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威胁
“毁了你?我觉得现在这样,更好!”
许彦霖嘴角微微上扬,再没往昔秦慕雪痴迷的阳光味道,只有她再也猜不透的诡计。
“你一定不知道,整个江城这两年因为你,平添了多少谈资。”
听到这里,秦慕雪终于是认清了。
这才是许彦霖,那个恨不得在新婚夜杀死她,在无数个夜晚慢慢折磨她的男人。
“说到这里,我正好提醒你,现在这房子的密码改了,不再是你我所谓的结婚纪念日,而是……”
“嫣然的忌日。”
这五个字清晰有力,嘶磨着秦慕雪的神经,最后在她脑海中无线扩散。
“许彦霖,我想,今天过后,我再也不会踏进这里。”
慢慢向着许彦霖走去,秦慕雪与他擦肩而过,来到密码锁前。
“你就慢慢地,在这里与曲嫣然折磨到老吧。”快速的按下密码,她进了门去。
她累了,再也折腾不起了,现在只要彻底离开他们。
“你不准备再踏进这里?那么我敢保证,你再也见不到你的父亲。”
许彦霖冰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秦慕雪猛地转身,怒气十足的开口:“许彦霖,你凭什么这么做?”
“凭什么?”许彦霖不紧不慢的开口,然后慢慢走向她,俯下、身紧紧盯着那双冒着怒火的眼睛,
“凭我现在支付着你父亲所需的所有医疗费用。”
听到这句话,秦慕雪吃惊不已,因为这和她所了解的,完全不一样。
入狱的时候,在书玮的牵线下,她与何秀研达成交易,无奈签下了放弃财产继承的承诺书,以此换取他们尽力照顾父亲。
怎么最后,成了许彦霖?
“那父亲现在怎么样?”秦慕雪焦急的抓住许彦霖的袖子。
“告诉你?我又是,凭什么告诉你?”许彦霖靠近她耳畔,冷冷的开口。
“求你,我求你,求你告诉我。”秦慕雪也顾不得尊严,卑微地喊着向他开了口。
她太清楚许彦霖,两年前他就是这么控制着她,在她最需要的时候狠狠践踏她的自尊。
而现在,仍是如此。
“很好。”许彦霖很满意秦慕雪此刻求饶的神情,抬手轻轻的捏住她的脸,“看来你还记得啊,记得我最喜欢看到你这幅模样。”
忍痛地别过脸,秦慕雪强忍着怒气开口:“既然满意了,那就告诉我。”
许彦霖慢慢收回手,“你父亲还是老样子,只不过需要的护理费用比以前更多。”
“那何秀研她们母子呢?”有些痛恨自己,秦慕雪后悔当初相信了何秀研母女。
“这问题啊,还是交给她来回答你吧。”
秦慕雪不解的抬头,许彦霖这话是什么意思?
“去好好收拾下你这幅鬼样子,一会儿,你就会见到她了。”
抬手看了眼手表,许彦霖‘好心’提醒我,“你还有半个小时。”
话说到这里,秦慕雪也大致明白了他的用意,没再纠缠,踏上了这再熟悉不过的楼梯。
那冰凉的触觉,如她的心境一般悲凉。
秦慕雪没有想到会再是这样见到何秀研,她名义上的继母,那个她从一开始就不喜欢的女人。
看的出来,何秀研也是一脸诧异。
转过头,看向一旁闲适的许彦霖,秦慕雪心里也知晓了几分,是他故意的,在这么个时候。
“原来,这都是你计划好的啊。”何秀研也意识到了,望着许彦霖,不满的开口。
“何秀研女士,在你准备好好数落我一番之前,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向她解释吧。”许彦霖说话时一脸的温和,但是那笑意里全是刀。
秦慕雪就这么看着,脑海里突然冒出病重父亲的模样,爆发一般的拽住何秀研胸前的衣服,怒不可遏:“何秀研,当初你是怎么向我承诺的,可现在,你又是怎么做的?”
“我,我……”何秀研被吓得不轻,支支吾吾的竟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你不是说过会拿钱给父亲最好的治疗嘛,那现在呢,你都做了什么?!”
从惊吓中缓过来,何秀研挣扎了几下,随后像是想起什么似得,直接对着秦慕雪吼了出口:
“你想知道,是不是?那我全都告诉你。你以为你一个买凶杀人的杀人犯是怎么减了刑还改进了少管所?”
这件事……
秦慕雪没料到何秀研会提,整个人又沉下了脸。
那时的她心如死灰,整件事情的曝光到证据的采集以及最后的判刑,她没说一句话,只是如行尸走肉一般的照例出现。
现在想想,她孤立站在法庭上时,其实连法官说了什么都不知道,只是目色茫然地望着周围的一切,感慨着这段可悲的爱情。
爱情这一把刀,狠狠的扎在了她心上,她终于是醒了,也终于晚了。
“当年,发生了什么?”
这句话秦慕雪突然说的很没底气,眼角余光不自然地飘到了许彦霖那里。
她一直都知道,许彦霖那个时候恨她入骨。
局势一下子逆转,何秀研清了清嗓子,嘲讽地开口:“秦慕雪,你不会真的傻到自己活了多少年都不清楚吧。那是你父亲,用了近乎可以动用的一切关系与财力才换来的改动。”
听着何秀研的话,秦慕雪整个人呆住,她没想到,事情的真相竟是如此。
那个一生为民,刚正不阿的父亲,最后因为她,毁了。
秦慕雪的眼前瞬间模糊一片,豆大的泪水混着对父亲的深深歉意而落下。
见状,何秀研冷哼了一声,然后不客气的甩开了秦慕雪拽在前襟的手,“现在倒是知道哭了,那时候就不要做那样伤天害理的事啊,害的你父亲,清明了一辈子,老了竟然还要带着病低声下气去求人。”
“是我错了,是、我、错了。”秦慕雪微弱的开口,内心痛苦到了极点。
“你当然错了,你进去倒是省事儿了,把整个秦家的烂摊子都交给了我,老秦的药费,筱儿的学费,哪个不是我在费心,最后还要不得不低下头来,找他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