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姑娘,请自重
杨迁云是谁?
那可是太素一脉中唯一的传人,不仅医术精湛,在相术上同样造诣不凡。
早在先前初见这张爷之时,他便从张爷面相中,一眼就看出了这是个一个善心机,薄情义之人,而如今,杨迁云趁着与张爷说话之际,再次观察其面相,这才发现原来这张爷的额前竟然金梁空断难架海,龙角无菱不成形。
有道是,架海紫金梁,擎天白玉柱,其实说的便是人之面相上的金梁柱。
而这金梁柱若是在寻常人身上,也分之为三等,一为逊,二为平,三才为金。
但这张爷一看就是个身份不凡之人,可他的额前的金梁柱,竟然凭空断纹,未能架跨财帛宫与禄门宫。
此两宫,一为财宫,二为官宫,两宫之间又于金梁柱架跨,才能是人中贵人。
而这龙角无菱不成形,说的便是人之额角处的日月角。
有的人,天生便是龙额,额中凸彰,额角内凹,前额成日,边额成月,日月相互辉映为上人。
有道是,日月交汇占坤乾,覆雨翻云权皆掌。
相传,汉太祖与明太祖两人便是天生龙额,后终成霸业,贵为天子。
而这张爷一为断金梁柱,二无龙菱掌日月,从其面相来看,应该是个无权无势,闲散无业之人。
可为何?不管是他的举止行为,还是心思行事,处处皆能彰显其尊贵不凡呢?
杨迁云百思不得其解这张爷背后的身份,殊不知,他在打量张爷的同时,这张爷也在打量着他。
“这小子,不愧是他教出来的弟子,虽然在为人处事上,还太过生疏,但那心思却慎密的紧,竟能次次察觉到我对他的“心意”。”
张爷的眸中闪过一丝莫名光华,而后,颔首笑道:“怎么,还没想好?”
杨迁云却并未回答张爷的话语,而是双目微凝看着张爷,谨慎道:“你是谁?”
“哦!忘了自我介绍了。”
张爷倒是随和,轻笑答道:“鄙人张奕,乃一闲散之人。”
“噗呲!”
与张奕同来的哪位黑衣女子突兀的掩唇呲笑,娇吟道:“好啦,张叔叔您酸不酸呢?”
“你好!我叫陶雨苇,你可以叫我小苇就好。”
那黑衣女孩俏生生的白了张奕一眼后,很是大方的伸出手对杨迁云笑道:“还不知你叫什么名字呢?”
自幼生长于山中的杨迁云,那会知道这个长相娇艳无双的女孩,伸手不过是想和自己握手打招呼,反而剑眉微是一拧后,不悦道:“男女授受不亲也,姑娘,请自重。”
“你!”
自幼便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陶雨苇,哪能忍受的了杨迁云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
陶雨苇脸上羞怒交加,狠狠的白了眼杨迁云后,气恼的扭头跑开。
“苇儿!”
看着陶雨苇离去时的倩影,张奕一脸苦笑交加,无奈的摇头自语道:“真是一事未了,一事又生呀!”
在一旁被秋北花搂在怀里的小北枫恰时一声呲笑:“大哥哥,你竟然比小枫还笨,那位姐姐是想和你打招呼呢,嘻嘻!你居然气跑了她。”
明白了事情原委后,杨迁云唯有挠头苦笑不已。
“云儿,我们要不就先回家吧?”
杨城在旁苦思了许久后,为了避免张阮二人利用自己工作的事情,来诱迫儿子去答应他们,决定割舍掉心中那一丝对从事了几十年职业的不舍,主动开口催促杨迁云:“再不回去的话,萍姨在家会等急的。”
正挠头尴尬不已的杨迁云,一听父亲所说正中自己心怀,当即点头称是后转身便要离去。
“小哥您难道就不想知道,我想送的是个什么样的人情么?”
见杨家父子转身欲要离去,张奕再难沉住心中气息,当即开口朝杨迁云的背影喊道。
“没兴趣!”
杨迁云很是懒散的挥了挥手,可却想不到刚走上几步,便再次的被人堵住脚步。
“大哥哥,你还没答应小枫呢?”
但见秋北枫在心中一急之下,挣开了姐姐秋北花的手,匆忙的跑到杨家父子跟前跪下,昂头激扬道:“你到底要不要我姐姐?”
“这!”
杨迁云一头两个大,若要婉言拒绝,又怕伤了这对苦命姐弟的心,可若不出言拒绝,又成了什么样子了?
杨迁云抬头朝父亲看去,眸子中尤挂哀然,似乎在求父亲能替自己解围。
“这事!”
谁知杨城还在沉吟未定,可身后却又次传来了张奕那爽朗的笑声。
“小哥您既然身为医道高手,可曾听说过“九妙诀”?”
杨迁云闻言后,猛然的一回头朝张奕看去,一双清澈敛华的眼眸中闪烁着精芒,沉哑着嗓子说道:“你说的可是失踪四百多年的“九妙汤歌诀”?”
这是坐落在“第一医院”正中央的一栋小楼。
小楼不过只有三层高,从外看去时也是与平常一般无二。
但这小楼外的环境,却是格外的清幽,青草曼曼,水流潺潺,偶有蜂蝶逐花,落花舞翅,不甚静宁。
这本是医院为患者独立开辟的疗养所在,但却并不为外人所知道,因为能住进这小楼中的人物,非富,则贵。
可此刻,小楼的宁静却被一声怒吼打破,那吼声如若狮啸,竟能惊诧到那逐花嬉戏的蜂蝶,吓得蝶落花颜下,颤颤翼不震。
“欺人太甚,真是太欺负人了。”
位于小楼东面第三层楼的一间屋子中,一名年纪大概四十岁左右的男人,正愤愤不平的绕床走动,嘴上叨叨:“这老张也真是的,往日里,那件事办的不顺我心了,可可今天,今天竟让我宝贝女儿被人欺负了?”
“嗯!那家伙还说人家不自重,爸,等下他要是来了,你可要替人家出头。”
自幼娇生惯养的陶雨苇哪能受不平了,想到自己不过是想让人觉得更亲和一些,可那家伙竟然说自己不自重?
可自己那不自重了?
不过是想和他握个手,打声招呼而已,贱人,烂人,哼!
坐在床头旁的陶雨苇愈想,心中愈是怒火中烧,忍不住的对着床头的那个男人倾诉着委屈。
“宝贝女儿,不哭,不哭!”
见到自己的心肝宝贝竟然委屈到两眼通红,泪眼欲滴,男人立马慌了手脚,待他绕过床头后,用手擦拭着陶雨苇那干涩涩,娇艳艳的脸颊,口中说道:“你等着,老爸等下就替你出头去,敢欺负我陈啸的女儿,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向喜,向喜!”
陈啸思虑了一下后,转头朝门外怒吼道:“王八蛋,还不快给老子滚进来?”
“叔!你找我?”
一名年纪大概二十上下的年轻人,在门外探头朝内看了几眼后,终于怯怯的走进房间内。
“我怎么就有你这么个侄儿,军人就该有军人的样子,而不是一副小受脸,娘炮给谁看?”
陈啸一声怒吼中,顺手抄起了病床上的一个枕头,朝着那名叫向喜的年轻人砸了过去,又次吼道:“去!给老子去外面看看,老张回来了么?”
“陈爷,您找我?”
就在陈向喜脸含委屈,转身欲要朝房间外走去时,却听到门外响起了张奕那熟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