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村花的误会
河西张村,一个在咱们大中原地图上压根找不到的小山村。
它两边环山,北面临河,因为村上几十户人家大多姓张,张村的名字由此而来。
张村的山,也不是什么高山,海拔算起来也就两三百米,河也不是大河,是由山中的溪水汇聚而成。
一眼望去,河道大部分地方水面都很狭窄,平常三四丈宽,只有在河西村头河坝深潭处,水面才越显宽阔,大概有几十亩的面积。
听爷爷老一辈人说,这个深潭是六七十年代新建水利工程的产物。
据说当时修建河坝,一是为了方便为下游灌溉,二是准备建造一个小型水力发电站。
可到了后来,政府专家们过来考察,说山上的水流量太少,不适合建造水力发电站。
于是,这个河坝建造一半的工程,就这么荒废停工了。久而久之,这里就成了河西张村村民,平时洗衣服,夏天洗澡的好地方。
“妹妹胸前一对大大的波呀,哥哥要把妹妹一层一层的脱呀……”
八月份的天气,酷热无比,热的满身大汗的张猛,口中叼着一根草,唱着跑调的《纤夫的爱》,吊儿郎当的向着村头河坝走去。
张猛这是准备去河坝里洗个澡,动听悦耳的歌喉,不知惊飞了林间多少鸟儿。
“咦?那不是村上的二狗子吗?这么热的天气,这家伙趴在河坝边上的草丛里干什么?”
张猛刚走到村头,顺手把身上的衬衫脱下,就发现一个人躲在河坝边上的草丛里。
他心中有些好奇,左右看了看,发现脚边上有根棍子,顺手捡了起来,准备静悄悄的走过去吓唬吓唬二狗子。
“嗯嗯嗯……好美……”
张猛才走到二狗子的身后,耳中就传来他狂吞口水的声音。
“不许动!你爹的!鬼鬼祟祟趴在这里,干什么!”
突然而来的大喝声,把二狗子吓了一跳,条件反射似的从地面上跳起来,拔腿就跑。
等张猛回过神来,二狗子这家伙,已经跑出十多米距离,一溜烟消失在村头的玉米地里。
张猛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二狗子又做了啥缺德事,才这么心虚。
然而,正在这个时候,一声女人略带惊慌娇怒的尖叫声传进他的耳中:“啊!!色狼!!”
“我靠!色狼?哪里哪里!”
张猛听到女人的尖叫声,也没有多想,抓起手中的棍子就举过头顶,一副看到色狼,就一棍子打死的愤怒模样。
“张猛,你!!你臭流氓!不要脸!死变态!!”
然而,还没等张猛找到色狼在哪,耳中就传来女人羞怒交加的咆哮声。
我擦!我臭流氓?不要脸?死变态?
一时间,张猛有些懵逼的站在那里,不知道自己堂堂一个五好创业大学生,什么时候被人戴上臭流氓、死变态的帽子。
“我说翠花,你这么说……我靠你大爷,你在河坝里洗澡?”
听着愤怒的咆哮声,张猛就知道说话之人是河西张村村花段翠花。他刚准备解释,霍然醒悟过来,段翠花的声音是从河坝里发出来的。
也就是说,刚刚二狗子鬼鬼祟祟的趴在草丛里,是偷看段翠花洗澡?
“你个死变态,臭流氓,还给我装!赶紧转过身去,要不然待会儿老娘挖掉你的眼睛!”
河坝里,再次传来段翠花愤怒的咆哮声,听的张猛头都大了。
妈的,二狗子这个王八蛋把他害惨了,这次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段翠花尽管是河西张村一朵鲜花,可泼辣的性格,平时与人说话刁钻刻薄的语气,就连张猛这个大学生,没啥事的时候,也不想主动招惹她。
现在到好,自己什么都没看到,就被冠上臭流氓、死变态名头,你说这多冤枉啊。
“翠花啊,你真的误会我张猛了,我真的啥都没看到……”
张猛慌慌忙忙的转过身去,心里有些咽不下这口气,就想对段翠花解释一番。
然而,还没等他把话说完,段翠花就尖着嗓子打断了他。
“你个死变态,啥都没看到?你都偷看了这么久,你还想看到啥?你倒是说啊!”
身后传来段翠花尖着嗓子的尖叫声,还有水流的哗啦啦声音。听着声音张猛就知道,应该是段翠花从河坝里上岸穿衣服的声音。
“我真没看到你身子,只是天气太热,我想来村头河坝里洗个凉水澡。结果才到村头,恰巧撞上鬼鬼祟祟的二狗子趴在草丛里……”
张猛一五一十把实情说出来,可段翠花又不是三岁小孩子,打死她都不会相信。
此时,段翠花已经穿好衣服上岸了,一脸气冲冲模样向着张猛走来。
“啪!!”
张猛刚转过身子,手里的棍子还没来得急扔到地上,响亮的耳光声就传进他的耳中。
紧接着,整个左脸都是火辣辣的疼。不用照镜子张猛都知道,在自己的脸上,肯定留下了五个鲜红的手指印。
“你没偷看?你这个臭流氓,连着上身衣服都脱了,还说没偷看?”
段翠花一声强过一声的语气,听的张猛浑身颤抖不已。
他的眼睛圆睁,眼珠子瞪的宛如铜铃般看着段翠花,而段翠花一脸愤怒的迎着他的目光,毫不畏惧。
“怎么?被我抓个正着,心虚了?看你样子,你还想打我呀?打呀?你要是个男人,就打啊?”段翠花字字如刀,一刀一刀刺在张猛的心上。
“我呸!还大学生呢。真以为村上人叫你一声大学生,你就觉的自己是大学生了?”
段翠花两手掐腰,满脸不削的继续讽刺道:“你爷爷没死的时候,靠着种点儿草药,供你读大学。现在你爷爷去世了,感觉日子过不下了吧?”
“哈哈哈!笑死姑奶奶了,前两个月你还不是吹嘘自己家里世代中医吗?怎么到了你这一代不行了?你爷爷临死前留给你的那点儿积蓄,都被你搞药材种植大棚败光了吧?”
听着段翠花刺耳的嘲笑声,张猛几乎要咬碎口中的牙齿。他拿着棍子的手臂,颤抖个不停,要不是还有最后一丝理智,恐怕真要一棍子抽在她脸上。
“段翠花,做人说话不要太过份!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罢!我说没有偷看你洗澡,就没有偷看!爱信不信!”
张猛深吸一口气,段翠花的一番刁钻刻薄的话,深深的戳中了他心底的痛楚。
是啊,自己大学毕业后,只不过想要回家创业,带动一下河西张村经济发展。
哪知道,辛辛苦苦搞起来的种植大棚,不仅颗粒无收不说,更是负债累累,还成了附近十里八乡笑话。
张猛心里充满了苦涩,脸上惆怅的笑了笑,他对不起死去的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