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骗鬼!
“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你管人家呢。对了,你跟她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你当真是坐怀不乱,古井不波?——你要如实回答我的问题,我以后才好把握跟她在一起的分寸。”
“坐怀不乱?她坐你怀里了?你,你可是答应了我的……!”
“别瞎想,什么坐怀,还骑脖子呢!她就跟我说了事情,说完就走了。刚才你没说明白,我就一直板着脸跟她说话。我只是担心,如果你们私下里不是我这样,就学不像你了。”
“真的?”
“废话!当然是真的,我陆铭要女人,那还不是一划拉一大堆啊。快说吧,你们私下是咋相处的?怎么个距离?”
“我怎么能坏她名节?别说坐怀不乱了,就连拉手都从没有过。我们不过是两情相悦。她知道我不会乱来,所以才会故意做出亲昵的举动戏弄我,其实,她真的不是水性杨花的女子。”
“连拉手都没有?”叶知秋满脸揶揄,“你这叫纸糊的棺材——骗鬼!”
“我如果说了半句谎言,天打雷劈!”叶知秋眼见陆铭不信,竟然发了毒誓,一脸大义凛然地说道,“男女授受不亲,我们没拜堂,怎么能肌肤相亲?就算是拉手也不行!”
陆铭傻眼了。
看样子自己刚才戏有点演过了,以为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露出登徒子的样子,原希望吓退对方的挑逗,没成想跟叶知秋的古板不相符,这个咋整?
要怪就怪叶知秋没跟自己说明白。
好在纳兰骨似乎没生气,也没有怎么起疑。嗯……,下次得赶紧把这登徒子形象改过来才行。
眼看陆铭脸上阴晴不定,叶知秋心中起疑,瞧着他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我在想纳兰骨说的事情。”
果然这下成功将叶知秋的注意力转开了,叶知秋忙问:“对了,她来做什么?你们说什么了?”
“她来就是来看你的,知道你在这。我跟她说了你被刺客暗杀的事情,说可能是锦衣卫卢诚派刺客来杀你的。她说未必是,不过她说要去找卢诚查问,明天上午去。我会跟她一起去找卢诚。可以察言观色看他的反应。”
“未必有用,卢诚阴险狡猾,轻易不会露出破绽。”
“那也得试试啊。——咱们继续刚才的话题,说我爹的案子,怎么推翻?”
说到案子,这是叶知秋的强项,立刻来了精神,说:“我细细查阅了卷宗,发现丁峰的证言有一个很隐蔽的瑕疵,虽然小却致命。只要救助这一点,就能得出他证言是虚假的结论来!如果咱们能想办法让丁峰无法作证。这份证词就是唯一定案证据,大堂上再指出其证言的这个瑕疵,他的证言就起不到证明作用,翻案也就能水到渠成!”
“太好了!”陆铭打了一个响指,眉飞色舞道,“怎么让丁峰不能作证?宰了他?”
“不行!怎能随意取人性命呢,又不是江湖强贼。”
“那怎么办?苦口婆心好言相劝?让他远远的滚犊子吗?”陆铭嘴角带着几分笑意。
叶知秋却没有笑,反倒眉头微蹙思索着:“你这个建议还可以考虑,说真的,有时候好言相劝还是有用的。常言道,人心都是肉长的,丁峰身为礼部侍卫,必然受过你爹的照顾,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他或许能想起你爹的诸多好处来,说不定能幡然醒悟,痛改前非!”
“行啊!你还当真要劝老虎不吃肉啊?这件事你别管了,我去想办法。”
“好,但别伤他性命!”
“放心,我不会的。”
不会才怪呢,他可是诬陷我爹的大仇人,死了活该,不过不能亲自动手,至少表面不能,最好借刀杀人。陆铭很快就想到了办法。
陆铭又问:“另外一个证据呢,怎么推翻?”
叶知秋凝神思索片刻,才缓缓道:“另一个证据就是凶器宝刀……”
“把它偷走!就没有证据了!”陆铭笑得很开心。
“不行!那样适得其反。”
陆铭脸上的笑容顿时就僵住了:“那怎么办?”
“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这把刀不能作为凶器,比如证明它其实没开刃,伤不了人杀的。但这根本不可能!怎生想个办法……”
陆铭笑了,这次笑得很狡黠,跟布好了陷阱等猎物上钩的猎人:“我有主意了。”
“什么主意?”
“你别管,我说出来的话,你又会前怕狼后怕虎的,我来做就是。反正肯定让这刀不能成为凶器就是。——刀现在在哪?”
“在锦衣卫,锦衣卫说那是宝刀,由他们保管,等到升堂的那天,由锦衣卫直接送到大堂上来。”
“这样更好。凶器在他们手里出了问题,他们就说不清楚了。这事我来办。还有什么?”
“成败在此一举!”叶知秋咬牙说道,却又忧心忡忡望着陆铭,“可是你,你当真有办法让丁峰不能做证?又让刀子不能成凶器?这可是关系到咱们两的前途命运。”
陆铭打了个响指:“放心吧,我陆某人并非浪得虚名。你的伤怎么样?”
叶知秋颓废地捶打了一下大腿:“你敷药之后,止痛效果不错,后背的伤已经不太痛了,就是这腿,唉,听天由命吧……”
“那好,夜深了,你早点休息,我把马桶给你拿过来,你能自己上马桶方便吗?”
“没问题。我的双手和腰以上都能使劲,就是双脚没知觉了。靠双手撑着能到马桶上去的。”
“那就好。”陆铭从里屋拿来了红漆马桶放在床边,道:“那我走了。”
叶知秋立刻紧张起来,说道:“你干啥去?”
陆铭正想说找地方睡觉,听他这问题,又见他神情如此紧张,便揶揄道:“你这不是废话嘛,我易容成你,当然要去你家睡觉啊。你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
叶知秋青白脸上的青色顿时更浓了,眉毛也耷拉了起来。
“逗你的!瞧你着急那样。”陆铭笑呵呵说道,“你就好好的把心放在肚子里,我去跟你家娘子说一声,说我今晚上有事不回去了,然后在我院子里随便找个犄角旮旯睡一晚上,明早再过来就是了。”
叶知秋却没有笑,黯然摇头:“我没让你不去我家。你既然扮演我,当然得去我家睡觉。”
“别,我还是不去惹这麻烦了,免得你明天早上跟审贼一样的审我。我瓜田李下众口莫辩,索性离得远远的才好。”
叶知秋急了,说道:“我除了衙门轮值,要在衙门通宵值班之外,从来不在外面留宿。今晚我如果不回家,老母和娘子会心急如焚,彻夜不眠,甚至会四处找我的。再说了,让你易容为我,除了给你爹查案之外,还要照顾我家人,你若不去,如何照顾她们?”
陆铭斜着眼瞧着他道:“我去可以,但是你别跟审贼一样审我。反正天地良心,我绝对不会碰你娘子一个指头,也不会对她有任何不敬之处。你信我就去,不信拉倒,我有的是地方睡觉,我要想搂女人睡的话,女人多的是,犯不着吃你的窝边草。”
叶知秋涨红着脸,把头埋了下来:“我当然信你……”
陆铭点头,扶着他的肩膀,低头瞅着他:“小叶子,你这么帮我,我若还做出那禽兽不如的事情,如何对得起你?放心吧!”
叶知秋抬头望着他,眼圈红红的,又点了点头。
陆铭出来之后,将负责校尉叫来,说自己家就在隔壁院子,自己要回去休息,并刻意叮嘱说囚犯身体有病,有可能是瘟疫,因为案子原因暂时不能找郎中来瞧。所以别接触他。只需外围警戒好就行了。
校尉听说囚犯可能染有瘟疫,很是紧张,赶紧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