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心理医生的监视

　　顾卿烟有点无奈：“之前人家不都说，成功人士是喜怒不形于色的吗？”

　　白子城没说话，顾卿烟索性接着说了下去：“杂志上写过白少你很冷静。”

　　可能是因为太过生气，白子城竟然没来得及纠正顾卿烟的称呼。

　　顾卿烟见差不多了，也不再言语，只是笑了笑道：“谢谢，我吃饱了。”

　　白子城看了顾卿烟一会儿，道：“你和顾卿烟越来越像了。”

　　顾卿烟垂眸笑了笑：“我可以理解，这是移情。”

　　她知道自己不该试图激怒白子城的，这对她没有什么好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顾卿烟总是很习惯去揭他的伤疤，像是一种恶质的报复。

　　白子城的神情却是极为平静：“是啊，你们很像，名字也一样，所以我才会把你当做她的替身。”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直接地说出“顾卿烟是曾经的替身”这回事。

　　顾卿烟挑挑眉，有点意外地笑了：“你终于承认了？”

　　“晚了，去睡吧。”白子城没有继续纠结于这个问题，只是挥挥手示意顾卿烟离开。

　　顾卿烟将东西放回餐车上，笑了笑：“那我先走了。”

　　“晚安。”白子城道。

　　顾卿烟怔了怔，还是点点头：“晚安。”

　　这样温存的气氛，本就不该存在于他们两人之间的。

　　这一夜，顾卿烟睡的并不好，梦里面有顾庆志声嘶力竭的嘶吼：“卿烟，你要为你哥哥报仇啊！”

　　还有白子城的冷笑：“卿烟，你不要以为你逃得过去，这一次，该你来下地狱了。”

　　顾卿烟死死抓着面前的围栏，却只见顾庆志和白子城一起围过来，一步步逼近，再逼近。

　　顾卿烟的目光定在他们的背后，目光蓦地一亮：“席言学长！”

　　下一秒，席言对她举起了枪，眼底满是默然：“对不起。”

　　枪响，顾卿烟不受控制地张大了眼睛，从楼上轰然坠落。

　　这就是结局了。

　　顾卿烟从梦中惊醒，忍不住捂住自己的心口，大口大口地喘气。

　　这种窒息感仍然太过明晰，仿佛这不是一个梦。

　　“顾小姐，怎么了吗？”屋里忽然响起轻柔的声音，声音很好听，顾卿烟却还是吓了一跳，连忙往后缩了缩：“什么人？”

　　“抱歉，我是您的心理医师，在您的房间里面安装了感应器，检测到顾小姐的情绪波动很大……”那人的声音依旧温和无比。

　　顾卿烟却是狠狠皱起眉头：“心理医师？”

　　“是。”

　　“你知道你的行为已经侵害了我的隐私权吗？”顾卿烟冷笑：“这样的行为连最基本的职业道德都没有了，谈何治病救人？”

　　那人沉默了一会儿，微微笑了：“白少的夫人果然很伶牙俐齿。”

　　顾卿烟不语，只觉告诉她，这个人比想象中的还要麻烦。

　　“抱歉，是我打扰您了。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话，再找我就是，我随时待命。”那人淡淡笑了笑。

　　声音旋即消失了。

　　顾卿烟看了一眼床头的小闹钟，显示才凌晨三点。

　　看来真的是随时待命啊，尽管这样的待命，自己一点都不想要。

　　顾卿烟苦笑一声，又爬起来看了一眼两个房间中间的隔断，墙还是那堵墙，并没有变成玻璃，顾卿烟这才松了口气，趴回去睡下了。

　　良久，隔壁的房间有人道：“这样真的好吗？”

　　白子城漠然地看着两个屋子中间的单面玻璃，点点头：“挺好。”

　　“我被怀疑了职业道德啊！”男人哭笑不得。

　　“风喻，我怎么不知道你有什么职业道德可言？”白子城淡然问道。

　　风喻叹气：“我第一次接这样的事情，她很可能不是顾卿烟，白子城，你最好面对现实。”

　　白子城没开口。

　　风喻恨铁不成钢道：“顾卿烟我也认识，哪里是现在这个样子？”

　　白子城看了风喻一眼：“这样下去，她会恢复记忆吗？”

　　“你能听我说话吗？”风喻怒道：“我才是心理医生。”

　　“嗯，你说。”白子城不耐烦道。

　　风喻吸了口气：“虽然我说过，偶尔的温情有助于让她回复记忆，但是那是建立在她就是顾卿烟的前提下，你这样做，如果她不是顾卿烟……你会逼疯她，也会逼疯你自己。”

　　白子城一脸的淡漠。

　　风喻看他：“听我说话。”

　　“我听到了。”白子城看他一眼，垂眸淡淡笑了笑：“没关系。”

　　是顾卿烟毁了白子城，所以现在……只有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也不算过分。

　　“你这样一会冷一会热，一般人都受不了。”风喻叹道：“如果到了那一天，我肯定不在这儿待了。”

　　白子城笑笑：“是么？那就再对她好一点。”

　　“还有你，记得吃药。”风喻蹙眉道。

　　白子城的手微微一僵，冷着脸道：“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