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迹小说

第二十章红妆泪

书名:大宋双龙记本章字数:2957

  “好累好晕啊!”傅棠转过身子直接躺在桌子上,呆呆地看着天花板吊着的出水芙蓉灯,想起了那个藏在心底的白衣姑娘,想着想着傅棠痴痴地笑了。

  如仙静静地欣赏着傅棠,看着傅棠傻笑的样子,她也偷偷地笑了一下,笑靥如花。

  “你为什么当烟花女子?”傅棠突然冒出一声。

  “公子!你喝醉了!”如仙尴尬地笑了一了,想转移话题,只是眼神里透过一丝的悲凉。

  “说来听听!”傅棠头侧过去,看了一眼如仙,“我感觉你跟她们不一样!”

  “我……”如仙眼泪瞬间流了下来,让她回首起一段不堪的往事。

  那一年战乱,如仙和家人流离失所、流落街头,她的父亲为了一家人能活下来,把她卖给当地一户地主家做小妾,地主六十有一,如仙芳龄十五,洞房花烛夜,老地主强行占有了她,她落红失节,过了半年,老地主死了,老地下葬的当晚,老地主的儿子又霸占了她,日夜欺凌。

  乱世中,富足人家都勉强度日,更何况她一个贫苦人家的女子,她心爱地情郎哥哥被官兵误杀,她的心早就死了,心如死灰,苟活于世不过是个行尸走肉罢了。

  老地主的儿子和如仙的苟且之事被老夫人撞见了,老夫人一怒之下,把如仙卖给了新凤院的老鸨母。进了新凤院的如仙像一件衣服一样,今天这个男人穿,明天那个男人穿,红尘中,乱世里,一个死了心的女子又怎奈何?怎奈何?夜夜笙歌相对说,酒醒时分,只有空躯壳,人死如灯灭,心死如花落,入土后,花妆毁人娑婆。

  傅棠看着泪水潸然的如仙,知道她风尘女子不风尘,那幽怨地眼神,身后得有多少不为人知的辛酸故事啊。傅棠一阵怜惜,只是脑袋越来越昏,越来越沉。

  “公子!奴家服你上床歇息!”如仙对自己改了称呼,显得亲密,也有与傅棠交合之意,婉转地暗示傅棠,这次她是真心想把身体交给傅棠。

  “没事!我在桌子上躺一会就好了!”傅棠倔强地说道,用手甩开了如仙,他,心里只愿意和她……

  “公子!你喝醉了,奴家扶你上床!”如仙心里以为傅棠嫌她脏,但心里的那股冲动让她觉得此刻她的身体和她的心一样纯洁无暇。

  如仙不管傅棠拒绝他,把傅棠的一个胳膊放在香肩上,用力一抬。

  “哎呀!”傅棠大喊一声,摔在了地上,原本傅棠就喝醉了,身体比较疲软,他屁股坐在凳子上,背瘫靠在桌子上,全身的重心都在桌子和背接触的那个点上,结果如仙这么一背,再加上傅棠身体高大强壮,如仙身体小巧,把傅棠往肩膀上这么一扶,直接摔倒在地上。

  如仙也被傅棠倒下的时候拉了一下,倒在傅棠的身上,那雄伟宽大的胸膛,她还是第一次遇到,身体发烫如火烧,深情地看着傅棠。

  傅棠摸了一下撞在地上的脑袋,睁开眼就看见了如仙的眼睛流光溢彩、秋水含情地看着自己。

  四目相对,孤男寡女,傅棠迷离地眼睛在酒的作用下,隐约地看到了白衣女子,痴痴地看着如仙的眼睛,情不自禁地深情说道:“你好美!”

  如仙笑了,她幸福地笑了,笑的哭了,感觉之前所有的痛苦经历只为今天遇到他。如仙坐在傅棠腿上,轻轻地退去了淡红色青衫,肚兜包裹着玉体,像开花一样呈现在傅棠眼前,然后斜低着头拔下了头上的风头孔尾簪,乌黑的长发四散飘逸,洒在肩膀和胸前,那一刻,她感觉自己回到了十五岁,回到了那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而傅棠就是她的情郎哥哥。

  傅棠一把抱过如仙,两个手放在如仙的娇背上,往自己的胸前一抱,闭眼亲去。

  如仙随即迎合,烈焰红唇,香舌交融,二人喘着粗气,在地上滚来滚去。

  如仙亲的痴了,两个手用力去扒开傅棠的虎皮大袄,那藏在傅棠胸前的白金丝帕落在傅棠的脸颊。那日夜陪伴的味道立刻进去傅棠的鼻息。

  傅棠问道味道,立马睁开了眼睛,“嗯?”傅棠推开了如仙,清醒地看着如仙的玉体。傅棠一把推开如仙,抓起白金丝帕,站起来穿好虎皮大袄,又把白金丝帕放到胸前。

  “对不起!”傅棠懊悔地给了自己一巴掌,转过头备好包袱,拿好武器,走到门口。

  如仙侧坐在地上,低下头不说话,整个屋子里安静如夜,只有眼泪撞在地上的声音。

  “对不起!我心里藏着一个人!”傅棠坚定地说道。

  “我现在没有能力把你救出去,如果有机会,你离开这里,毕竟你是那么的美!”傅棠侧着头对着如仙说道,然后打开门走了出去,头也不回。

  “哐”门合上了,如仙趴在地上,头发遮挡住了她表情,不知是在笑还是在哭。

  傅棠出门走到逍遥僧住的屋子,准备要钱走人,可是听见里面有男欢女爱的声音,抬起的手又放下了,“罢了!明天早上来堵他!”傅棠从二楼下去的时候,俯视着坐在一楼的嬉笑怒骂的男男女女,“这当真是脏了爱!”傅棠轻叹一声,低着头走出新凤院。

  “去去复去去,凄恻门前路。行行重行行,辗转犹含情。含情一回首,见我窗前柳。柳北是高楼,珠帘半上钩。昨为楼上女,帘下调鹦鹉。今为墙外人,红泪沾罗巾。墙外与楼上,相去无十丈。云何咫尺间,如隔千重山?悲哉两决绝,从此终天别。别鹤空徘徊,谁念鸣声哀!

  徘徊日欲晚,决意投身返。手裂湘裙裾,泣寄稿砧书。可怜帛一尺,字字血痕赤。一字一酸吟,旧爱牵人心。君如收覆水,妾罪甘鞭捶。不然死君前,终胜生捐弃。死亦无别语,愿葬君家土。傥化断肠花,犹得生君家。”

  新凤院中,傅棠待过的那个屋子里,一女子趴在窗边,对着月亮轻轻地吟唱。

  巷子中间,一男子贴着墙站在那个房间的窗下,闭目静听,声入心入肺,辗转悱恻,残月斜照,那男子悄悄地落泪,趁着夜色,消失在巷子,那女子唱的痴了,不知道窗下曾有人,静听其歌声。

  “直娘贼!大晚上不睡觉鬼叫什么?”逍遥僧破口大骂道:“再唱把这新凤院拆了”,逍遥僧骂完,这天地都安静了,格外的安静。

  傅棠一路跑回寺庙,一步都没有停留,路过的景物都与他无关,他只想闷头大睡,与这世界无关。

  风,吹开大雄宝殿的门,傅棠一个冷颤,看见外面光黑白交织在一起,知道天快亮了。

  “啊!”傅棠打个哈欠,站起来活动活动筋骨,“今天一定要把一百两从贼和尚那拿回来!”傅棠摩拳擦掌摆出一副不拿回就暴打一顿逍遥僧的架势,“今天一定要堵到他!”

  傅棠备好包袱,给释迦牟尼佛像鞠了一躬,又跑去新凤院堵逍遥僧。

  傅棠来到新凤院附近,看着现在还天色还早,去新凤院和天食阁中间的巷子去找那个卖阳春面的小贩,果然,小贩早早就在那里擀面烧水。

  “老板,我今天就带了两文钱,能不能……”傅棠不好意思地说道:“能不能给我便宜一文,我昨天还在你这里吃呢”

  “您要是再晚点来,我肯定是不会便宜,但是呢,您是我今天的第一位客人,要是把您赶走,这不是晦气么?影响一天生意,罢了,两文就两文吧!”小贩笑着说道,“您坐!”

  傅棠坐在桌子上等热腾腾香喷喷的阳春面,抬头看了一眼,窗户是闭着的。

  “您吃好!”小贩端着热腾腾的面,放在傅棠前面。

  “香!”傅棠大快朵颐,没一会就吃完了,给了身上最后的两文钱,坐在新凤院门口的附近的石头上等逍遥僧出来,“我现在吃饱喝足,蹲你一天也无妨,我看你能躲多久!”傅棠上次吃了逍遥僧的亏,吃一堑长一智,就蹲他,反正他有的是时间。

  “知了知了!”天气渐渐热了起来,傅棠无视周围看他的人,一心盯着新凤院的门口,盯着那个贼和尚。

  “少年!你在这里坐一早上干么呢?”一提着菜篮子的妇人问道,傅棠不理。

  “后生,何苦呢?回家吧!”一个老婆子问道。

  “我说他啊在等昨晚睡在新凤院的爹呢”提菜篮子的妇人指着傅棠小声地给旁边的老婆子说。

  “不可能!老身觉得他的情人在新凤院里……”老婆子小声的给提着菜篮子的妇人说道。

  “不对……”妇人和老婆子两个说着说着就捂着嘴笑了起来,

  傅棠瞟了一眼,没有理会,围着傅棠的众闲人说了好久,见傅棠没反应,觉得索然,各自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