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韩老头
景熙见笑的开怀的李婶,心里有些不好受,她不想撒谎的,因为她知道一个谎言就要用无数个谎言去圆。更别提这夫妇俩是这世上仅剩对自己好的人了。但重生跟空间都是景熙最大的秘密,她是无论如何也不敢告诉任何人的。
晚饭过后,景熙搬了把凳子坐在院中乘凉,此时的天已经暗的灰蒙蒙的,无端让人有些压抑。
李叔从屋中走出来,一手拿着把蒲扇,一手端着碗热茶,径直坐在景熙的旁边。过了半晌,李叔看着安安静静的景熙开口问道:“小熙,你是不是有心事?”
景熙的眼中冷芒闪过,“李叔,怎么这么问?”
“你这次生病,醒来后李叔总感觉你哪不一样了。”李叔语气中的怅然,让景熙都快要压不住心中快要溢出来的怨恨与后悔。是了,也只有真正关心自己的人,才会发现自己那细微的改变,可上辈子自己怎么就没有珍惜呢?
在李叔以为景熙不会回答的时候,“李叔,小熙已经长大了,不能再像以前一样任性了。”望着彻底黑下去的星空,景熙喃喃说道。
“唉…李叔还是你的李叔,这里永远是你的家。”
景熙平淡漠然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丝动容,可很快的又消失了。
“李叔,韩老头还住在山后吗?”这韩老头是景熙重生回来时就想到的一个人。
“住着呢,那老头一大把年纪了,身旁也没个人的,村长让他搬到村里住却死活不乐意。”李叔撇了撇嘴,很是不认同那老头的倔脾气。
韩老头在景熙的眼里不单只是个孤苦伶仃,不爱与人打交道的倔老头这么简单,小时候听奶奶说过,那韩老头可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在上世纪七十年代的时候,当时的韩老头还是个三十岁左右的青年人。那一年,村里的一农户跟镇上的一有钱人发生冲突,那人带着一卡车足有三十来个拿着钢棒的年轻人说是来给那农户一个教训。农户家里能砸的都被砸了个干净,最后还说让要剁了一只手才能罢休。村里都是些有血性的汉子,哪能看着如此被欺负。那时,村里的年轻人不多,只有十来个,每人拿着锄头扁担就准备跟那些人拼命。最后是韩老头出面跟那领头的商量,他一人单挑他们三十人,赢了赔偿农户的损失,输了他任他处置。
村里的人对这个突然出现,又突然在村里落户安家的年轻人都不甚熟悉。这时他的挺身而出,让村里的人都对他多了些认同。“不行,这是大伙的事哪能让你一个人抗。”村里的年轻人都不赞同的道,这一个人挑三十人,他以为他是孙猴子有三头六臂不成。
农户也拦着韩老头“这都是我惹出来的事,不麻烦各位兄弟了,一人做事一人当,这只手便赔给他吧!”说着抓起扔在一旁的菜刀就往自个手上砍,动作快的让人措不及防。就在大伙都认为要血贱当场的时候,农户手中的菜刀却被韩老头一脚踢飞,直直插在领头男人的脚尖前。那人顿时吓得的腿软,如果再近个一公分他这只脚只怕是要废了。
在手下面前丢了脸,领头男子越发恼羞成怒,认为他刚才那一踢不过凑巧罢了。这会,一定要好好收拾这帮不知天高地厚的泥腿子,让他们知道他王大锤不是好惹的。“上,弟兄们,给我打死这帮不知死活的东西。”
混战开始,韩老头在这群只有花架子蛮力气的年轻人中,轻而易举就打趴了一个又一个,时不时的还得分神看顾身旁的人,以免一个不小心就让人给开瓢了。王大锤看着游刃有余的韩老头,脸色越来越黑,心想今天是讨不了好了。
直到他带来的人全都被打趴下,躺在地上哀嚎,韩老头这边的十来个村民都只是受点皮肉伤,而韩老头自己除了衣服被汗水打湿了,呼吸稍微急促了点根本屁事都没有。
“他蹭花了你的车,你砸了他的东西,现在就算两清了,你带上人离开这里。”韩老头定定的看着王大锤,语气不容置疑的说道。
“很好!你很好,要不以后跟我混,包你吃香喝辣的!”王大锤这会也顾不上生气,韩老头的身手让他垂涎不已。这养三十个手下还比不上一个人,这个投资很划算不是。
“没兴趣,带着你的人赶紧滚!”
王大锤也深知这会不是说这个的好时间,只得先带着人回镇上,别的以后再说,反正人又不会跑。
当时的景熙听着奶奶讲这个故事的时候,心里对韩老头崇拜的不行,认为他就是话本里面的大侠,能惩凶除恶。甚至有时候会偷偷的跑到后山,去见一见那个大侠,见他有时在打拳,有时他只是静静坐着一个人发呆。
“李叔,时候不早了,我回去了。你和婶子早点休息!”景熙起身说道。
“行,回去吧,好好睡一觉。”
一夜难眠,梦里景熙又回到了那个晚上,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那撕心裂肺的疼痛。不敢再睡下去,景熙从床上起来,看着屋外天已经开始亮了。将木箱子里的那笔钱从床头底下的钱拿出来,景熙数了数有两万块。这是这个家里所有的积蓄了,景熙看着手上的这些钱有些出神,“慢慢来吧,饭要一口一口吃,路也要一步一步走。”
拿了一些钱,将剩下的放到原处,景熙出门将门锁好,她今天得去镇上一趟,买些东西回来。从村里走了十来分钟到了马路边上等车,到镇上得坐半个小时大巴车才到。
到镇上天已经大亮,在路边买了两包子当早餐,景熙看着这记忆里熟悉的街道,嘴里熟悉的味道,心中五味杂陈。
景熙在街上慢慢的逛着,从学校暑假放假回来十多天家里吃的用的东西都不多了。想了想又到了种子店买了些种子,想着回去将屋后的那菜园子收拾出来。最后买了些祭品,她该去给奶奶上坟看看奶奶了。最后大包小包的,景熙一路提着也没觉得吃力,她这是体质也变好了?回到村里,上午十点了,把买回来的东西收拾了一番,便提着祭品往奶奶的坟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