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暗潮汹涌
腊月二十九日，北劳关外三十里坊市中，一个马夫打扮的中年人在茶铺中独坐一处。桌子上摆着一壶茶和四个茶碗，还有一些简单的吃食，看起来像是在等人。
马夫从厚重的棉衣后面抽出了一杆烟杆，将烟杆点着后，他咂了咂嘴又喝了一口碗里的茶。这时茶棚又进来了三人，三人打扮都是一些市井足夫的样子，三人在茶棚扫了一遍，其中一名眼尖的人看见了正在抽着烟的马夫，他示意其他两人，向马夫走去。马夫示意三人座下，给三人面前的茶碗中倒上茶。
“打听的怎么样了？”马夫一边倒茶，一边轻声的询问三人。
其中一个身材魁梧，一身樵夫装扮的人回道：“大哥!收到消息，点子已经入城。”樵夫的声音有点大，马夫用眼睛列了他一眼，樵夫瞬间缩了一下脖子。
这四人按照排序分别是，老大马夫打扮的魏勇昌，老二樵夫打扮的罗明山，两个小贩模样一个叫赵明海是老三，老四是钱有为。他们四人是赤虎帮的弟子。这四人士同期进入的赤虎帮，一起经常出任务，感情也是极好的。
赵明海喝了一口茶碗里的茶说道：“大哥，这回具体的内容能跟我们说了吗？”罗明山也附和道：“是啊！大哥！”这回兄弟三人只接到老大魏勇昌的知识，去监视画像上的两人，说遇到后观察仔细回来在细聊。
魏勇昌用眼睛扫了他们一边，夹了一块桌上的小菜，放进嘴里嚼了嚼轻声道：“具体情况，我不知。”听到这句话，其余兄弟三人都楞了一下。魏勇昌抽了一口烟说道：“大概是半月前，我在房间内发现了一封信和一袋银子。信封内有两张画像和一封信。画像是一个孩童和一个老头，你们也看了，信上写到‘杀老头，留小孩，事成后，自有人来寻，不管事成与否，这点心意望魏先生笑纳’。”说完后将信纸和一个钱袋从怀中掏了出来，放在桌上向众人展示。
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老四钱有为开口了：“大哥是不想接？”此话一出，其余两人转向看着魏勇昌。
魏勇昌取下腰间挂着的酒葫芦，打开后猛灌了一口说道：“只是觉得此事蹊跷，我们兄弟放眼整个江湖，我们算不得什么名号响亮之人。但这......”这时，他将眼睛看向装上的钱袋。老二罗明山看了大哥一眼，等到许可后他将桌上的钱袋打开，突然张大嘴巴，楞在当场。赵明海和钱有为看见他的反应急忙凑了上去，看完后两人反应和罗明山一样。钱袋里面赫然是金灿灿的金条，足足有三十根。这是什么概念，别说这个钱请魏勇昌兄弟四人，就是他们赤虎帮的帮主和长老，也够请好几回了。
赤虎帮不是什么名门大派，在江湖上顶多算是在一个小地方有点名声，如果说论实力的话只是勉强算是一个四流势力，在江湖上属于末流。
这时，魏勇昌叹了口气道：“唉~你们这回知道我担心的是什么了吧？”钱有为定了一下心神回道：“大哥是怕，这是卖命的钱？！”魏勇昌点了点头表示了一下。魏勇昌见兄弟们许久不出声，便说道：“这一次我没有意见，听大伙。”说完后将众人碗里的茶，换成了酒。
北劳关，城中。一家名为“一品布行”的铺子里，一位身材微胖，像是掌柜打扮的人，将刚进店的客人请了出去。这位客人腰围家中待字闺中的姑娘，选一匹上好的布料裁剪成出嫁的嫁衣，可谁知道掌柜的突然说，临时有事，又给了一个装有二两银子的红包以示诚意。
微胖男人将店门关闭后，走到后院的一间房间，房间内有一处暗门。微胖男人按下机关，走进暗道，安到尽头是一间密室，微胖男人见到密室中的两人，一名老者和一名二十多岁的青年。老者满头白发，面容枯槁，一身管家打扮。青年人一身少爷打扮，五官面容算是比常人俊俏一些，可是唯一不足的就是青年的眉毛似乎不太浓密，有用眉笔图画的感觉。微胖男人行礼道：“小人参见长老、少门主”长老开口问道：“大福，事已办妥了？”名叫大福的男人保持着姿势，低头回道：“回长老，一切按照指示全已安排妥当。画卷上的两人已经进入城中，就在‘梦神居’内。我已派了门中弟子暗中潜伏，随时听后调遣。”
老者和青年听后都微微点了点头，青年说道：“这回做的不错，你先下去。待事成后，你就随我们回道门内，定然重赏。”说完后，大福又拜了一下推出密室。
看着离开的大福，青年问道：“六长老，现在可否跟我详细说说。”
老者名为徐云，是铁剑门的六长老。青年人名叫孙运吉，是铁剑门的少门主，也是现任门主唯一的儿子。
徐云问道：“少门主，可知我铁剑门的初代门主是谁吗？”
孙运吉回道：“这个自然知晓，我铁剑门初代门主是欧阳鑫前辈，在两百年前就是他创立的铁剑门。相传初代门主实力已经超越一流。”
徐云眉头微周，像是在回忆着什么事，缓缓地说道：“初代门主的实力已然超越一流，进入宗师境界。”孙运吉疑惑道：“宗师境界？”徐云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当今武林分为‘五流三境’从低到高为五流道一流，一流过后进入境界。境界分三等，一等境界可以开宗立派，称为‘宗师境’。二等境界，实力已非宗师能比，一招便可撼动大山大河，搬山填海也不是不可做到，称为‘搬山境’。二等境界已经非人力可为，这三等实力被称为‘仙人境’，顾名思义，能做到着第三等境界的，只有那天上的仙人。”
孙运吉一脸向往的听着徐云的讲述，随后有些兴奋的问道：“那六长老，世上真有那‘仙人境’的高手吗？”徐云听后突然放声大笑，孙运吉反而有些不明白他为何发笑，问道：“那这和我们这次来北劳关有何关联。”
徐云听后，神色有些感伤的说道：“我铁剑门创立之时虽比不上名门大派，但也是数一流门派的实力，可是近百年来，铁剑门落寞，人才凋零，现今成江湖的三流门派。”说到此处徐云不禁有些许恼怒，“在我当年入门之前，铁剑门经历了一场事故，那事之后，当时的门主、长老、和一批门中精英皆死，门派收到了损坏，还多秘籍损毁。要不是你爹，咱们离灭门不远了。”说完，自顾自拿起了茶壶给自己到了一杯茶，润了润喉咙，音色转为严肃：“大概是半个多月前，门主突然收到一封匿名信，信上中有两副画像。只要发现在铁剑门的范围内，见到画像上之人，派人盯住，对方自然会找到我们，作为回报，对方以我们铁剑门完整的剑术和心法作为报酬。对方留了一本残本，门主尝试修炼了一下，确实是失传已久的本门心法。而且短短几日有突破的征兆。对方告诉门主如果事成，能让我们铁剑门恢复往日荣光。门主与我们几位长老少以后便接下了这件事。”
孙运吉听后，心中也是备受震撼。孙运吉虽然年轻，但不是蠢笨之人，对方残本能让自己的父亲有突破征兆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这件事情从始至终对方都没有露过面，但对方知晓自己所有的动向，有如此能力的人或者势力，让他们恢复往日荣光也不是不可能的。想到对方能做到如此，他的后背泛起了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