了翻我的眼皮。
“奇怪,你居然没有被鬼上过身。”曾申先说。
曾申先这话,完全就是在扯淡啊!这大白天的,有哪个鬼敢来上身啊?
“曾申先,你可是高人,莽娃的尸体你也看过了,他到底是怎么死的,你应该清楚了吧!今天吴书记请你来,就是想让你跟大家伙儿说说,莽娃是怎么死的?”佘桂花插了句嘴,说。
“嗯!”曾申先点了点头,说:“莽娃不是摔死的,他额头上的伤口,不至于要了他的命。不信你们可以自己看,他的额头,只是破了条小口子,血也没流多少。就这样的伤口,缝两针就没事了。”
莽娃的伤口,村民们都是看过的。莽娃的死,来得很是蹊跷。也正是这蹊跷,加上佘桂花的说法,让村民们,包括万素贞,都联想到野鬼坡的野鬼身上去了。我虽然是个外来户,但野鬼坡的野鬼都没有动我,所以村民们自然也不会动我啊!要知道,万素贞只是说了一句把我送到野鬼坡去喂野鬼,就把她男人给害死了。别的村民,哪里还敢主动找我的事儿啊?
“那他是怎么死的啊?”吴仁兴问。
“三魂丢了两魂,能不死吗?”曾申先说。
“既然是丢了魂,那应该是丢魂的时候就会死啊?怎么莽娃是在拿大木棍追秦泣的时候摔死的啊?”吴仁兴问。
“鬼杀人,之所以无形,那是因为其善于栽赃。嫁祸于人,不仅上能骗天,下能骗地,而且还能骗人。”曾申先顿了顿,然后说:“莽娃的天魂、地魂都已经丢了,但命魂还在,而且七魄还在,这是要出大问题的啊!”
“什么大问题?”吴仁兴问。
曾申先摇了摇头,说:“鬼的心思,比女人的心思还难猜,贫道我连女人的心思都参不透,怎么可能猜得透鬼的心思呢?”
在说这话的时候,曾申先先是看了看佘桂花,然后又看了看那红肿着眼睛的万素贞。
曾申先话里有话,这个,谁都听得出来。不过,那两个被他看了一眼的女人,却不约而同地装出了一副没听出来的样子,脸上是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道长,你可要帮我们啊!”吴仁兴在那里求起曾申先来了。
“解铃还须系铃人。”曾申先看着我,说。
“看着我干吗?”那曾申先的眼神乖乖的,看得我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冒起来了,所以我很不爽的来了这么一句。
“鬼嫁祸这种事,有了第一次,必然会有第二次。所以,那鬼下次出手的时候,多半还是会借你的手。虽然人是鬼害的,不是你害的,但鬼毕竟是借的你的手,所以那枉死之人的孽债,还是会算到你的头上。”曾申先说。
“算我头上?”我冷哼了一声,说。这种鬼话骗骗没文化不懂科学的村民还信,用来骗我,是不是太幼稚了点儿?
“凡是皆讲个因果,你要是不信,今日种下的因,他日必然会结成苦果。一条命债的苦果就已经够你吃的了,要是再多来几条,不仅你自己,就连你家人,甚至子孙都会遭殃。不对!道门有句话叫欠一命失一子,我观你面相,不像是多子之人。现在你已经失了一子了,要是再欠上新的,恐怕就得断后了。”曾申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