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狙风破水
我看到文忌手中拿着一个风水罗盘,正在不停的到处走动,应该是在堪舆这里的地形风水。
我暗自猜测道:“难道这家伙是风水师?”
他看到我在看着他,也没有理会这么多,走到这隘口的出入口,打开了随身的一个小背包,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小小的线圈。
他清理出了线圈头,随手在地上捡起一跟枯枝,绑上了黑色棉线,对我招呼道:“过来帮下忙。”
“好。”我应了声,朝他走了过去。
他将绑好黑线的木枝递给我,指着我身侧的一块岩石,叮嘱道:“你拉紧棉线,贴在左边的石壁上。记住,一定要贴紧。”
“好勒。对了,闷棍,你这是在弄什么啊?”我乐呵呵的应了一句,也感觉到很好奇。
“定点!”他不满的看了我一眼,回答得相当的干净利落。
他拉着棉线的另外一段,往隘口右边的岩石走了过去,贴在岩壁上之后,拿出一枚图钉,将棉绳钉在了上面。
他又走到这条横拉的棉线中央,拿出了一条吊乾锥白色的棉线,跟那条黑色的棉线一横一竖的交叉起来,形成了一个十字状。
看到这些的时候,我总算明白他要做什么了。
我大咧咧的跟他说道:“闷棍!没想到你还会这凭地天垂定点法啊?”
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专心的做着自己的事。
这两条棉绳,叫做乾坤索,白色为阳,叫乾索;黑色为阴,叫坤索。乾索尾部吊着的那个像是秤砣一样的圆锥,便是乾锥。
用这种特殊定点法,会找到绝对的平行和竖直,能够将偏差降低到最低,木匠和棺材将用这种方法其实比较多。
“你往上一点。”文忌对我招呼着。
我将线往上移动了一点,问道:“这样可以了吗?”
“嗯。”
站在曾教授身旁的李健看到这些,纳闷的问道:“教授!这两个家伙到底在搞什么啊?”
“不知道,我看是些装神弄鬼的搞些封建迷信。”陈青也是觉得莫名其妙。
“胖几!你们慌什么,等人家弄完你们不就知道了么。”月白吐槽了他们一句,老实的站在一边看着。
文忌没有搭理这些人的闲言碎语,手一放,将实心的乾锥落在地上面,尖利的锥头,立刻砸出了一个明显的印记。
他收起了乾锥,又拉出了一条白色的棉线,顺着这个印记的方向,开始步行丈量,往这块平地中间走去。
走着走着,被面前一顶帐篷给挡住了。
他停下了脚步,对距离七八米远的吉潇云喊道:“吉小姐!麻烦你叫人把这顶帐篷拆了。”
帐篷里面出来了三个矿工打扮的男子,见他正站在这帐篷门口,嚷嚷要拆帐篷,当时就不乐意的反对了起来。
“哎,你谁啊?知道咋们搭了多久吗?”
“就是,你说拆就拆,拆了你来搭啊。”
文忌没有理会这些家伙的反对,双眼一直看着朝他走过去的吉潇云,等待她的回答。
吉潇云面如平镜,看不到一丝情绪的波动,冷眼问道:“为什么要拆帐篷?”
他看了看这周围的地形,简单的应道:“因为我想确定一件事。”
吉潇云沉默了几秒,随即对身边的三个矿工命令道:“把这顶帐篷拆了!”
“吉小姐!这好不容易才搭起来……”
“要我再说一遍?”吉潇云没有发怒,眼睛一棱,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气势。
“快,快拆。”
“你们赶紧过来帮忙。”
“拿两个人先进去把东西都搬走,快点。”
这三个矿工见状,不敢再吱声儿,赶紧动了起来,将帐篷里面的东西先搬走。
“还挺有魄力的啊。”看到他们都这么害怕吉潇云,我倒是有些欣赏她了。
这些工人都觉得莫名其妙,一个个看文忌的眼神很不满,有一个家伙还光动嘴不出声的骂了句脏话。
五六分钟的时间,工人们将帐篷拆掉,清理出了一片空地。
没有了面前的阻挡,他继续往前走。
他走到那帐篷所在的位置,停了下来,从包里拿出了一只黄色的小令旗,插在地上暗念道:“四一成五,壬位,天禽,中门!”
“左丈九十九。”他一边念,一边一步一步的,朝正对着他的那块山岩走了过去。
“九十七!”
“九十八!”
“九十九!九九归一,戊位,天蓬,这是杜门。”当他走到这岩石面前的时候,一步不差,一步不少,脚尖与岩石仅有一指的空距。
“右勘八十六!阴七阳八,驱阴行阳得二。己位,天芮,死门!”
他在岩石底部,又插上了一支黄色的小令旗,然后走回了帐篷插令旗的地方。
定好了一个点,又按照刚才的方法,将另外八支七支令旗插在了七个不同的位置上,这才算完事儿。
我走到他身边,看着地面上插着的这些小令旗,道:“这地儿果然有些不对劲吧?”
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朝吉潇云他们走了过去。
走到她的身边,直接问道:“吉小姐!你最好让这些人都撤出这个地方,到其他地方去扎营。”
李健当时就不乐意了,抗议道:“凭什么?就凭你搞的这些封建迷信?荒唐。”
文忌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就像没听到他的抗议一般,两只眼瞳里,透着一股坚毅的神色。
“为什么?”吉潇云问道。
文忌侧过身,抬手指着前面一块石碑道:“那是南宫朱雀,火位。如果我没有猜错,那岩石后面不超过二十米远,定有一条溪流或者河流。”
“小伙子!你……你怎么知道这些?”曾教授对他这番话,显然感到特别惊讶。
我闻言,慢悠悠的帮他解释道:“这是五行破局之法,以水破火势,聚阴。”
曾教授身边的李健,轻蔑的看了我一眼,满不在乎的说:“教授!你别听他装神弄鬼的,只要往那后面走一趟,谁不知道那后面有条小溪啊。”
文忌没有理会这些,指着我们进来的那隘口,说:“那是生门。”
然后转过身,指着右边的一个方向,说:“那是死门!如果我没有猜错,你们挖掘的地方就是那个方向,距离这里四十四米远,而且是一个地势比这里还要低的地方。你们挖的时候,必定挖出了一种像血一样红的土,对吗?”
“哎,这小子什么人啊?他怎么知道这些?”
“喂,说得好神啊,咋们没见他以前来过这里啊。”
当文忌说出这番话,围观的人群开始有些躁动,那些之前还不服气的矿工,一个个都神色惊讶地看着他。
文忌面容冷峻,继续说道:“这座岛山势尖棱,如刀刃拔地,山脉不绵,断口诸多,这叫做断脉不藏风。周围岩山裸露,土少林稀,地势险僻,这叫荡穴不聚气。总而言之,这个地方风水极差。”
“呵呵,还扯上风水了。”李健一脸不屑。
大家都听得五迷三道的,文忌又转过身,看着我们进来的那个隘口,说:“出生入死,出者为生,入者为死。东,乃生发祥瑞之位,对应为生;西,乃没落阴煞之位,对应为死。这生门本应在东,你们挖掘之处乃是死门,本应在西。可现在却倒行逆施,刚好反了过来,与五行风水相悖,犯了大忌,不想出大事,最好赶紧搬离。”
“哟,文闷棍,看不出来啊,你这风水之术有两下子啊。”月白调侃了他一句。
我对他抖了一下下巴,示意道:“你别小瞧了他,他是有些真本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