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屠夫
灯光虽然暗了点,总好过抹黑好,我们就着昏暗的灯光把自己的行礼放在了门口,就在院子里闲逛。一来等张老鬼回来安排,二来我们也好熟悉一下环境。
老道士拎着白幡,神神叨叨的摸到了门口,嘴里不停的嘀咕着什么,摸索了一阵,最后把白幡插到了门口,也不知有些什么门道。
等张老鬼回来,怀里已经多了个小篮子,隐约能看到里面都是一些山里的野味什么的。按张老鬼的说法,村里已经很久都没有来过客人了,我们今儿好不容易来一趟,一定要好好招待我们才行。
我们跑了一天,早就已经是饥肠辘辘的了,这会听到这话自然高兴不已,几个人帮着张老鬼打下手,不一会就鼓捣出来了一顿饭。
这顿饭虽然算不上多精致奢华,但我们一个个都饿的不行了,风卷残云的吃了一通,吃了个杯盘狼藉才罢休。几个人酒足饭饱,想着也没别的事,于是跟着张老鬼,大家在院子里围成一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解闷。
“张叔,今天的肉真好吃,就是不知道是什么肉啊,我从来都没吃过这样的,筋道又容易入口。”林灵真不愧女生的身份,一提到吃,登时来了兴趣,追着张老鬼问道。
张老鬼嘬着烟袋锅抽了一口,笑道:“甭管什么肉,只要你们觉着好吃就行,只要你们想吃,家里多的是,等到明早再给你们整点别的花样尝尝。”
“这可是你说的啊,张叔,那我明早还要吃这个,还有其他的几个野味。”林灵一听张老鬼说明早还做,小脸笑成了一团,道。
我见林灵这样,忍不住摇了摇头,心说女生果然都是一个样,提到吃的就走不动道,就连林灵这样的大老板都不例外。不过林灵这样也不奇怪,晚上张老鬼弄得肉确实好吃,就连一直神神叨叨的老道士都啃了好几大碗,也不知道哪来的这么大饭量。
“不过我还是很好奇,这到底是什么肉,味道竟然这么好。”我看张老鬼的心情似乎不错,想着能跟张老鬼混熟点,趁热打铁道:“我原来在部队的时候吃过獐子肉,那会觉得獐子肉最好吃,但跟今儿的肉相比,还是差了点味道。”
张老鬼听我这么夸,笑的身子直颤,烟袋锅里的火星都抖下来了,“你们不用问了,我不会告诉你们这是什么肉的,整个村子就只有我自己会做,这可是个秘密,没那么容易告诉你们的。”
“什么肉竟然还这么保密,难道还能是人肉不成?”冷不丁的,一旁的老道士忽然插嘴道。
“怎么,道长走南闯北的,还怕这是人肉吗?”林灵见气氛有点尴尬,调笑道:“别说这不是人肉,就算是人肉,能有这么好吃,我也想多吃几口。”说完又自顾自的笑了起来,许是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吧。
我笑道:“话可别说的那么满,到时候要真的给你弄来了人肉,你可别吓着了。”林灵就在我旁边,听我嘲笑她,娇嗔着一下把我推翻在地上,嘴里叫道:“有能耐的你去给我找来人肉再说。”
正在这时,旁边屋里忽然传来一声低低的咳嗽声,声音很弱,但在这样的夜里,还是能听的很清楚。我们不由一愣,转头看向哒哒抽着烟袋的张老鬼,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张老鬼倒是淡然,拎着烟袋在地上轻轻磕了两下,撒下一地的火星,道:“没事,是我闺女,最近几天生病了,在屋里休息。”
“您的女儿?”一听张老鬼说咳嗽的是自己的女儿,林灵惊讶道:“我们怎么一直都没听您说起过啊?”
许是想到了女儿的病吧,张老鬼磕了下烟袋,叹了口气道:“得了这么个怪病,还有什么可提的呢?”
我心说张老鬼不像是个软弱的人,没想到一提起女儿,竟然会惆怅成这样,肯定很爱自己的女儿,却又无能为力。想到这,我转身向着屋子的方向看了几眼,问道:“不知道您女儿得的是什么病?”
张老鬼摇摇头,“我也不清楚,附近十里八乡的大夫都找了,但没一个管用的,反而阿洛的病情越老越严重。这么长时间了,一点好转的迹象都没有。”
“什么病竟然这么奇怪,我们能不能进去看看,我在外面认识一些医生,说不定能帮上忙。”女孩子就是怜悯心比较强,林灵一听到这,也是悲从中来,恨不能现在就进屋去看看张老鬼的女儿。
谁知张老鬼却道:“不行,阿洛的病有点奇怪,不能见生人。”我们几个闻言愕然,张老鬼又道:“前段日子有个老道长路过这,说阿洛的病需要静养,不能有生人打扰。老汉我知道你们关心阿洛,但真的不能进去。”
“那好吧,既然老道长都这么说了,那我们就听您老的。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尽管说,只要有能力,我们都会帮忙的。”我听张老鬼说前段日子也有个道士来过这,忍不住转眼看了下旁边安静坐着的老道长,后者并没什么反应。
张老鬼点了点头,不过显然没有什么情绪继续聊下去了,给我们几个人分别指了下房间,就自己拎着自己的烟袋锅回屋里睡觉了。
因为现在天已经黑了,村子里别人家都已经休息了,张老鬼也懒得麻烦别人,就把我们都安排在了他家里休息。所幸张老鬼家里别的没有,空房子还是有两间的,我跟老道士挤一起,林灵自己住一间。
等张老鬼回去后,林灵有点害怕一个人独处,也不提回去休息,看着我跟老道士道:“我们老这么干坐着也不是事,你们有没有什么好玩的,我们三个随便玩玩?”
不过老道士可不管别人,张老鬼走后,老道士伸着脖子往门外看了一眼,忽然缩回脖子道:“时辰不早了,我也该休息了,就不陪你们玩了,明天见。”说完不等我们回答,一个人先行回去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