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合力杀敌
熙让双手一得自由,心中大喜,伸手就要去取那把尖刀,忽然听到脚步声响,向马车走来,他判断时间来不及,只能放弃取刀,连忙又把额头上的黑布蒙在眼睛上,把双手放在背后,仍然坐回原位,做出仍被绑缚的模样。
熙让刚刚坐下,帘子一揭,步鹫探头进来查看,警惕的眼睛看了看二人,没发现异样,正要放下帘子走开,忽然眼角瞄到放在座位上的那把尖刀,就顺手拿了过去,握在手中,这才放下帘子,走了开去。
熙让待步鹫一走开,马上拿掉遮在眼前的黑布,眼能视物,看到对面座位上的那把尖刀已经没有了,心中一凉,知道被步鹫取走。他连忙去解弟弟手上绑着的绳索,但绳索打的是死结,却怎么也解不开,不由心中大急,目光在车厢中扫视,想找到一件锐利之物,但车厢空空如也,并没有乘手之物。
熙谨忽然低声说道:“哥哥,玉冠!”
熙让这才心头一喜。原来他们兄弟衣饰华贵,二人头上都戴着一顶用来束发的玉冠,熙让头顶的玉冠已经在挣扎中被碰掉,此时披散着头发,熙谨头顶的玉冠虽然歪斜,却还在头顶。
熙让连忙取下弟弟的玉冠,把玉冠在车辕上一砸,玉冠碎裂,熙让捡了块碎玉片,开始切割弟弟手腕上的绳索。玉器的断口处也很锋利,很快就割断了绳索。
这时,车厢外传来步鹫的声音:“挖这么深,行了,把他们俩个带过来吧。”
尚军答应一声,向车厢走了过来。
车厢内的兄弟二人大急,熙谨双手一得解放,连忙也拿了块玉片,自己动手切割绑在脚踝的绳索,熙让则切割绑着自己脚踝的绳索。
车厢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很快就到车前。兄弟二人心急如焚,拼命地切割着绳索。
帘子被揭起开了一条缝,熙谨腿上的绳索还没割断,熙让在尚军用手揭开帘子的一刹那,及时切断了自己腿上的绳索,但这时尚军的脑袋已经伸了进来。
熙让大急,手中的玉片太短,不能做为攻击的利器,就在帘子揭开的一刹那,他的眼角忽然觑到一根锐利之物,那是玉冠上的那根细长的玉簪。
熙让来不及多想,一把抓起玉簪,猛地向尚军刺去。
尚军刚一探头,发现车厢中熙谨正在割绳索,不由大惊,刚要张嘴叫喊,熙让手中的玉簪突然刺来,正刺中他的咽喉。六岁孩子的力气虽小,但这一下情急而发,簪尖又是尖锐之极,竟然直刺进去。
尚军喉头格格作响,叫喊不出,就想抽身后退。
熙让双手紧紧抓住尚军的胸衣,迅快地对熙谨说道:“别教他出去了……”
此时熙谨也已经割开了自己腿上的绳索,双手双脚都得到自由,听到哥哥这样说,连忙扑了过来,双手紧紧扯住尚军的胳膊。
尚军被两人拉扯住,后退不得,只能拼命挣扎,双腿乱蹬。
车厢外的步鹫,并没看到这边的情形,他正在打量着土坑的大小,感到还有点小,就自己拿起铁锹,又挖了几锹,这才满意的点点头,等着尚军把两个孩子带过来,杀死之后扔到土坑里。
尚军垂死之前的力气很大,兄弟两人渐渐拉扯不住。
熙让忽然伸手拔出插在尚军咽喉上的玉簪,鲜血喷射,喷了兄弟二人满头满脸。二人生死关头哪顾得这些,仍然紧紧扯住尚军。
熙让一手扯住尚军,一手快速而凶猛地拿着玉簪在尚军的脖子上乱扎,鲜血喷射。
尚军的身子剧烈的扭动了几下,终于不动了,上身软软地伏在车厢内,下面的双脚却还留在车厢外。
这时,步鹫终于听到一些动静,回头一看,发现尚军的上身在车厢内,下面的双腿还在外边。他并不知道尚军已经死去。
步鹫骂道:“你小子干什么?磨磨叽叽,还不把两个小孩子带过来?”
尚军没有动。
步鹫仍然没想到两个被绑的小孩子会杀死一个武艺高强的侍卫,他看到尚军不动,心中烦怒,大步走了过来,一只手伸手向尚军的后背抓去,准备把尚军扔个跟头,教训他一下。另一只手就去揭帘子。
就在帘子刚被揭开的一刹那,熙让突然跳了出来,一下子骑坐在步鹫的脖子上,双腿盘住他的脖子,左手揪住他的发髻以稳住自己的身体,右手紧握玉簪,没头没脑的向步鹫的头面上乱刺。
与此同时,熙谨也跳了出来,双手环抱搂住步鹫的双手,双腿盘固住步鹫的大腿。
步鹫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会被两个小孩子攻击,猝不及防之下,脸部已经中了无数簪刺,疼痛之下,反而激起他的凶性,他大吼一声,双臂向外一振。
熙谨只不过个六岁小孩,如何抱得住步鹫,被步鹫挣开了双臂,摔了出去,还没落地,又被步鹫随即飞的一腿踢中,幼小的身子重重摔了出去,重重落在地上。
步鹫踢飞熙谨,双手抓住熙让背后的衣服,大叫一声,把熙让拎了起来,就要摔出去。
熙让平时练武,受过不过武艺高强的宫中侍卫指点,年龄虽小,却极有搏斗经验,虽然平时没有动过真章,但生死关头激发了他的潜能,临危不惧,他身子虽然被步鹫抓起来了,但手上的动作并没停止下戳,忽然就刺中了步鹫的左眼。
步鹫痛极,腾出左手就去捂眼,只用右手拎着熙让。
熙让身在半空,伸腿一勾,勾住步鹫的后颈,身子在半空中一转,竟然绕到步鹫的背后,骑坐在他的后脖上,此时他紧紧盘住步鹫的脖子,双手执着玉簪,又向步鹫的脸上一阵猛戳。
步鹫大声惨叫,一只手臂遮住仅剩的右眼,一只手乱抓,试图把背后的熙让摔下来,但熙让盘得很紧,一时甩脱不开,但熙让也很危险,几次险些被步鹫揪下去。
此时熙谨也从地上爬了起来,不顾疼痛地扑了过来,紧紧地抱住步鹫的双腿,再也不肯放松半分。
步鹫目不能视物,双脚又被熙谨抱住,疼痛慌惧之下,竟然向后摔倒,仰倒过去,把后背的熙让也重重摔在地上。
熙让虽然被摔得很重,但仍然紧紧搂住步鹫的脖子。这时步鹫倒地,本来护着眼睛的右手本能地向地上一撑。熙让得到这个机会,对准步鹫的右眼猛地一戳,玉簪深入眼中。
步鹫惨叫一声,此时他双眼全盲,双手乱抓。
熙让连忙放开步鹫,向后一闪,拉着熙谨向后退开,转身闪过一边,屏息静气,默不作声。
步鹫跳起身来,嘴里大叫大骂,到处乱抓乱撞,狂如疯狂。此时他眼中还留着那根玉簪,并没拔出,满脸鲜血,在荒野之中,在星光之下,疯狂跳跃蹿动,看来如同鬼怪。
熙谨站在那里,看到步鹫如此惨状,虽然步鹫刚才还要杀他,但他看着步鹫如此凄惨,心中仍然生起怜悯之意,目露不忍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