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龙锦山和陈德凯都是三观俱毁的表情。
这顾家年能在一堆战士围剿中成功斩首,又能急速狂奔上百公里不停歇,还能硬生生追上火车跳上去。
这样强壮到变态级别的家伙,说没救就没救了?
搞出这么多飞机,好不容易才把人送上京,眼看就要交差,结果人就这么死了?
沈迦叶一番呆滞过后,是无可遏制的难过。
既为顾家年的悲剧难过,也为自己——
据说这是唯一能救自己的人,现在他死了,唯一的希望也没有了。
“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的?”敖湉倒是没什么太大的感觉,古月浓却是急得要哭——
她才不想看到沈迦叶唯一的希望破灭!
古春秋叹了口气,说道:“如果是别人,我或许还不能给出一个结论,但是这个顾家年的话,我倒是知晓一二。原因应该就是他练过气功!”
“气功?”大家都是一愣,尤其是龙锦山,脸色变得格外古怪。
敖湉皱眉:“这东西……难道不是骗人的?”
龙锦山干咳一声,说道:“过去有一段时间,国内的气功学说十分昌盛。以至于良莠不齐,出现了很多骗子,打着气功的旗号忽悠骗钱……”
“也就是说,气功本身是存在的?”
“对。”
“那气功和武功有什么区别吗?”敖湉问了句。
“这——”
龙锦山张了张嘴,勉强解释道:“气功讲究的是呼吸吐纳,炼精化气。从一开始就得养一口纯阳之气在体内,激发人体潜力,有所成后,可练武也可不练,身体自然而然变得健康强壮。而像我们这样的武者,则是练骨练皮,劲力通透,之后再搬运气血,激发潜力。殊途同归,都是让身体变得更强的一种方式。同样的方式,还有瑜伽。”
“那哪一种更强呢?”
“并没有强弱之分,只有强弱的人。”
古月浓打断敖湉的追问,说道:“既然气功不是骗人,而是真的可以使人强大,那为什么他会变成这样?”
龙锦山摇头道:“我对气功了解得并不多,所以不知道。”
古春秋说道:“答案很简单,因为他练的是一种残缺不全的气功,我还知道它的名字叫做‘护鼎气功’。因为残缺,所以特别容易造成不可预测的后果。”
“护鼎气功?好奇怪的名字……为什么他要练这种残缺的东西?”
“这个嘛——”古春秋呵呵一笑,一副我知道但我不告诉你们的模样,“总之,你们可以理解他是在走火入魔。能不能熬过去,全靠他自己。我只是医生,并不懂气功,所以只能束手无策。”
“靠,这世界上还真有走火入魔这种东西啊!”
古春秋迟疑了一下,将针灸箱子打开,继续说道:“不过我倒是可以用针灸试着透支他的潜能,看能不能增加他的求生本能……你们先出去,月浓你留下帮我。”
“擦,你既然有办法,为什么不一开始就下针,而是先跟我们说这么多话浪费时间?”陈德凯差点晕了。
当然,他没敢直接说出这样的话,只是在内心吐槽。
他们出去后,古春秋就又说道:“月浓,把他衣服给脱了。”
“什么?爸,我还是你亲闺女不,为什么不让敖湉他们这些男的来脱?”
“真是胡闹,行医治病还分什么男女?你可是要继承我衣钵的传人,还在乎这些?少啰嗦,给我脱!”
“好吧。”古月浓只得朝顾家年伸手,扒开他的军装。
而古春秋则点燃酒精灯,将不同的针往上面烤,继续说道:“裤子也要脱。”
“啥?”古月浓白眼一翻,“你不会告诉我内一裤也要脱吧?”
“视情况而定,暂时先不忙。”
“……”
古月浓只好颤抖地伸出手,解开顾家年的皮带,拉开拉链,然后往下一扯。
“哇,这不科学!”古月浓瞪大眼睛。
古春秋闻言,目光一瞥,也都一愣,旋即干咳一声,说道:“据我所知,这护鼎气功练到一定火候,阳一关紧锁,在某些方面确有一定增幅。”
“这么说来,是男人都喜欢这护鼎气功了?”
“喜欢个屁,一般人练其它的气功,就算得到真传,也不过皮毛,养气健身而已,对正常生活并无影响。而像他这样把护鼎气功练到了登堂入室,已经可以做到炼精化气的程度。这样的他,还没破一身就已走火入魔。要敢破一身,必死无疑好吗?”
“啊,还有这样的……那他这辈子岂不比太监还惨?真正的气功大师,都跟他一样?”古月浓震惊。
古春秋说道:“既是大师,那自然是大成阶段。既然练到大成的地步,自然也就能够收放自如,于性命无碍了。”
古月浓替顾家年松了口气:“这样的话,他努力努力,还是有机会……”
古春秋冷笑一声,说道:“他练的护鼎气功,可是残缺的,哪还有机会练到大成?白长这么一大坨罢了。”
“噗——”
古月浓差点被口水呛死,两眼又一次瞪圆:“这种断子绝孙的护鼎气功,他居然也愿意练。爸,现在就咱们父女俩,你跟我说说呗,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内情吧?”
古春秋犹豫。
“爸,我的人品你还不放心吗?如果是不能说出去的秘密,我一定守口如瓶。你就透露一下嘛!”
“唉,作孽啊!这件事你确实不能告诉任何人,特别是不能告诉迦叶那孩子!”古春秋低声说道,“这其实都是为了迦叶的病,所以才在十多年前就开始布局,寻找适合修炼护鼎气功的人才。作为迦叶的专治医生,这一切我都是知情的。也知道练这门气功的人选并不少,但真能练出一定火候的,唔,就他一个。这门气功,天赋太重要了,没有天赋的人,压根练不了。”
“天啦,原来这就是真相!”古月浓彻彻底底的震惊了。
原来,是为了给沈迦叶治病,所以才将一门断子绝孙的护鼎气功残篇,交给像顾家年这样的人练!
“那……他一定是练到了必须禁一欲的程度后,才知道真相。所以才一副很排斥要来救人的样子?”
“试问又有几人完全心甘情愿地无私奉献呢?”古春秋说道,“要知道,他一身超出常人的力量,都来源于护鼎气功。一旦帮迦叶治病,无论成功与否,事后都会功力全毁,变得比普通人还要孱弱,而且因为后遗症的缘故,同样得禁一欲一辈子,休想结婚生子。”
“好毒……”古月浓毛骨悚然。
“毒吗?”古春秋笑笑,“都是为了迦叶的一条命。事后沈家应该也会给这孩子一定补偿,确保他终生富贵,衣食无忧。而且这一切从一开始,他家中长辈都知道,也都是心甘情愿的。”
古月浓无言以对。
论关系,她和沈迦叶是闺中密友。
自然无法坐视沈迦叶英年早逝。
可一想到为了救人,顾家年要付出如此代价,古月浓也还是有种很复杂的感受。
“他现在走火入魔,应该就是知晓了所有利害关系,思维进入了一种死胡同,气由心生,心乱气散,能不能熬过去真的只能靠他自己,我也只能从旁协助一二。话不多说,我要开始下针了!”
“咳,我们好像已经说了很多话了。”
古春秋一脸严肃,手指捻针,一抖之后,扎向顾家年当胸穴位。
刚一扎进去,古春秋就感觉一股强势的反弹力道,从顾家年穴位往外喷薄,竟将他的针反射而出!
而他人也好像触电一般,倒翻过去。
“哎哟!”
“哎哟!”
古春秋与顾家年同声惨叫。
顾家年翻身坐起,破口大骂:“谁他妈拿针扎我?”
他目光落在古月浓脸上,目光下移,又盯着她的手。
古月浓的手还提着顾家年的裤子。
“啊!”顾家年立刻蜷缩,用手往身上一捂:“你,你,你这个禽兽,为,为什么脱我裤子,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古月浓一呆,猛地将裤子往顾家年脸上一扔,“禽你妹啊!”
她感觉自己一时很难解释清楚,只得脸颊发热地转身逃跑。
古春秋有些狼狈地爬起来,狐疑地盯着顾家年:“刚刚我们的话,你都听到了?”
“什么话?”顾家年茫然地看着他,然后东张西望,“这到底是哪儿,你又是谁,为什么我衣服会被脱掉?”
“我是古春秋,月浓她爸。你刚走火入魔,我正要给你治疗,你就自己醒了。”
“哦哦,你就是沈迦叶的专治医生古神医啊!原来治疗还要脱衣服脱裤子?”顾家年长了见识,旋即大惊:“我的妈呀,那你不是经常都要脱沈迦叶的?”
古春秋面色一黑,不悦道:“我给迦叶只是做常规治疗,怎么可能脱衣服?对于你是要激发你全身潜能,所以才会这样。请不要侮辱我的医学人品。”
“治疗需不需要脱衣服,怎么就扯到侮辱上面去了?你到底想到了什么?”
“……哼,看在你情况特殊的份上,不跟你一般见识。穿好衣服跟我出来吧。”古春秋转身就走。
顾家年飞快地将衣裤一穿,跟着出去。
就见古春秋坐在那里,一边开药方,一边说道:“这孩子走火入魔的症状暂时得到了控制,现在我给他开几副安神宁心的中药。你们平时也切记不可刺激他,让他尽量少的出现剧烈的情绪波动,特别是不要惹他生气发怒,以免再次走火……”
“什么?不能刺激他?不能惹他生气发怒?特么的这家伙有不生气不发怒的时候吗?”陈德凯和龙锦山全都大跌眼镜。
顾家年闻言,立刻嚷嚷:“我现在就很生气,古月浓,你为什么要脱我裤子?今天你不给我一个交代,我,我就要气死了!”
“……”古月浓瞠目结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