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质问
“我要问你一件事。”
秦玉莲上下打量起这个儿媳妇,身段文化都是一等一的好,但是秦玉莲总觉得她太阴沉了,骨子里透出来的都是臭知识分子的显摆。
“你之前在上大学的时候,是不是有一个男朋友?就是在和我们禹彬入伍的时候?”
乔以宁的心狠狠地一沉,这件事情当时被校方封锁,但是都没有闹起来,现在怎么可能旧事重提?
“我没有。”
“没有?乔以宁,我可要告诉你,你家收了我家的聘礼,你住进了这大房子,就要拿出点太太的样子来,我们邓家的儿媳妇,可是要清清白白的。”
秦玉莲正说着,楼梯口传来声响,邓禹彬裹着浴袍出现了。
“儿子,你来。”
秦玉莲将身子往旁边挪挪,邓禹彬并不过去,在不远处的高脚椅上坐下:“怎么了,什么事?”
秦玉莲抬起眼皮瞥了乔以宁一眼:“我刚才从沈玉良那儿听了一处奇事,要来问问乔以宁。”
邓禹彬皱眉:“你怎么总是听风是雨,沈玉良最近有是官司缠身,他的话能信么?”
“我问一问当事人,不就知道能不能信了?”
邓禹彬眼角的余光映在乔以宁的身上,凌厉扫过。
“我听说,那个叫梁远琛的小伙子,最后和你见了一面,就纵身跳下五楼,这个不假吧。”
邓禹彬的心中遭到暴击,这件事情怎么从来不听乔以宁说过?
现在回想起来,在他入伍的那段时间,有一阵,乔以宁是怪怪的,总不接他电话,难道是和那个臭小子有关系?
“这件事情当初校方调查清楚了,和我,没有关系。”
乔以宁轻描淡写地说,可是手心已经紧紧攥着,潮湿的发丝披散在肩上,冷冰冰的。
“和你没有关系?那这些是什么?”
说着,秦玉莲将本子狠狠地扔在了乔以宁的面前,乔以宁低低地瞟了一眼,是当时她和梁远琛站在天台上的监控照片,秦玉莲为了宣示自己的权威,还真是费尽心思。
“我和他是一个班的,且是他社团的团长,当时他说有话与我说,想不到他已经是在交代后事了。”
邓禹彬冷眼看去,乔以宁的身形娇小,裹在精致的旗袍里,像是一个死气沉沉的木偶。
“你觉得我能将你们校方封锁的证据给调出来,难道查不出你们之前亲密的证据么?”
秦玉莲冷笑一声:“你妈妈还以为你嫁给禹彬吃亏了,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什么货色。”
“妈,你继续,我困了。”
邓禹彬满不在意地站起身,和秦玉莲用眼神示意,秦玉莲心领神会:“你快去睡吧,管教儿媳妇的任务,妈妈来。”
乔以宁强忍着眼眶中的泪水,她就是倔强到死的人,自己选的路跪着都要走完,要不然这个时候就算是跟妈妈打个电话,她也会来为自己做主,可是她就不,不能让妈妈再失望一次了。
“禹彬,你就走了么?不听一听我和那男生之间的事情?”
乔以宁微微闭上眼睛,淡然地说道。
“我对这些不感兴趣。”
邓禹彬将喝完的苏打水罐子捏扁,扔进垃圾桶里,头也不回地走了。
“好了,你也别想着禹彬能帮你,我就不信,你不给一个男人希望,他能三番五次地招惹你?最后,还要在你的面前殉情?”
秦玉莲站起身来,直直地盯着乔以宁,手指头搭在了她的头发上:“你要知道,嫁入我邓家这样的豪门之中,是要守忠贞的。”
“我有。”
“你若是有,怎么还被人看到了与那个臭小子在一起的证据?你知道不知道,你这样让我有多丢人!”
秦玉莲狠狠地说,手掌已近攥紧了柯以宁的手腕,她痛得发不出声音来。
“妈,他好歹是一条生命,请不要用这么侮辱人的名称称呼他。”
“现在就心疼起来了,心疼起来了,是么?”
秦玉莲原就受够了被乔家这种知识分子家庭轻看的感受,正好,乔以宁也是个天聋地哑的,不发作在她的身上,发作在谁的身上?
秦玉莲一个强推,乔宁一步趔趄,手忙抵住了身后的茶几,小腹隐隐作痛,她咬着牙说道:“那您怎么不说,这些年来禹彬对我多不好?”
“哟,我们家禹彬这么会赚钱,你能守这怎么一颗摇钱树,也应该开心不是?我看你这样还委屈了?”
“妈,您根本就不知道我们之间的事情,何必要在这里评说呢?”
乔宁只觉得自己有些喘不上气来,她扶着腰,稍微放低身段,不让腹部承受更多的负担。
“我自己的儿子我还不知道?你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我儿子跟谁多说几句话,就母夜叉似的,你自己呢?要说起来,我还得验明你的真身才行。”
“您,您说什么?”
乔以宁一口气差点没背过去,她浑身发抖,终于支撑不住,软塌塌地倒在了沙发上,体内带着天生的弱症,完全受不了强烈的刺激,胸口疼得厉害。
二楼。
静谧的空间中,偶尔可以听到拖鞋摩擦在地上的声音。
邓禹彬这拿起乔以宁放在卧室的手机,找出了标注“妹妹”的号码。
“与妈速来,我在墅海花××栋。”
放下手机,邓禹彬走到了里间的书房。
“天然,我要你帮我查一个人。”
“谁啊,哥?”
“梁远琛,海宁人,查到了之后,发我私人邮箱。”
还未等肖天然回过神来,邓禹彬挂了电话。
沉重的喘息声蔓延开来。
“少爷。”
电话响起,接起来是杨管家的声音。
“如果是以宁的妈妈来了,不设门禁,给她开门。”
以宁,你肯定不知道吧,我在你听不到的地方都喜欢这么叫你,就好像我们还在学生时代一样,掺不进任何的杂质,只是我现在要与你更远一点,才能不对你失望。
邓禹彬透过落地窗看偌大的城市,车水马龙,却寂寥丛生。
“我说什么?我们邓家在全市极负盛名,今天却有人巴巴地给我寄了这么不要脸的东西,谁知道他还掌了什么证据?你说!你到底和那个臭小子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