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我想你做我的女人
他挑了挑眉：“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你的确说了。”
我抬眼死死盯着他，他却丝毫没有因为我的目光而有丝毫的不适，反倒低低笑了起来。
“我没有。”
“你就是说了。”
我一直瞪着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人们口中中宛如神祗的姜樾居然会像一个小孩一样和我争论这样的问题。
半响，我突然笑了，转过了目光。
“好吧，就算我真的说了，你也没有证据不是吗？”
他挑了挑眉：“这么说你是想赖账？”
我不可置否的冲他笑了笑：“毕竟昨天我喝醉了酒，喝醉酒的人说的话一般都是不能信的……”
我以为我说完他会沉下脸来，可是他没有，他依旧带着笑意看了看我，然后做了一个请自便的动作，接着上前从床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了一个相机。
我有些纳闷他这是在做什么，却秉持着知道的越少越好的心思，朝着门口走去。
“你不看看这是什么吗？”他却突然叫住了我。
我脚步都没有停顿一下：“不用了。”
“那如果这里面的是你呢？”
什么？我心下狐疑，转过身来看着他，只见他头也没抬，依旧在翻着手上的相机。
“昨天你喝醉了以后，我替你拍了些照片。”他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不等我开口就解释道，说完还冲我扬了扬手里的相机，“过来看看。”
我凑过去一看，顿时就睁大了眼睛。
这些……我才看了一眼，就转过头去死死瞪着姜樾，气的浑身都在发抖。
我甚至要抬起手来指着他，最终却犹豫了一下，握成拳头放了下来。
“姜樾！”我咬牙切齿的瞪着他吼。
他似乎很满意我现在的反应，把手里的相机关上了。
“怎么样，拍的还满意吗？”
“你——”我瞪着他，因为气急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看你这反应，似乎挺满意的。”他故意曲解我的意思。
平静了一会儿，我哼了一声：“想不到堂堂的黑道一哥姜樾也会做这些不入流的勾当！”
话音刚落，他却眯着眼笑了：“的确是挺不入流的，可是朝楚，你知道这三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比这不入流千千万万倍的事情我都做过。”
见他突然说起之前的事情，我一愣，心下生出一股异样的感觉。
早就猜到姜樾那三年不会好过，可是现在听他这么说来，心里却不知道为什么觉得难过。
替他难过。
我咬了咬唇，别过脸去：“怎么，你对所有人都说这些事情吗？”
他凝视住了我的眼睛，眼里闪着亮光，轻笑起来，整个人陷在了沙发里：“这是我第一次在人前说这些事情。”
说着又拿起桌上的一杯红酒，昂起头一饮而尽。之后又看着我的眼睛，目光深了些：“也希望这不是最后一次。”
我总觉得他话里有话，却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我低着头不敢看他，眼神不经意间瞄到他刚才拿起红酒杯的那个桌子——
那上面放着存了我照片的相机。
我眼神闪了闪，心下一动，一边跟他搭话，一边装作不经意的靠近他。
只要我小心一点，拿到相机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姜樾。”我叫住他，却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对上他的目光，只能讪讪笑了笑。
在凤凰居我玩的最好的也就是骰子，我总不能在现在的情况下问他，‘你喜欢玩骰子吗’吧？
这边我正奋力的思索，那边姜樾目光疑惑的看着我。我脑子一空，脱口而出：“你昨天为什么突然说让我跟着你？”
话一出口我也愣了，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突然问了一个这样的问题。
姜樾的目光瞬间就凝固了，空气也沉默了下来。
我却在心底偷偷笑了，他似乎在想着什么，这对我来说可是个好机会。
我一边慢慢靠近他，一边接着说：“因为我救了你吗？”
他摇了摇头，凝视着我的目光慢慢有了光亮。
我终于走到了他身旁，还坐在了沙发上。
“那……到底是因为什么？”我本来只想随便问问，可是一接触到他的目光，连我自己都不确定了，说话声也慢了下来。
他却不回答，只是深深的看着我。
我被他看得低下头去。
他的声音在我耳旁响起，带着灼热的呼吸：“因为我喜欢你。”
砰——脑子里像是有什么炸开了，我猛地抬起头来看着他。
他又重复了一遍：
“朝楚，我喜欢你。”
我咽了一口口水，心止不住的狂跳。
我从没想过自己当小姐的时候也能被人表白，还是被姜樾这样站在云端，每天俯视着众生的人。
过了一会儿，我定住心神看着他。胸膛还是止不住的狂跳，我把手背着身后，准备随时抢桌上的相机。
“可是我不喜欢你。”我的手已经碰到了相机。
我看到姜樾的瞳孔放大了一瞬，然后我飞快的拿起了相机，把它护在了胸口朝门口跑。
一步、两步……马上就要到门口了，而姜樾还在我身后没有什么动静。
我暗自窃喜，却又有些愧疚，姜樾不是被我拒绝了心里难过吧？我摇了摇头，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更何况就他的身份背景，要什么女人没有。
我一门心思朝外跑，抬眼却看见姜樾正站在我身前，低着头目光深沉的看着我。
我直觉危险，把相机背在了身后。
他却似乎没有想到相机的事，依旧凝视着我，然后一把把我拉近了怀里，双手环着我，接着——
我死死抓住手里的相机，却被他轻轻松松的掰开，不费吹灰之力的拿到了手。
我低着头咬了咬唇，头顶传来他慢悠悠却冰凉的声音：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我下意识就缩了缩头。这怎么听起来这么像是古代刽子手在动手之前说的话？
“姜樾，你不是说你喜欢我吗？”说完我自己都愣了，为什么……我的声音听起来这么委屈？
姜樾也愣了，过来几秒他才回答，声音少了几分冰凉：“你不是不喜欢我吗？”
我哑口无言。我还能说他什么呢？怪他喜欢的太自私？
这不是我的风格。我不喜欢他，也就没有立场去指手画脚要求他怎么喜欢我。
半响。
“那你想怎么样？”我抬头正好撞进了他的眼睛里。
“想你做我的女人。”他说的毫不犹豫。
我心里气急，脸上却笑了：“用这种下三滥的方法吗？”
他也笑了：“当然不是，我从始至终有说要你做些什么吗？”
我有些赌气的回答：“你说了！”
“我说了什么？”他看着我，眼底带着戏谑。
“你说……”我越说声音越低了下来，到最后真的宛若蚊声了，“你说要我做你的女人……”
“嗯。”他笑了，目光像水一样温柔：
“因为是真的想让你做我的女人，但却希望你是因为相机的事情答应我，而且我也知道你不会就因为这个而答应我的。”
“那你拍下来想做什么？”听到他这样说，我不知道为什么浑身都不自在起来，慌忙转移话题。
“想看一看。”他说着，眼神轻佻的扫视着我，我想起相机里的照片，又看到他这么露骨的眼神，脸一下子烧红起来。
“删掉！”我捂住脸冲他喊。
他的回答是一串笑声。
我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房间里的气氛一下子变了。
这个时候打电话给我的，只可能是凤凰居的妈妈了。我脸上的红晕还没有褪下，可心却已经冷静了下来。
我也是时候回凤凰居了。
“姜樾——”
我才开口他就冲我挑了挑眉：“要回去了吗？”
我点了点头。
他垂下了眼神：“我让司机送你。”
我依旧点了点头。
姜樾把我送到了门口，司机已经在门口等着。
我正要离开，他却叫住了我：“朝楚，你会回来的。”
我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他说，我会回来找他的，我会成为他的女人的。
可是……我眼神一闪，坚定的摇了摇头：“我不会。”
看着姜樾凝视着我的眼神，我总算知道了自己对他的感觉。
我不讨厌他，从三年前起就不讨厌。甚至相反的，从那个夜晚的重逢开始，我对他，甚至有了隐约的好感。
可是我不能答应他，不能和他在一起。
因为三年前我就为了他那个传说中的很厉害的女朋友打了他一耳光，而现在……
三年前我就惹不起的人物，现在更是只能避退三舍。
“你会的。”他一字一句的说，语气里全是肯定。
我看着他眼神里的坚定，低下了头：“你就那么肯定？”
他点了点头。
我也说不出来现在自己的心里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感觉，是开心，还是难过？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是绝对不可能走向他。
先把这些事情丢在一边，我稳了稳心神，突然觉得自己可以利用他的肯定来达成一个赌约。而这个赌约的内容——就是他手上的照片。
其实对于他手上的我的那些照片我还是有些不放心，他现在是喜欢我，可万一以后呢？万一他哪天不喜欢我了，那那些照片就成了我的把柄。
既然现在他对我这么执着又有自信，而我也相信我绝对不可能走向他，那为何不趁着这个机会和他赌一把？
我轻声笑了起来：“既然这样，那么姜樾，敢不敢和我打个赌？”
他饶有兴趣的看了我一眼，眼底依旧没有多大波澜，似乎笃定了无论如何我最终都会走向他。
“我们以两年为界，如果两年之内我没有走向你，答应做你的女人，那你就把我的那些照片删掉，而如果我走向你——”
“我会全身心的走向你。”
其实这个赌注对我而言其实没有多大作用，因为我确信自己真的不可能走向他，就算是万一真的走向了他，那按照我的性格，若是相爱了，自然是用全部的起立来爱。
可是这个赌注对姜樾来说明显很有吸引力，只见他的眼神亮了亮，连嘴角的笑扩大了起来，到了眼角到了眉梢。
他点了点头：“好。”
我也笑了笑，然后转过身走到了车前，拉开了车门。
要上车之前，我回头冲他了道个别，换了个称呼来拉开我和他之间的距离：“那么，再见了，樾哥。”
说完我上了车，再也没有朝他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