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明码标价卖古玩的小哥
古玩街，是秦城摆摊卖古玩的地方。
来这里的人，都是带着侥幸的心思，期待自己花个千了八百的，买个别人都认不出的古董，然后一夜暴富。
虽然明知道这状况很好，可依旧挡不住那些抱着试试运气的人。
因此，古玩街每次开街，来这里的人都络绎不绝。
古玩街开街，是在每一个月的双数开街。
今天是九月六号，因此又到了古玩街开街的日子。
“那小哥竟然又来了！”有人突然说道。
来这里摆摊卖东西的商人，通常来的都比较早。
古玩街八点开街，那些商贩则在五六点就带着东西到了自己摆摊的位置。
说出那句话的商人，是一个留着小胡子的瘦弱中年人。
这小胡子擦了擦自己的眼镜片，不免得瑟的对身边另外的同行说道：“我说的没错吧！这小哥绝对是不会放弃的！”
小子得瑟完后，然后对着过来的小哥道：“小哥，现在都七点半了，你来的有些晚啊！”
小胡子招呼着来的小哥，说着让他赶紧摆摊，一会，这就开街了。
“咳……胡哥，能帮我搭把手吗？”
小胡子口中的小哥是一个身材消瘦的青年，身高大概在一米八，脸色苍白，嘴唇泛青，未曾说话先咳嗽，活脱脱的一个病秧子。
“小哥，病了就不要出摊，再说你卖的东西……”
小胡子被人称呼都是胡哥，在这条街上，属于那种比较来事的人。
他欲言又止的站了起来，最终还是过来帮这病秧子搭把手。
“小哥，你来这都第七天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小胡子熟练的把摊子弄好，然后帮这小哥把东西一一摆好，他看了看手中的东西后，开口询问起这小哥的名字。
病秧子摆东西的手一顿，随后把手中的东西放好，他看着小胡子：“我姓秦，名初一，胡哥叫我小秦或者小一都行！”
这一次，他说话没有咳嗽。
“秦初一！”
小胡子念叨了一句后，最后道：“名字挺特别，不过，我叫你小哥习惯了，还是叫小哥吧！”
他说完，把手中的一件东西放下。
他看了看秦初一摊子上的这些明码标价的古董玩物，他最终还是忍不住对着秦初一劝说道：“小哥，你这样卖东西是很难挣到钱的，尤其是你标的价格还比较离谱！”
小胡子说完，他从秦初一摊子上拿起了一张包装精美的黄色符纹：“小哥，你古玩标价高一些就算了，可你这些张纸符是什么东西？标的价格也太吓人了吧！”
他说完，摸了摸手中的价格，然后咂咂嘴，只见上面写着的是十万！他摊位上的东西，都不一定值这个价格。
“咳，胡哥，我这身体，你觉得还适合和别人讨价还价吗？”
秦初一忍着身体的虚弱感，他指着小胡子手中的符纹道：“再说，你手中的东西，它是【祛污符】，能够祛除外来入侵的邪魅污秽，我都把它的价格下调了！”
他说完这一句长话之后，又忍不住的咳出声来。
“胡哥，你管那么多干嘛？他来着七天了，东西一样都没卖出去！就这都不知道变通，是一个死脑筋！”
这社会就是这么现实，有人善心帮助就会有人冷嘲热讽。
说这话的是个和秦初一差不多大的青年，他来的比秦初一早不了多少，可他非常会做生意。
这没过几天，他的收入少说也有一万快了。
说真的，他有点瞧不上这个病秧子，可他又有些嫉妒这病秧子在古玩街的人缘。
秦初一看了一眼这说话的青年，听着他的冷嘲热讽，最终无力的低头沉默。
谁让他卖不出去东西呢？
小胡子看看时间，叹息一声回到了自己的摊位。
“嘿！秦初一是吧，你最好像我学习一下，待会你看我怎么做生意的！”
青年见胡哥走了，然后有些骄傲的对秦初一摆起了架子。
“咳，谢了，你的方式我学，咳……学不来！”
秦初一断断续续着把话说完，这青年的售卖方式他的确佩服，可自从这青年骗着一个老太买了个古玩后，他就瞧不上这人的品质。
商人，看人喊价，宰富不杀贫，这一些基本的底线，古玩街的每一个人几乎都会遵守。
就这青年，从来不在乎这所谓的底线。
“呵，不学，你信不信你摊子上的东西一件都卖不出去！卖不出去，你就等着饿死吧！”
青年嘲讽的看着秦初一。
“咳，死不死的不用你来操心！”
秦初一反声挤兑了一句。
“你！”
青年大怒，他刚要起身，发现到了开街的时间，他只好恨恨的坐下，然后嘴里嘟囔了一句：“病秧子，早晚会完蛋！”
秦初一对此，眼皮一敛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再去理会青年。
随着古玩街开街，街上的摊位上迎来了古玩街的第一批顾客。
这一批早起的顾客，多半是年龄偏大的一些人。
这些人都是时间富足，没有其他事情去做，于是就和着两三个伙伴来古玩街走一趟。
他们这些人也不是抱着暴富的心理，相反，他们是觉得有趣。
也正是因为这，他们对明码标价的古玩并不感兴趣。
更何况，卖古玩的还是一个病弱青年，谁知道有没有邪气的东西。
随着日头上来，人流量也渐渐增加，不过还是很多人都是在秦初一的那里一停之后，便离开了。
同样，偶尔一两个问价的，也只是好奇他摊位上那价格惊人的黄色符纹。
问完之后，他们撇撇嘴，然后看傻子一样看了秦初一一眼后，就把纸符放下了。
秦初一对面的那个青年摊位上则与他的不同，时时刻刻都有人在他那停留，交易。
又一笔交易完成后，青年不屑的看了秦初一一眼，由于有着顾客，他并没有说出什么乱七八糟的话语。
不过，对方的鄙夷，秦初一还是能够看明白的。
在嘲笑他卖不出去东西而已。
秦初一对此，唯有低头盯着自己的摊位。
随着太阳当中，古玩街上的人流量也开始减少。
而到了现在，秦初一一笔交易都没有完成。
青年松松筋骨后，冷嘲暗讽道：“某人啊！就是活该饿死！”
他说完这句话后，忽然目光一动，看向了古玩街入口。
不止是他，其他摊位上的人也是目光一动，看了过去。
一位身材高挑，气场十足的女人，她左手牵着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从入口走来！
“大鱼啊！”
这是所有的摊位主内心的活动，他们目光发亮，脸上露出最亲切的目光，希望她能够看过来。
唯有秦初一，他不仅不渴望，反而收起了摊子。
反正这女人又不会来买他的东西，他干脆收摊吃完饭再来。
“哥哥，别人都没收摊，你怎么收摊了！”一个清脆的声音在秦初一耳边响起。
秦初一听到清脆的声音后，一抬头，然后看到了那个女子竟然牵着女孩站在他面前。
对他说话的赫然是精致如洋娃娃的小女孩。
“哥哥的东西卖不出去，所以要收摊啦啊！”
秦初一看到这可爱的孩子，脸上露出了一丝活跃。
“哦！”
女孩听了点点头，她刚要拽着妈妈离开！
她忽然看到一张黄色的符纹，她指着那黄色符纹对秦初一好奇的问道：“哥哥，你那个是什么东西？看着好漂亮啊！”
“小妹妹，他那个是什么【祛污符】，他说能驱处污秽的东西！就是祛邪魅吧！”
秦初一对面的青年，在听到女孩对秦初一问话后，他急巴巴的插了一句，而且他语言中的不屑，是个人都能够听出。
可小女孩听不懂什么是不屑，相反，她听了眼睛一亮，她眼巴巴的看向了秦初一：“哥哥，他说的是真的吗？”
秦初一轻咳一声，他点了点头：“是真的！”
“呵呵！”
对面的青年冷笑一声，不过却没有说话。
“那我买一张可以吗？”
小女孩眨眨眼睛：“哥哥，你给我拿一张！”
秦初一闻言苦笑不得，他摇摇头：“小妹妹，你买不起！”
“哼！说我家瑶瑶买不起？”
这时，一直站在旁边的女子开口了。
“不就是纸符吗？说吧！多少钱？”
“十万！他的符纹是十万块！”秦初一还没有开口，他对面的青年再次替他说了话。
“什么？”
女子准备掏钱的手，一顿。
“你是看我孩子好欺负吗？一张符纹你想卖她十万？”
秦初一闻言，他没抬头看说话的这女人，而是抱歉的对小女孩笑笑：“我恐怕不能卖给你了！”
小女孩看了看妈妈，又看了看秦初一她嘟嘟嘴，失望的点了头：“哦！”
她语气中的失落，任谁听了都十分的心疼。再加上她那很听妈妈的表情，让别人看了心头直软。
秦初一看了这小女孩一眼，最后，他咬了咬牙，然后对着小女孩露出笑容：“卖，我不会卖给你，不过哥哥可以送你一张！”
他说着，眼中闪过肉疼，然后拿起摊位上的纸符，递给了小女孩。
小女孩犹豫了一下，她心中不知道再想些什么，最后还是接了下来：“谢谢哥哥！”
“呵，一张纸符而已！记住哦，既可以放在身上，也可以化水服用哦！”
秦初一说完，压根不看那女子脸上难看的表情，自己又不是骗孩子，何必看别人的脸色。
他收拾了一下摊位，然后让胡哥照看一下，直接离开去吃饭。