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放人
小哥看向我的目光,就愈发地奇怪了。
我是跟何大海一起下去的,而现在,只有我一个人在帐篷里,做出这样的猜测也实在太平常不过了。
五分钟后,叫做良生的男人又出现了,他看向我的目光跟先前也是发生了些许变化,这一次,甚至还称呼了我一声陆先生。
“陆先生,可否还有什么不适的地方?”
我除了惊魂未定之外,就没有别的不适了,于是就摇了摇头,继续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何大海又去了哪儿?”
良生微微点头,笑了一下,“陆先生放心,何大海没有任何的危险,已经被他的朋友接走了,另外,他还托我带给陆先生一句话,说是世界很大,有缘再会。”
这句话,倒还真符合何大海的风格,听到他没有事,我大松一口气,点点头笑了,“没事儿就好,没事儿就好。”
“至于陆先生的另外一个问题,就由我爷爷告诉你吧。”
良生顺势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我从帐篷里钻了出来,太阳正悬在头顶,看来我昏迷了不短的时间。
梧桐鬼洞周围的白帆布还没有撤去,而白帆布内部,却多了一辆蓝色的大卡车,而在梧桐鬼洞的旁边,则是摆放着一颗一人高左右的石球。
石球形状很独特,像是一颗巨蛋的化石,外表粗糙的纹路行成一道道繁复的花纹,远远一看,好似着朵朵祥云,而在祥云之间遨游着的并不是常见的金龙,反而是几只展翼高飞的凤凰,我第一次见到这种东西,就算是对于我这样的门外汉,都能感觉到这东西的价值绝对不菲,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良生似乎发现了我的举动,身子一侧,有意无意地挡在了我跟石球之间。
我明白他的意思,却还是透着浓浓好奇地问道,“那个球,到底是什么东西?也是从梧桐鬼洞里挖出来的?”
良生漆黑的眸子转过来,带着丝丝告诫地道,“陆先生,知道的多未必是什么好事,我劝你还是把这几天看到的事情,一股脑儿全忘了吧。”
我不由得暗暗咋舌,这些公子哥的脾气还真是古怪。
快到刀尖脸和马脸的帐篷外的时候,我忽然想起来何大海对我的提点。
真要调查身世的事儿,不能从那两个老狐狸身上下手,得从这些年轻人身上突破,于是轻咳一声,淡淡地道了一句。
“真仙正在空中住,须刻长生石上名。”
这是《长生令》首章的一段诗,如果对方也有《长生令》的话,一定也会认得这一句诗。
结果良生只是扭过头,略有不解地问了一句。
“陆先生,你刚才说的是什么?”
通过他的眼神,我确定他并不懂得这首诗的意思,于是干笑一声,把话给推了出去,“没什么,只是诗兴又发作了而已。”
良生轻点了一下头,示意我进入帐篷。
帐篷里,依旧坐着刀尖脸和马脸两个人,只不过他们俩的目光里却是多了些缓和。
“陆先生身为先生,救人之心果真是比常人还要浓重,如此的忠厚善良,也算是给我们家族的小家伙们上了一堂课。”
“我们只是一些粗俗之人,比不上陆先生这样的文人雅士,先前我们有什么怠慢不周的地方,还请陆先生原谅。”马脸老头也跟着和了一句。
“两位老先生说的哪里话。”我轻轻地摇了摇头,淡淡地笑道,“这两日里的见闻,简直比我读十年书的收获还要多,我感激二位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埋怨呢。”
刀尖脸和马脸脸色微变,两人互看一眼后,刀尖脸皮笑肉不笑地点点头,“陆先生说笑了,我们所做的这些事都是不入流的事,又有什么值得陆先生学习的。”
“老先生,我还有一件事不清楚,我在洞底所见到一个满身血红的怪物,它到底是什么?”
“其实,那只是一个玩偶。”马脸老头神色如常,淡淡地道,“只不过是我族中子弟跟陆先生你们所开的一个玩笑,为此事,我已经训斥了他们了,还请陆先生不要见怪。”
只是一个玩偶?
这个答案,可让我大跌眼镜。
我再回忆起当时的事情,却因为当时过于惶恐,已经记忆不清了。
其中真假,我也无法再分辨。
“陆先生,近日你在这里的见闻,涉及到我池氏和木氏两家的商业机密,还请你为我们两家保密,我相信,以陆先生高尚文雅的品格,也一定会这么做的。”刀尖脸老头望着我缓缓地道,言语之中看似是恭维,实则是胁迫。
“两位老先生放心,我这个人懂得分寸。”
“那就好。”刀尖脸哈哈一笑,示意着良生道,“良生,还不快带陆先生出去跟校长他们相见?”
我这才知道,原来我的事情,已经被红罗山书院的同仁们知道了。
也难怪刀尖脸和马脸两个老头儿会对我如此客气。
而把我囚禁在这里的理由,两个老家伙也想好了。
说是跟我一见如故,邀请我到这里做客而已。
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也就只能偏偏三岁小孩子,偏偏在这样的场面上,是最合适不过的,谁也不说破,此事也就由此揭过了。
倒是我在离开之前,看到一行人把神秘的石球,朝着卡车车厢里推去。
回到红罗山书院,一群先生围着问我,到底在里面看到了什么。
这几天他们在外面,可什么都没有看到,但是听到的动静,却勾起了他们无尽地好奇心。
“这几天,我都是睡过去的,所以我也不是很清楚。”
路乱搪塞了一个理由,把这事儿给推过去了。
毕竟,我说的有一大半是真的,我还真是昏迷了两天。
等到先生们因为失望离开之后,李先生才偷偷摸摸地溜进了我的屋。
“陆先生,前几日,你一个朋友托我把一句诗传给学生们,看起来你们关系可不一般啊。”
我愣了一下,猛然想到一件事,不禁诧异地问道,“是不是雨落乾坤万物生,火烧宇宙星光腾?”
“正是这句,昨日里还有人问我这句诗来着。”李先生重重地点点头。
这个何大海表面上看起来粗糙,做事到还挺细致的。
我不禁笑了笑,道,“的确是一个很好的朋友。”
当然对于李先生,我也没有透露这几天的见闻。
第一是因为答应了那两个老人家,第二是因为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总不能说自己被人囚禁了,还被玩偶吓了一跳吧。
所有人都走后,我又翻开了《长生令》,落在其中一页,上面记着的,正是我跟刀尖脸所对的那首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