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妈妈在睡觉
“嗯，张主任说，已经确诊了！可是，我看她的样子，不但没有病，反而还精神的很呢……”
温艾宝咬着嘴唇，恨恨的说道。
“张主任……是不是那个贱人妈，以前的主治医生？”
钱宝儿稍一回忆，便记了起来。
虽说这么多年里，她很少去过医院。
但张主任作为医院的权威专家，她还是能记得起的。
温艾宝点头：
“应该就是他！他今天还问我，老贱人是怎么死的呢！”
“那你是怎么说的？”
“我按照你们的意思，统一了口径呀。妈，以你女儿的智商来说，你还怕我会说错话？”
温艾宝撒着娇反问。
钱宝儿却皱起了眉头：
“还有呢，他还有没有问过你什么？”
温艾宝使劲的儿回想：
“没了。不过看样子，他倒是挺关心那个老贱人的……妈妈，你该不是在怀疑那个张主任吧？”
钱宝儿没说话，温艾宝又自言自语了一句：
“老贱人在他手底下生病了那么多年，他问一句，也不足为奇吧……妈，你就别胡思乱想了，好好养病！”
钱宝儿点了点头，却岔开了话题：
“艾宝，你说，温暖那个贱人现在精神的很？”
温艾宝撇嘴：
“可不是么，虽然看着有些狼狈，可力气大的惊人！今天要不是有那些护士护着，我大概真要被她掐死在病房里了。妈，你都不知道，那个贱人今天有多嚣张跋扈，还说什么精神病人杀人不犯法，真是气死我了！”
一想到当时的场景，温艾宝还不自觉的有些后怕！
“呵呵……”
钱宝儿眸子一转，不知道想到了些什么，忽然发出一阵冷笑。
温艾宝奇怪的看着她：
“妈，你在笑什么？人家今天受了老大的罪了，你还笑？”
钱宝儿回过神来，用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脖子，满脸慈爱：
“疼吗？”
“当时疼，现在不疼了！对了，妈你说，那个贱人到底是装疯还是真疯啊？依我说，她肯定是装的。可要是装的，医院没有理由看不出来呀！那就是——真疯了？张主任说，精神病都是有遗传的，说不定她真的是受不了老贱人的死，变成那种间歇性的精神病了，时而清醒，时而疯癫？”
钱宝儿的眼底闪过一丝阴狠，她咬牙道：
“我管她真疯还是装疯，总之，她是没办法，在走出那个地方一步了！”
温艾宝拍手，笑着附和：
“对，咱们大不了多花点钱，让她在那个鬼地方，呆一辈子好了！”
钱宝儿摸了摸她的头发，阴狠一闪而过，她又变成了那个慈爱的母亲：
“好了好了，先别说那个贱人了！刚从医院那种晦气的地方回来，先上楼去洗个澡去去晦气，然后敷个面膜……”
“嗯哪！”
温艾宝笑着应了一声，起身上楼！
等她的身影彻底的消失在了视线范围之内，钱宝儿收敛起了满脸的笑容，紧抿起了嘴唇！
精神病都有遗传的？
可是，那个老贱人没有遗传性的精神病，还特么的怎么遗传？
她想了想，掏出了电话。
一个熟悉的号码，随即拨了出去：
“大哥，帮我修理一个人，对，就是那个孽种……”
在温艾宝前脚离开的同时，欧阳后脚就进了医院。
他先找到了张主任，而张主任，也给他出示了一张检测报告！
张主任一本正经的介绍道：
“欧阳先生，今天一大早，咱们就给病人做了脑部ct。发现她脑部确实没有器质性的病变。”
欧阳哦了一声：
“那也就是说，她是装的？实际上，她没有精神病？”
欧阳在心里，默默的为温暖点了根蜡！
看样子，这个女孩子的最终下场，是得去牢房里呆几年了！
虽说坐牢和住院，都是失去了自由。
可不管怎么说，在医院这边好吃好喝的，肯定要比去大牢里受人欺负，还整天做事要强得多！
张主任却话锋一转：
“不，经过我们专业人士一夜的观察，病人的情绪很不稳定。时而情绪低落、心情压抑，时而又亢奋不安，喃喃低语……看样子，她的精神，的确是出了问题！”
欧阳：“……”
他想了想，又不解的问道：
“可是我昨天看到她说话神马的，好像又不是完全没了理智？”
张主任点了点头：
“这种情况在精神病人的身上很常见。他们有时候看起来，甚至比正常人还正常。可是他们的脑子，早就糊涂了……对了，我还忘记告诉你了，病人患上的，是间歇性的精神病！她时而清醒，时而疯癫！在她清醒的时候，她对社会是没有威胁性的。但是一旦发病……后果，不堪设想！我想你们昨天晚上遇到的时候，正是她在发病临界点的时候……”
欧阳被吓了一大跳。
额，这个女孩子原来真疯了，听起来还挺可怜的！
他点了点头，接过张主任的诊断报告准备回去交差了事。
可刚走了两步，他又倏地转过了头：
“张主任，我能去看看她吗？”
“当然可以！”
张主任亲自陪同欧阳，去了病房！
此时的温暖，正坐在床上仰着头，看着窗外这难得的好天气发呆。
听到有脚步声传来，还间歇的夹带着张主任大声的吆喝声：
“欧阳先生，这边请！”
“多谢。”
温暖吓的一个激灵……
等欧阳和张主任站在铁栏边时，他们的眼前，出现了一个诡异的画面。
温暖披头散发的坐在地上，抱着枕头，轻声的哼着歌……
蓬头垢面的样子，看不清楚她的脸。
却能听到她的歌声，温柔而缠绵。
欧阳眨了眨眼：
“她这是？”
张主任：“哎，她已经保持了这个姿势一晚上了……好像，是把枕头当成了她妈妈，她在给她妈妈唱歌呢！”
欧阳：……
张主任：“听夜班的同事说，她刚进来的时候，还跟着铁栏杆说了好久的话！”
欧阳：！！！
他正欲开口，却看到一直背对着他们的温暖，忽然转过了头，做出一个噤声的动作：
“嘘，不要吵，我的妈妈在睡觉。”
欧阳一阵惊愕。
温暖又转过了身子，用手轻轻的拍打着枕头，唱起了催眠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